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村長:“……” 到底是哪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好。”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xì)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yuǎn)處揮了揮手。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nèi)。 ……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xué)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dāng)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jīng)點(diǎn)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那些火光由點(diǎn)連結(jié)成線,再由線連結(jié)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 一口接著一口,運(yùn)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玩家們被搬運(yùn)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jīng)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dú)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 秦非轉(zhuǎn)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nèi)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xì)。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jìn)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yīng)的位置上。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jìn)行著。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xiàn)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咚——” 鑼聲又起。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秩?,血月時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 他們終于停了。 “時間到了?!?/br>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多么順暢的一年! 風(fēng)調(diào)雨順!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他一步一步走進(jìn)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rou。 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只是,今天。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噗嗤一聲。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其實(shí)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rou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什么情況?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對著林業(yè)的脖子,又是一刀。 依舊不見血。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