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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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話聽筒里傳來姜木咋咋呼呼的聲音,間或夾雜著敲門聲:“段哥,你是和小學(xué)弟哈皮去了嗎,我怎么敲門你們都沒反應(yīng)?我尋思你平時也不賴床?!?/br> 聲音太嘈雜,段辭頭痛地說:“停下你敲門的手?!?/br> “啊?” “向左轉(zhuǎn),往前十步,到底,那個房間?!?/br> 姜木大驚:“這不是陸哥的房間么!難道你們?nèi)齻€——” “你們什么?” 段辭話音剛落,就從門口傳來“砰砰”的聲音,他從床上跳起來,拉開房門。 姜木和趙揚(yáng)博站在門口,與段辭來了個對視,姜木掛斷手機(jī),補(bǔ)充完自己的話:“——開銀趴不叫我?!” 段辭:“……” “銀你個頭啊,我們房間空調(diào)壞了,就過來擠一擠?!?/br> 段辭往后讓開一段距離,進(jìn)了浴室洗漱。 姜木和趙揚(yáng)博擠進(jìn)來,他們從昨晚睡到現(xiàn)在,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看到群里的消息后,就趕過來找段辭他們。 林硯其實還是困的,但姜木他們就站在這兒,他也不太好再睡,只好揉了揉臉,把頭從枕頭里拔出來,頭發(fā)凌亂而蓬松,懶洋洋地跟對方打招呼:“學(xué)長好?!?/br> 青年的脊背纖細(xì)而優(yōu)美,雪白的臉頰細(xì)膩而柔軟,嘴唇嫣紅,剛睡醒的樣子看起來很招人疼。 像一顆小蘑菇。 頭發(fā)遮眼版。 “小學(xué)弟還沒睡醒呢?” 姜木感覺手有點癢,躍躍欲試地想捏一把林硯的臉頰。 陸羈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么早就過來,有事?” 姜木停下手,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啊,是方明正啦,他說自己有個親戚在這兒辦畫展,他下午有事不在,讓我?guī)б幌律鐖F(tuán)活動,我就想問問你們?nèi)ゲ蝗ィ颓懊婺菈K海灣。” 陸羈眼底泛著烏青,看起來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說話也帶了幾分?。骸拔译S便?!?/br> 姜木看看兩張床,再看看陸羈的狀態(tài),恍然大悟:“不是吧陸哥,你一晚上沒睡?!” 陸羈沒理他,從桌上的煙盒里抽了一根煙,走了出去。 那邊的趙揚(yáng)博自覺沒趣,把玩著電視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意地調(diào)換著頻道。 林硯從床上爬下來,回自己的房間去拿其他的衣服。 他很嚴(yán)肅地在思考一件事,他昨晚有記憶的時候還是睡在地毯上的,怎么睜開眼睛就變床上了? 他應(yīng)該,大概,也許,沒有這種爬床的習(xí)慣……吧? 他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正撞上陸羈,男人身上帶著一股煙草味,明顯剛抽完煙,精神看起來不太好,但有種不常見的痞帥。 林硯猶豫了一下:“陸哥,我昨晚……?” “我昨晚有點工作,沒睡床?!标懥b一帶而過,他來到桌邊,合上了電腦,“你也許覺得地上硬,自己爬上來的?!?/br> 是嗎? 林硯想了想,著實記不太清。 不過這不要緊。 段辭已經(jīng)從浴室出來了,他正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拿衣服,就聽見陸羈說的話,驚疑地抬頭望了男人一眼,和陸羈的眼神對視下,又咽了回去。 那邊姜木見段辭出來了,將自己的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遍,得到對方的回答。 “下午去不去?行啊?!?/br> “陸哥這還能去么,通宵一晚上我都怕他猝死?!?/br> “你忘了高三的時候,陸哥幾乎三天沒睡覺的壯舉?硬生生地拉扯了一幫人的物理競賽。” “……” 他們在聊天,林硯坐在床邊,在看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報財經(jīng)新聞,下方的白屏快速滾動: 【林默接任普靈實業(yè),林賢出任道鳴科技ceo,均為林家旗下公司,林家放出小一輩繼承信號——】 畫面是林默從勞斯萊斯車上走下,以及林賢與分公司成員握手的畫面。 啊這,這么卷的嗎? 不是說一周后么,怎么現(xiàn)在兩位哥還提前偷跑。 * c城的另一邊,中心藝術(shù)館,人頭攢動。 這兒正在舉辦知名光影大師徐繪的畫展,是他歸國后的第一次畫展,因此很多專業(yè)人士都來到了c城。 其中也包括了桑寧。 他帶著畫室的人一同來到中心藝術(shù)館,剛進(jìn)門便是一副徐繪的成名作:【深淵的花】。 畫作以深淵為背景,描繪了堪比地獄的慘狀,無數(shù)只觸手通過光與影的對比,襯托出一朵純白的花。 中心藝術(shù)館是一幢很特別的建筑,是上世紀(jì)建筑大師艾略特以“月亮”為靈感設(shè)計的,整座場館通過光線的變化呈現(xiàn)出月相的陰晴圓缺,屬于私人性質(zhì),平日里很少接受外人參觀。 這次破例出借,也是因為徐繪本身在畫壇的地位,以及其背后徐家的運(yùn)作。 艾米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和其他畫師一起,跟隨在桑寧身后,參觀每一幅畫。 外界明明是白天,館內(nèi)卻漆黑一如夜晚,僅有日光從經(jīng)過專門設(shè)計的塔樓灑落下來,形成月食的形狀。 畫展里很安靜,平日里活潑的艾米也沒有嘰嘰喳喳,而是專心地品位大師的畫作。 桑寧依舊穿了一身白,哪怕是夏天,襯衫也扣到領(lǐng)口。 他看的相對比畫室里的其余畫師來的快。 直到繞過象征著月球的蒼涼圓球,前往下一個展廳的時候,桑寧的面前閃過一個身影,他愣了一下,才認(rèn)出這個身影屬于謝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