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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后,白月光回來了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程見渝怔了一下。

    “從小我習(xí)慣要求自己關(guān)心弱勢群體,時時刻刻保持社會責(zé)任感,但當(dāng)我看見昔日好友的遺體,當(dāng)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我突然明白,人都是有溫度、有感情,分親近疏遠(yuǎn),博愛,是對神的要求,不是對人的?!睖卦烂鬏p輕嘆口氣,漆黑深邃的眸子注視程見渝,“現(xiàn)在,我想自私一點,為自己考慮一番?!?/br>
    話說的太明白,攻勢猛烈,程見渝不得不干笑一下,半開玩笑的說:“沒想到會聽溫先生說出自私兩個字,想要走下神壇了?”

    “這世上沒有神壇?!睖卦烂骱眯Φ目粗?,無奈地說:“我沒有你想想的那么好,博愛和同情心本質(zhì)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我成全,嚴(yán)格意義上我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程見渝卻不認(rèn)為,既能看透本質(zhì),還能一如既往,這是很難得的大智慧,只不過溫岳明身在局中,無法體會自己多么不同凡響,“溫先生,我……”

    他的話被推門而入的江衫打斷了,江衫眼圈泛紅,顯然是剛哭過的樣子,看到程見渝,快速收斂情緒,擠出一絲生硬地笑,“見渝,你來了?!?/br>
    程見渝心里一動,奇怪江衍去什么地方了,不動聲色地問:“江衍呢”

    江衫一手撩撩頭發(fā),看向溫岳明,像是在征求意見,“莫科臨時決定在國外辦一場演唱會,江衍最近忙工作,是吧舅舅?”

    溫岳明深吸一口氣,沉聲說:“嗯,是的?!?/br>
    程見渝覺得有點說不上的古怪,按照江衍的性格脾氣,怎么會安心放他和溫岳明獨處,難不成江衍真的聽進(jìn)去他說的話,打算從此兩清,放棄自己了?

    如果是這樣,也算一件好事。

    溫岳明的傷好的很快,工作在醫(yī)院里,又精通醫(yī)學(xué)知識,后續(xù)的拆線換藥同科室的外科醫(yī)生可以一手搞定,只不過免不了留道傷疤,某種意義來講,這是一枚胸章。

    看到安然無恙的溫岳明,程見渝可以責(zé)無旁貸,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的汪洋大海中,元旦當(dāng)天,《當(dāng)你微笑時》迎來開機典禮,程見渝帶著陳開和安安一同出席,作為西唐第一部 自制劇,邁出史詩級一步,高層領(lǐng)導(dǎo)非??粗?,邀請各大媒體到場,勢必要打響企業(yè)革命第一炮。

    媒體記者聰明的像狐貍一樣,嗅覺敏銳,除了關(guān)心西唐,心思在程見渝身上打轉(zhuǎn),王真爆料的事情發(fā)酵了好些天,一眾大咖為程見渝站隊,但這位當(dāng)事人從未正面回應(yīng)過此次潛規(guī)則時間,甚至……程見渝根本沒有公微博賬號。

    但沒人敢在西唐場子上,沖上來問程見渝的八卦,何況程見渝,看著不像一五一十倒豆子的主,他斜倚著椅子,偏頭看向舞臺,臉龐清瘦干凈,眉眼削薄,肩頸線條因為坐姿緣故緊繃流暢,端正且自然,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冷淡”“性感”這些詞匯。

    和江衍異曲同工,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是兇,一個是冷。

    舞臺上林照坐在無數(shù)鎂光燈中,輪番接受記者采訪,他太年輕了,喜怒哀樂全寫在眉眼之間,尚未學(xué)會高深莫測的表情管理。

    此時一位娛樂記者問道:“這是你出道第一部 作品,你最想感謝的是誰?”

    “感謝編劇,感謝導(dǎo)演,感謝支持我的粉絲?!绷终找槐菊?jīng)的背,不過順序打了個顛倒。

    “哇,編劇是第一個,你們的關(guān)系一定很好吧?”記者很雞賊,潛臺詞再問“你們有沒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程見渝眉頭微皺,身旁陳開忍不住嘴里低聲罵道:“什么記者,問的什么鬼問題,林照可千萬別亂說?!?/br>
    林照不是傻子,瞬間冷場后,迎接全場齊刷刷目光,他臉上神情難看,一字一頓地說:“非常好,我敬重他,為他的作品和人品折服,這有問題?”

    又剛又烈,正面開懟,記者啞口無言,林照步步緊逼,不依不饒,“你們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要惡意揣測他,人家是搞藝術(shù)的陽春白雪,別拿那些烏漆嘛黑的事情往他身上潑,你們自己想想,前男友是江衍,他連江衍都不要,還能看得上某個人?”

    說的一氣呵成,記者們大眼瞪小眼,沒見過林照這樣猛的采訪對象,什么都敢說,不虧是西唐太子爺,有底氣。

    陳開不禁用雙手比兩個贊,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剛。

    程見渝抱著手臂,朝著林照輕輕笑下,漫不經(jīng)心低頭,扣上襯衣袖扣扣子,“走了?!?/br>
    “?。空孀甙??還沒吃飯呢?!标愰_依依不舍看著桌上美味佳肴。

    程見渝拍一把他的后腦勺,雙手抄進(jìn)西裝褲口袋,一臉平靜,“請你和安安吃火鍋?!?/br>
    “走走走!”

    原本想跟蹤程見渝,在室外拿獨家采訪的記者哪敢追他,平時在鏡頭前奶狗狗都會沖冠一怒為藍(lán)顏了,再去程見渝亂七八糟的問題,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林照目程見渝他離去背影,摘下耳朵上掛麥,正要站起來追上去,一旁霍雁青及時摁住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林照張張嘴,深深嘆口氣。

    程見渝不在意網(wǎng)上評價,不是生活在網(wǎng)上,亦不靠流量吃飯,任憑別人如何說,都不會影響到現(xiàn)實生活,但林照剛出道,風(fēng)頭正勁,處在輿論旋渦之中,他不能成為林照黑點。

    元旦的餐廳賓客爆滿,三個人找家不那么擠的餐廳吃頓熱氣騰騰火鍋,飯后程見渝開車將陳開和安安兩人送回家,繞著繁華城市半圈,大街小巷掛起紅燈籠,節(jié)日氣氛濃厚。

    小區(qū)門口孩子們追逐嬉戲,三三兩兩的情侶朋友來來往往,四處人間煙火升騰,程見渝計劃回家喝杯紅酒,給溫岳明打一通祝福電話,然后可以看看跨年晚會,美美睡一覺。

    地下車庫中江衍那輛黑色阿斯頓馬丁,靜靜停在車位,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動過,車蓋上落一層灰塵,程見渝路過瞥一眼,光線灰暗,看不清車內(nèi)情況。

    算起來自從江衍離開,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有看到這個人了。

    程見渝單手晃著大眾鑰匙,邊走邊想,突然一股濃郁刺鼻臭味鉆進(jìn)鼻子里,他下意識撇過頭,看到梁柱陰影處,站了一個男人,有過一面之緣的王真,比起上次,王真如今形容萎靡,頭發(fā)胡子拉碴,身上衣服一股發(fā)霉味,像是很久沒洗過澡,又像是個難民。

    “大編劇,你害的我好慘??!”王真走到燈光下,原本英俊的面孔透著一股亡命之徒的氣息。

    程見渝收起車鑰匙,上下打量一遍他,皺眉說道:“你想干什么?”

    王真陰不陰陽不陽地笑著,“因為我爆料你和林照,西唐和我解約,還給我發(fā)了律師函,我所有工作全黃了,你把我害成這樣,是不是得給我一點補償?”

    “是你自己心術(shù)不正,怪不了別人?!背桃娪遢p描淡寫地陳述。

    王真死死瞪著他,眼珠里布滿血絲,很是嚇人,“不就是因為我不是西唐太子爺,我要是有錢,你還不是跪下來求我原諒你?!?/br>
    程見渝聽笑了,偏頭不疾不徐地看著他,“你怎么敢把自己和林照比?”

    光是論人品和德行,林照甩這個亞軍一百條街,所以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投票是精準(zhǔn)的,選擇是正確的。

    王真輕蔑地說道:“他不過就是有個好媽,會投胎而已,你們把我害成這樣,我以后混不了娛樂圈,至少賠我五百萬。”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給你錢?”程見渝笑著問他。

    王真臉上神情怪異,從口袋掏出手機,點幾下,遞到程見渝眼前,背景是常見粗制濫造的gv現(xiàn)場,滿屏白花花rou體,“憑這個?!?/br>
    程見渝挑挑眉,王真劃過照片,下一張被人壓在身下的男人露出了頭,高高仰著臉,滿臉通紅,神情癡迷陶醉,看著特別下賤。

    “這個值不值五百萬?”王真緊緊看著他。

    程見渝目光停頓幾秒,鎮(zhèn)定自若地說:“這不是我。”

    這是他的臉沒錯,眉眼都是他的,但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江衍雖然花樣多,體力好,但沒有錄影的愛好。

    王真得意洋洋,“我知道不是你,這是ai換臉的結(jié)果,有人給我這段視頻和你的地址,讓我來找你要五百萬賠償?!?/br>
    程見渝慢慢活動手腕筋骨,有段日子沒開過筋了,王真不胖不瘦,最多打三下能將王真送進(jìn)醫(yī)院,他邊想邊端量王真,琢磨第一下該打下顎還是肚子,怎么能一下讓王真喪失反抗能力。

    至于誰的手段那么卑劣,除了周覺青,程見渝想不出第二個人了,倒不是他心眼小,社交圈子太干凈了,大眾認(rèn)可尊重他,除了周覺青,他沒有其他樹敵。

    王真見他的模樣要動手,嗤之以鼻,晃著手機,“你裝什么純!真以為自己是天仙?你被江衍玩了好幾年,五百萬不會沒有吧?你總不能讓人白玩吧?”

    剛說完這句,程見渝正確定要打他下顎,收拾收拾這張不干不凈的嘴,王真突兀發(fā)出一聲慘叫,雙手護(hù)著腰背蹲下去,手機“啪嘰”掉地上,嘴里不忘罵罵咧咧,“啊!誰打我!”

    王真齜牙咧嘴轉(zhuǎn)過頭,先看到一根明晃晃的棍子,合金材質(zhì),泛著寒光,往上一截才看清這是一根拐杖,再往上是一個凌厲利落的男人,頭發(fā)剃成板寸,五官像刀鋒,一雙眼睛像熱帶森林的冷血動物,看的人膽戰(zhàn)心驚。

    美中不足的是他臉上青一片,紫一片,鬢角一道淡粉傷痕,看似拆線愈合不久,像是剛拍完戰(zhàn)場戲。

    江衍朝他伸出手,聲音冷的如同西伯利亞的天氣,“手機給我。”

    “這……這是我的手機。”王真趕緊撿起手機,雙手抱在懷里,后半輩子的快活錢都在這部手機里了。

    江衍盯著他看幾秒,似猛獸在審視吃進(jìn)嘴里的獵物,“手機?!?/br>
    “不行……這是……”王真話還沒說完,江衍突然撂了手中拐杖,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機會,氣勢洶洶的沖上去,一把揪住王真衣領(lǐng),僅用蠻力硬生生將手腳癱軟的王真從地上拽起來,左右開弓,沒有留余力,連貫兩個巴掌打的王真鼻青臉腫,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江衍輕而易舉從王真手中奪過手機,揣進(jìn)衛(wèi)衣口袋,順勢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王真肚子上,rou體發(fā)出沉悶響聲,王真尖叫一嗓子,和蝦米一樣供著腰,保護(hù)人體重部位,“別別……別打了?!?/br>
    “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苯茈p手提著他衣領(lǐng),狠狠摁在墻柱上,森森盯著他。

    王真劇烈咳嗽幾聲,又怕又慫,程見渝看起來不好接觸,但讓人覺得是個好人,相比江衍,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哥,我錯了,你別打了?!?/br>
    “你算什么東西,你敢和他這樣說話?!”江衍臉色陰沉,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不可。

    程見渝站旁邊看了半響,掃過王真顫抖的雙腿,慢條斯理地說:“別打他了,報警吧?!?/br>
    江衍氣頭上,回頭瞥了他一眼,眉眼之間蘊著勃發(fā)火氣,顯得那雙眼睛更為兇戾,慢慢松開手,王真無力順著柱子滑座下去,畏懼的看著他。

    江衍居高臨下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嗓音微啞,一字一句地說:“你該感謝他,我答應(yīng)他要改脾氣,不然我要你的命?!?/br>
    王真往后縮縮肩膀,竭力和他拉開距離,眼神躲閃,不敢看江衍。

    “你們以為拿幾張莫須有的照片就能威脅到他,會讓他害怕?”江衍單手摁摁激烈跳動的太陽xue血管,頭向后仰,深吸一口氣,“你們也太小看他了?!?/br>
    第57章

    王真緊緊貼著墻,雙手捂著臉,面無血色,這副沒出息的樣,程見渝覺得活該,年紀(jì)輕輕不走正道,受人蠱惑敲詐勒索,他干脆利落打電話報警,該蹲幾年號子清醒清醒,免得日后禍害他人。

    待程見渝掛斷電話,江衍揉揉手腕筋骨,盯著地上的王真,“你先回去,手機在我這?!?/br>
    程見渝靜靜凝視他硬朗的后腦勺,淡聲道:“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br>
    “我在意?!苯苈龔澫卵?一條腿剛拆石膏沒幾天,骨頭任未完全愈合,不能任意彎曲,好在他手腳修長,輕易撈起地上拐架,勉強站直身體。

    即使沒有看見照片,憑借程見渝與王真的對話和反應(yīng),他能猜出是多惡心的東西,王真算個什么東西,敢這樣對待程見渝,如果不是程見渝在場,他真想拿把錘子把王真嘴里的牙挨個敲下來,丟進(jìn)抽水馬桶沖走。

    他無法忍受任何人看到這些照片,即使是假的,但只要被人看到,程見渝的裸體就會儲存在大腦里,在茶余飯后閑聊的八卦里,在各式各樣香艷的爆料里,他不敢想象這樣事情發(fā)生,也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程見渝正要說話,江衍轉(zhuǎn)過身,直勾勾看著他,“我留下來做筆錄,你回家里等我?!?/br>
    “你可以嗎?”程見渝有點不樂意,目光不著痕跡掃過拐架。

    江衍一側(cè)嘴角勾起,反問道:“我再打他兩拳,給你證明證明?”

    程見渝瞇著眼睛看著他,江衍眼神里漆黑凝重化,卻笑著戲謔問他:“警察會問很多問題,包括你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你那么想回答,就留下陪我吧。”

    涉及這種案件,錄口供免不了盤問,他不愿意程見渝第二次看照片,還要回答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程見渝面無表情,冷若冰霜,輕輕“嗯”一聲,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待他背影消失于拐角,江衍向后靠,身體重量交給車前蓋,一只手垂下,輕輕摁揉生痛的腿骨,仰著頭,疼的嘶嘶地抽氣。

    警察出警及時,江衍一起跟著去趟警局,路上給張律師打通電話,原原本本告訴張律師,張律師膽戰(zhàn)心驚,張律師的律師事務(wù)所,從上到下四十來號人,不止是給江衍打官司,主要是服務(wù)江家在國內(nèi)業(yè)務(wù),偶爾給江家的親戚斷斷官司。

    江衍受傷的事張律師聽人說了,江家的少爺要真有個三長兩短,落個后遺癥,他的日子不好過,王真的日子更不好過。

    筆錄過程很快,江衍展示手機里的照片,只不過被勒索的人從程見渝變成了他,他和程見渝的關(guān)系人盡皆知,那首《原來》廣為流傳,警察頗為同情他,但凡是男人,只要有血性,誰遇上這樣的事不生氣?

    江衍路過審訊室,兩個輔警扶著癱軟無力的王真坐上刑訊椅,兩眼瞪圓,顯然是嚇懵了,等待他的是正義審判。

    這種貨色,都敢出來勒索,江衍打心眼看不起。

    張律師跟在他屁股后面,語重心長囑咐注意身體,下不為例,不是每次都像這次一樣幸運,江衍微微撇撇嘴角,有些不耐煩,直到走到警局門口,看到一輛白色大眾,能看出車主開車仔細(xì)穩(wěn)重,這樣不值錢的車,干凈暢亮,一塵不染,每一扇車窗玻璃透亮。

    江衍眼底涌上笑意,支著拐架走過去,副駕駛的門“咔擦”一聲打開,程見渝單手把著方向盤,側(cè)過頭不冷不淡地看著他,“上車?!?/br>
    別提江衍心里有多美了,他清清嗓子,維持著無所謂表情,慢悠悠坐上副駕駛,嗅到車內(nèi)酸甜舒適的檸檬香薰,手臂一側(cè)略伸手就能碰到程見渝,從分手至今日,何時有這待遇?

    真值了。

    “你的傷怎么了?”程見渝發(fā)動汽車,江衍鬢角的傷像條粉色蜈蚣,歪歪扭扭,令人觸目驚心。

    江衍抱著胳膊,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排練時從舞臺上跌下來摔的?!?/br>
    程見渝扣著方向盤雙手收緊,又再次放開,沒有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