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棄婦_分節(jié)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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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然的眉頭皺起來,“你剛剛說你弟弟已經(jīng)燒了五日,既然如此,就不能耽擱,應(yīng)到早日醫(yī)治?!?/br> 溫蘭芝幾乎要哭出聲來,“我還想求哥哥早日回來,他這些日子也不寄信,娘雖然不問,但是我知道她是很擔(dān)心的。家里也沒銀子了,如果哥哥不回來,錢……”說到了這里忽然就停了下來,用手背擦去眼淚,說道,“大覺寺既然如此靈驗(yàn),我下次再來拜讓哥哥回來,也拜不動了,我就想今天求佛祖保佑弟弟恢復(fù)健康,哥哥早日歸來。” 既然溫蘭芝這樣說了,秦錦然就給溫蘭芝松骨,還有最后幾十層樓梯,總要讓她拜完。 溫蘭芝就這樣慢慢拜到了山頭,膝蓋已經(jīng)幾乎疼得不像是自己的,她甚至站著身子雙腿都在抖動,面上帶著討好的笑,“秦大夫,姜娘子。我想所有的佛都拜上一拜,等半個時辰后,我們再下山好不好?兩位可以吃寺廟里的齋菜,都說很好的?!?/br> 姜夢在談話之中也透露了兩人是第一次到大覺寺,此時也到了正午,正是吃飯的時候了。 “小丫頭跟我們一塊兒吧。”姜夢說道。 “我?guī)Я损z頭,不用了。”溫蘭芝搖頭,“半個時辰這里見,好不好?” 秦錦然點(diǎn)頭,溫蘭芝顫抖著行禮就往大雄寶殿方向拜去,“我們先去吃東西。”姜夢拉著秦錦然就到了后院。 大覺寺的齋菜果然是味道鮮美,因?yàn)榕郎狭松?,餓著肚子就覺得這一頓飯格外香甜,吃過了之后去大雄寶殿拜一拜,旁邊有求簽處,聽得唐鵬旭所言,曾有人得覺明住持解簽,若是兩人來大覺寺,不如求一求簽。 秦錦然原本是想要替自己求簽,跪在蒲團(tuán)上閉著眼竟是想到了趙梓晏,雙手搖動,聽得清脆簽文落地,已經(jīng)是得了一簽。秦錦然看著是一中平簽,“一鋤掘地要求泉,努力求之得最先。無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攜手上青天?!鄙焓志瓦f給了僧人。 “阿彌陀佛?!蹦巧苏f道,“施主請往后院解簽。” 秦錦然尚還不明,就聽著他人的嘆聲,就知道是覺明住持解簽。姜夢一臉興奮,“走?!?/br> 跟著青衣小僧,入了后院見到了樹下對弈的一僧一人。秦錦然看著那僧人開口,不知道說了什么,男子就回頭看了秦錦然。男子正是太子。 “便是她嗎?”太子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 “阿彌陀佛?!庇X明住持雙手合十,“女施主?!彼麑χ劐\然和姜夢行禮,兩人也是回禮。 秦錦然見著覺明住持雙目微垂,長眉已白,面容慈悲,一雙眼眸清澈似是洞悉萬物,“女施主可是求簽?” 秦錦然遞上了簽文,就聽著覺明住持說道,“女施主所求何事?” “替人詢問前程。” “雖然一時困頓之中,不忘初心便可解困。更何況,還有貴人相助。”覺明住持雙手合十,“女施主不必憂心?!?/br> 秦錦然知道了趙梓晏在邊城的事情,一直是心中難受的,此時聽到了覺明住持的話,心中安頓了不少。 覺明住持拈花淺笑,法相莊嚴(yán),“雖你兩人分別,他心亦是平和。女施主靜待時機(jī),他日自有重逢之日。” 聽到了這里秦錦然的眼睛瞪大了,平靜的心湖宛如投入一枚石子,“我和他還有緣分?” “自是有的,起復(fù)之日還須得女施主相攜?!闭f完之后便是雙手合十,念一句阿彌陀佛。 ☆、第75章 7.5 覺明住持和秦錦然說話的時候,姜夢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曾聽到,她余光瞥向了太子,太子剛剛看著的是秦錦然,那是有什么事情嗎? 秦錦然得了覺明住持的佛偈,心頭有些恍恍惚惚,等著被姜夢拽著離開的時候,眼前浮現(xiàn)的還是覺明住持那雙悲天憫人的眼。想到的則是和趙梓晏的緣分之說。 “嫂子?”姜夢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秦錦然,“剛剛覺明住持同你說什么?!?/br> 秦錦然看著姜夢,她好不容易帶著姜夢離開了京都,現(xiàn)在再回到京都,和先前又有什么分別?或許那緣分兩字不過是徒勞安慰人的罷了。秦錦然笑了笑,壓下了心底的那絲輕而淺的悸動,對著姜夢說道:“沒說什么,我就是問問前程如何。大師告訴我,一時有些困頓,今后有貴人相助?!?/br> “現(xiàn)在也并不困頓。”姜夢有些疑惑地皺了皺鼻頭,“或許指的是唐公子找到藥鋪不容易?” “誰知道呢。”秦錦然說道,“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輕輕巧巧的話語,岔開了姜夢的話,兩人在后山的桃林里略站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山門口,此時見到那瘦小的溫蘭芝坐在門口,皺著一張小臉,輕輕揉捏自己的膝蓋。 溫蘭芝跪了太久,下山又是最傷膝蓋的,秦錦然便說道要背著溫蘭芝下山。 “我來吧。”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泛著溫和的笑意,姜夢蹲在了溫蘭芝的面前,“我背你好不好?” 溫蘭芝推辭不過,最后是害羞地爬上了姜夢的背部,一雙瘦小的胳膊環(huán)住了溫蘭芝的脖頸。 背著溫蘭芝下山了之后,知道溫蘭芝的家就在大覺寺不遠(yuǎn)的地方,兩人輪流背著溫蘭芝最終到了巷子里,巷子有些背光,就算是現(xiàn)在在下午,陽光最好的時候,在陽光的下的一半道路是干燥的,另一半帶著水汽,還有帶著綠意的青苔。 “就是這里了?!睖靥m芝示意姜夢把她放下,推開了虛掩的院門,剛一入院門就聞到了雞糞的味道,院子一小塊兒地種著菜,另外劃出了一小塊兒地,養(yǎng)了三只母雞,雞圈里有丟入進(jìn)去的白菜幫子。 到了客廳里,桌子上放著一個老舊的呂壺,溫蘭芝用豁口的白瓷杯給兩人倒上了白水,聲音小小的,“這是涼開水,家里沒有茶葉?!?/br> 秦錦然和姜夢都喝了一口,秦錦然開口問道,“你弟弟在哪里?” “這邊。”溫蘭芝一瘸一拐帶著兩人入了房間,房間里有些昏暗,因?yàn)闆]有開窗,房間里不僅是昏暗更是不通氣。 秦錦然伸手支起了窗,隨著支開窗棱,屋里就敞亮了些,可以見到陽光下的浮塵懸而不定,便見到了一位衣著簡樸的老婦人,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白了,面容蒼老,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并沒有什么神采,似乎是見了光,往秦錦然的方向看來,聲音里有些局促不安,“是來客人了嗎?蘭芝?!?/br> “娘,這是我禮佛的時候遇到的貴人?!睖靥m芝開口說,“是來給弟弟看病的。” 溫夫人聽到是遇到了貴人,要給小兒看病,連忙站起身子,對著光亮處行禮,“還請貴人救救我兒,今個兒一早晨,蘭芝出了門,就聽到他說胡話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br> 聽到了娘親的話,溫蘭芝顯然是有些著急,秦錦然則是快步走到了床邊,看著床榻上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童子,在昏暗的光下,也可以見著他通紅的臉,因?yàn)橥纯嗑o閉著眼,嘴里確實(shí)如同溫蘭芝說的那般,鼓鼓囊囊說著話,秦錦然低頭用額頭抵住了童子的額頭,燒得有些高了,因?yàn)榈皖^,就聽到了如同風(fēng)箱拉動一般的喘息聲,秦錦然拉下杯子,右耳貼在他的胸腔上,果然是從他的胸腔傳來的。再扣上童子的手腕,高燒轉(zhuǎn)肺炎。 若是肺炎,怎能夠在這般的空氣都不流通的屋子里頭居住,更何況現(xiàn)在燒得有些高了,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的就是要給孩子降溫。秦錦然說道,“夫人,這孩子放在這樣的屋子里是不行的,有沒有通風(fēng)一點(diǎn)的房間。” “弟弟的屋子是最好的了?!睖靥m芝小聲說道。 孩子就在懷中,聽到他艱難的呼吸聲,秦錦然當(dāng)機(jī)立斷說道,“這樣的房間不適合他養(yǎng)病,這樣好了,我?guī)然匚易〉牡胤剑羰翘m芝有空,可以過來看他,等到他好了,我再送回來?!闭f到了這里,秦錦然的面色有些為難,如果這孩子的身子骨和溫蘭芝一樣,底子有些空,現(xiàn)在又是染了急性肺炎,她會努力救治,但是當(dāng)真是沒有辦法保證,一定能夠救活這個孩子。 溫夫人卻仿佛看到了秦錦然的為難處,最后竟是跪在了秦錦然的面前。 “夫人?!”秦錦然退讓開,不肯受溫夫人的大禮。 “貴人盡力而為就好,如果救不活,那就是這孩子的命數(shù)?!睖胤蛉苏f完之后叩首。 “我……”秦錦然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溫蘭芝急急說道,“娘,這是我三步一叩,從佛祖那里求來的貴人,一定可以治好弟弟的?!闭f完之后祈求的目光放在秦錦然的身上。 “別為難貴人?!睖胤蛉苏f道,撐著凳子站起了身子,“鈺平就交給你了?!?/br> “好。”秦錦然點(diǎn)點(diǎn)頭。 被褥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他的高燒卻一點(diǎn)都沒有退,秦錦然把燒得失去了知覺的孩子抱到了懷中,他的手腳軟軟垂著,若不是艱難的呼吸聲,還有潮紅的臉,就如同死人一般。 秦錦然對著溫夫人行禮,就大跨步抱著孩子離開。 等到上了馬車,秦錦然看著懷里的孩子,神情一怔,剛剛在屋內(nèi)看得并不分明,此時在陽光下,便發(fā)現(xiàn)了孩子雖然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還有薄唇,給她的熟悉感更重了,李鈺安,她想到了在京都里幫過她的李鈺安。 “你弟弟叫什么?”秦錦然開口問道,“是哪幾個字?!?/br> “溫鈺平?!睖靥m芝說道,“鈺是一個金字旁,加上美玉無瑕鈺,平是平平安安的平?!?/br> “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叫做溫鈺安。那時候爹爹還在,因?yàn)楦绺绲拿?,就起了弟弟的名字,希望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br> 果然,果然李鈺安不應(yīng)當(dāng)叫做李鈺安,還是應(yīng)該叫做溫鈺安。秦錦然定了定神,溫鈺安在京都的事情,現(xiàn)在告訴這個小姑娘或許不太合適,等到溫鈺平好了,再告訴溫夫人這個消息好了。 很快就到了他們所住的地方,溫鈺平已經(jīng)燒了好幾天,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降溫。秦錦然到了屋子里先用溫水給溫鈺平擦了身子,之后用燒酒稀釋了涂在他的脖頸、腋下、四肢和手腳心。冷濕毛巾放置在他的頭頂處。等到溫度降了下來,就用吊揚(yáng)塵、蔥白、生姜、甜酒曲掏碎伴著熱酒敷在胸部膻中、鳩尾xue處。 等到做完了這些,秦錦然取出了梅花針,用燒酒烤過之后,少商、曲池、委中和十宣幾個xue位放血。 溫蘭芝看到弟弟出了血,目光流露出不忍,秦錦然放過了血之后,正用帕子擦手,就聽到溫蘭芝說道:“為什么要把弟弟扎出血啊?!?/br> “你聽你弟弟的呼吸聲?!鼻劐\然對著溫蘭芝招招手,一邊給溫鈺平的額頭換了一塊兒帕子。 溫蘭芝湊近了,果然也聽到了如同老牛喘息一般拉風(fēng)箱的聲音,顯然弟弟是呼吸困難,“這么嚴(yán)重?!彼哪抗饫镉袦I水在轉(zhuǎn)悠,忽然想到去年夏日里去了的小姐妹,因?yàn)榱芰擞?,最后也是發(fā)燒,她死之前,自己偷偷去看過,也是這般的呼吸聲。想到了這里,淚水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