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zhèn)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程松心中一動。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br>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br>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br>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程松點頭:“當然?!?/br>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br>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tài)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br>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br>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你也想試試嗎?” 村民這樣問道。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yè)和凌娜。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tài)崩塌的。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xue。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yè)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绷枘然卮鸬煤敛豢蜌?。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林業(yè)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jié)。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