第149章 是誰的種?
第二天,李為墨和聶政倆人竟都沒有來一品軒,田七七極難得地喘了一口氣。晚上回到田水村時,心情也是美美的,連帶著看那聶孔雀也順眼了許多。 興致一上來,田七七便親自下廚,做了一道清蒸鯇魚,一道醬油雞。這醬油雞用的醬油可不一般,是田七七獨家秘制的。 菜一端上桌,便受到了大家的熱烈追捧!田七七出品,絕對仙品! 一高興,趙遠山便拿出了柳如眉親手釀制的青梅酒來,嚷嚷著要大家一起干上一杯。 田七七率先喝了一口,嗯,這青梅酒入口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喝。喝完一杯后,她忍不住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大家都知道她酒量不行,所以也沒人攔她,只笑瞇瞇地等著看她待會出洋相…… 田七七正一口接一口地抿著青梅酒呢,不想面前的碗里卻突然多了一塊雪白幼嫩的魚rou。 正錯愕間,身側(cè)傳來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隱隱地竟透著一絲關(guān)心:“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酒再好喝,也得先吃點東西壓壓肚子。” 田七七聽著,忍不住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聶孔雀到底怎么了?好象換了個人似的。還有,自己跟他的關(guān)系有這么融洽嗎? 扭頭再看看其他人皆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田七七內(nèi)心頓時生出了一種有冤無處訴的感覺。 “二丫,快吃吧!聶先生說的話錯不了,空肚喝酒可傷身子了。”柳如眉有心要幫聶政一把,便在一旁推波助瀾起來。 看到連包子娘也站在聶政的一邊,田七七最后只得認命地低下頭,將魚rou挾起一小半送進嘴里,發(fā)狠般地嚼了起來!看起來,那魚rou仿佛跟她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正恍惚間,耳邊卻傳來一聲男人低沉的淺笑。 警惕地一扭頭,卻只看到聶政那千年不變的冰山臉。田七七不由得迷惘了,開始疑心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 感覺被大伙出賣了的田七七,心里極為不痛快,開始悶頭喝起青梅酒來。這青梅酒果然是好東西!可真好喝呀~ 田七七喝著喝著,突然就趴在桌子上嗚咽起來……柳如眉這下才著急了。 “這孩子,不能喝還偏要喝!” 接下來,柳如眉便和田園園一起,將田七七扶回了房間,并打來熱水幫她擦洗了一番。 被熱氣一熏,田七七感覺舒服極了,才一會,便睡得跟只死豬一樣。 柳如眉搖了搖頭,幫她蓋嚴實被子后,才拉著田園園離開了。 倆人剛離開,窗戶卻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人影迅速從窗外一躍而入! 那從窗外闖進的人在看到田七七“撩人”的睡姿時,卻不由得怔了一下。 只見那被子竟被那丫頭蹬到了角落里,四肢正呈大字形攤在床上……突然間,床上的小人兒無意識地縮了下身子! 該死的!這樣子睡到天亮的話,肯定得凍出病來! 聶政一邊在心里暗罵這小女人不懂得照顧自己,一邊情不自禁地上前幫她把被子拉好。 剛要離開,目光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那張絕色的小臉上。 只見那張嬌俏的小嘴正微微撅著,不時還咂巴幾下小舌頭,襯上那有了些許嬰兒肥的臉頰,竟是說不出的可愛。 這樣嬌憨的睡姿,聶政還是頭一回看到,當下不由得心頭一顫,心臟竟不受控制般地砰砰狂跳了起來。 終于忍不住,輕輕地在那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上留下了一個guntang的印記…… 這時,躺在床上的田七七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微微扭動一下身子后,竟發(fā)出了幾聲淺淺的嗚咽。 聶政的心霎時一縮!趕緊凝神望去,果然,在那長而翹的睫毛根部竟然滑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見狀,聶政不由眉頭一皺,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毫不猶豫地伸過去,痛惜地、輕輕地拭去了那滴眼淚。 看來,這丫頭表面雖然裝得很堅強,但內(nèi)心卻始終還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放心,以后就由我來好好守護你吧。 而睡夢中的田七七此時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安撫,那如畫的眉目也漸漸舒展開來,竟再也沒哼一聲…… 自從那天醉酒醒來以后,田七七就覺得那聶孔雀好象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圍著自己搗亂了,反而在教自己練功方面下起了狠功夫。 到最后,田七七都要忍不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對被自己拒絕的事懷恨在心,所以才會下死勁的折磨自己來泄憤? 但不管自己怎么抗議,那家伙卻始終仿若未聞般,依舊我行我素的。偶爾的,田七七還會發(fā)現(xiàn)他站在一旁,靜靜地、高深莫測地打量著自己……這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過,不管怎么樣,只要他不再纏著自己就好了。至于僅剩下的李為墨那邊,卻也同時傳來了“喜訊”! 聽說,那天他正坐馬車前來一品軒呢,不想半途馬匹受驚,竟把他從車上摔了下來!聽說還把左手給摔骨折了,得休養(yǎng)好一段時間呢~ 田七七聞訊后,不由得一蹦三尺高。 并不是她的心腸有多黑,而是這樣一來,暫時的就不會再有人上門胡攪蠻纏了,又可以安安心心地干自己的事業(yè)了!這種感覺真好! 田七七這頭是好了,可那頭卻有人不痛快了。 這個人是誰?不就是那被人冷落了的田蜜蜜唄。 眼看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那賀大富依舊如石沉大海般,一點消息都沒有。 田蜜蜜這下算是氣壞了!本來,自己被賀大富算計強占了身子,就已經(jīng)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沒想到,現(xiàn)在占完了便宜,居然一聲不響地就想脫身?這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哼!不管怎么樣,自己一定要坐上賀家少奶奶的位置! 田蜜蜜是越想越氣不打一處來,干脆不管不顧地抓起自己房里的東西亂擲亂摔起來……隨著一陣“乒乓?guī)蛶汀钡捻懧?,孫春花一臉焦急地趕了過來。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在干嘛呢?有什么事也不能拿東西出氣啊。” “娘!不摔東西我心里難受!”田蜜蜜邊說,邊舉起手里的一面鏡子朝地上摔了下去。 只聽“哐”的一聲,鏡子瞬間碎成了幾塊。 孫春花這下可心疼了!這可是剛花了半兩銀子買回來的銅花鏡啊~還沒用上幾天呢,就被摔成這樣了,真是作孽啊。 “都怪你自己!怎么就沒替賀家懷上個一男半女的呢?要是你懷上了,他賀家還敢這樣對你嗎?”一時氣急了的孫春花,沒經(jīng)細想便一口氣說了出來。 “對??!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茬呢?”孫春花正后悔自己說話傷到了女兒呢,沒想到田蜜蜜聞言卻雙眼一亮,也不再摔東西了,只管咬牙切齒地咯咯直笑了起來。 這笑容可真夠詭異的,看得孫春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第二天,田蜜蜜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往縣城出發(fā)了。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她此番去的并不是那祝府,也不是一鳴書院,竟然是回春堂!縣里出了名的藥堂。 看著正坐在里面替病人看診的胡大夫,田蜜蜜深呼吸了一口氣!腳下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直到傍晚時分,田蜜蜜才一臉疲憊地回到了田水村。 當晚,她便拉著孫春花到自己房里,娘倆拴起門來,硬是商量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一早,田蜜蜜便打扮得極為簡樸乖巧的樣子,坐上了去縣城的牛車。 進了縣城,徑直來到祝府門前,田蜜蜜深吸一口氣,眼中極快地掠過一道狠光!毫不遲疑地舉手叩響了大門。 賀大富!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不一會,大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房一看來的人是田蜜蜜,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哭喪著臉沖她說道:“田姑娘,你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小的了。舅少爺……他真的不在府里頭?!?/br> “福伯,這個蜜蜜也知道?!碧锩勖鄞藭r不得不對門房裝出一臉的謙恭來,暗地里卻咬了咬牙,“不過,我這次來并不是找賀公子的,而是另有重要事情要跟祝夫人稟報。所以,就要麻煩福伯你了……” 田蜜蜜邊說,邊往福伯手上塞進了一塊碎銀子。 福伯看著手里的銀子,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貪婪。想了想,才一臉為難地沖田蜜蜜說道:“既然這樣……田姑娘且在這等等,我立馬回了夫人去?!?/br> 田蜜蜜看著福伯佝僂著身子跑遠的身影,不由得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狗奴才!等我以后做了賀家的少奶奶,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福伯去了一會后,便笑瞇瞇地走了回來:“田姑娘,巧了!夫人今天剛好在家,吩咐我請你進去呢。” 田蜜蜜眼皮一翻,唇角一勾,滿臉嘲諷地沖福伯福了一福:“蜜蜜在此謝過福伯。今日相助之恩,蜜蜜來日定當厚報!” “不、不、不,這小事一樁,田姑娘哪用放在心上呢。你……”福伯連連擺著手,話還沒說完呢,卻看到田蜜蜜已經(jīng)走遠了,“喲,看來這田姑娘還真是心急呢,敢情真有什么重要事情?” 田蜜蜜一腳踏進后堂,便看到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祝夫人正披著白裘外袍,在愜意地品著熱茶呢~ 想想自己剛才為了省下幾個錢來打點關(guān)系,坐著牛車趕了一路,差點沒被凍死……田蜜蜜眼中就不由得現(xiàn)出一絲怨毒,但轉(zhuǎn)瞬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換上一臉的欣喜若狂,田蜜蜜快步朝祝夫人走了過去:“夫人!要是這次再找不到你,蜜蜜我……我們娘倆就真的要自行了斷了?!?/br> 田蜜蜜邊說,邊舉起衣袖擦拭起了眼角來。那一臉的欣喜此時也已換成了滿臉的哀怨。 “什么?你有了?”祝夫人吃驚地瞪大眼睛瞧向田蜜蜜的肚子,“你確定是大富的?” “夫人!我雖然出身微寒,但蒙父母自小教導,尚且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大字?!碧锩勖鄞藭r趕緊一臉義憤填膺地替自己表白起來,“夫人如若不信,這事可以去問問令弟,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了?!?/br> “哦……”祝夫人哦了一聲后,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夫人還有疑問的話,盡可以找大夫前來一診。我可是跟大富在一起時懷上的身孕。”田蜜蜜唯恐祝夫人不信,便主動提出了建議。 “嗯,這建議不錯?!弊7蛉讼肓讼耄壳昂孟笠矝]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于是便扭頭吩咐身邊的婢女,“小紅,你速速去把回春堂的胡大夫請過來。就說,夫人我有急癥要請他前來診斷?!?/br> 小紅應了一聲后,便快快離去了。 此時的祝夫人卻一臉高深莫測地不停打量著田蜜蜜的肚子,看得田蜜蜜心里直發(fā)虛!不過為了不讓祝夫人看出破綻,她只能硬挺著,裝出一臉的鎮(zhèn)定來。 很快,小紅就回來了。不過,跟在她身后的卻不是胡大夫,而是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似是認得祝夫人,一進來便沖其微微欠身,作了個揖:“祝夫人,家?guī)熃裉煲辉缇偷洁徔h出診去了,要到明天下晌才能回來。聽小紅姑娘說貴府有急診,我就自薦跑這一趟。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呵,怎么會呢?你師從胡大夫,也算是名師出高徒了。”祝夫人認得此人是胡大夫的徒弟,于是客套一句后,便話鋒一轉(zhuǎn),“我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請你幫忙看看,我家親戚這段時間老是茶飯不思的……該不會是有身孕了吧?” “哦,這倒不算什么疑難雜癥,待小生看看就知道了。”年輕男子說完,便朝祝夫人所指的田蜜蜜走了過去。 田蜜蜜坐在下首,年輕男子走過去后,讓小紅幫忙將其左手衣袖微微卷起,然后在其左手手腕上覆上一塊薄薄的白絲巾。 一切準備妥當后,年輕男子才徐徐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輕輕地按在了田蜜蜜的脈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