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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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住?!泵芭曝浾f,“會是好結果。” 溫絮白的手指覆在玻璃杯壁上,安靜聽著他的話,清俊柔和的眉宇微彎了下。 溫絮白慢慢喝下一小口水,潤濕喉嚨,一本正經(jīng)點頭:“我也覺得?!?/br> 冒牌貨知道他其實根本沒信,也不多解釋,沉默著伸出手,攏住杯口那些即將逸散的熱氣。 熱氣落下來,停在溫絮白的指間。 察覺到他的動作,溫絮白抬起頭,稍微有些驚訝。 聽對方說第一句話,溫絮白就敏銳覺察出了與記憶中的不同,但因為聲線的確沒錯,所以也并無過多懷疑。 ——畢竟在那場決裂后,他們就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學,算下來已經(jīng)五六年沒怎么好好見過。 五六年的時間,本來也足夠一個人變得和過去不一樣。 “為什么說‘謝謝我能來’?!?/br> 冒牌貨嫌熱氣太慢,索性直接攏住他的手:“你叫我來了?” 這只手很涼,沒什么力氣,因為練習使用盲文筆,磨出了一層很不明顯的薄繭。 冒牌貨盯著它們看,小心摸了摸,又用指腹去揉。 溫絮白被他的動作引得更好奇,如果不是戴著眼罩,差一點就要把眼睛睜開:“……我寄了信過去?!?/br> 他們兩個大學離得很遠,溫絮白沒有其他的聯(lián)系方式和途徑,只好寄信。 因為眼睛不方便,這封信其實費了不少力氣,溫絮白每天只被允許摘下眼罩十分鐘,他就用每個十分鐘,慢慢來寫這封信。 “是不是沒有收到?” 溫絮白察覺到寒氣,幫他拂去衣領上融化的雪水:“那你是怎么來的?” “沒有?!泵芭曝涀阶∧侵皇?,“到處找人問,打聽過來的……我來是因為想見你?!?/br> 冒牌貨扯了幾張紙巾,把溫絮白手上沾的寒涼濕氣全擦干凈,又放回杯子上暖著。 “對不起,沒能收到你的信?!?/br> 冒牌貨低聲說:“可能是叫哪只狗吃了?!?/br> 溫絮白被他逗得笑起來,咳嗽了幾聲。 這種明顯和那兩個月相似、甚至還要更和諧融洽的氣氛,讓溫絮白開始變得放松,不再保持那種疏遠客氣的禮貌。 溫絮白終于抬起手,摸索著落在冒牌貨頭頂上,嘗試拍了拍:“別生氣。” 冒牌貨“嗯”了一聲。 “問題不算嚴重?!睖匦醢装参克?,“我不還是見到了你?” 冒牌貨被那只手揉腦袋,沉默著點頭。 他俯下肩膀,很溫順地讓溫絮白摸自己的頭發(fā),盯著空氣中某處的視線卻極冷沉。 冷沉到幾乎溢出某種靜默的殺意。 / “……宿主?!毕到y(tǒng)說,“支線一……” 莊忱輕擺了下手,系統(tǒng)就立刻靜音。 空氣的細微波動及時平復。 這已經(jīng)絕不僅僅是場主觀的幻覺,而是他們補充了極為海量的數(shù)據(jù)之后,正不斷調試、不斷自行修改的備選世界支線。 ——他們一路跟著回溯,看著溫絮白的生命一點一點被獨立剝離出來,也看著那半截支線一的進度慢慢掉向盡頭。 支線一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進度,正在持續(xù)緩慢地塌毀崩解。 因為這條世界支線之外,尚且有兇手正在服刑。 ……因為二十二歲的溫絮白,曾經(jīng)寄出過一封信。 這封信當然沒有被寄丟,現(xiàn)在這個年代,能被寄丟的信已經(jīng)很少了。 溫絮白用每天十分鐘的時間,靠極為模糊的視野,慢慢地寫這封信。 他的措辭很有分寸,也很審慎,他在里面夾了自己的工資流水——在高中時,溫絮白就已經(jīng)開始打工,兼職剪輯和攝影修圖,也接翻譯的商單。 這次眼睛會出問題,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由于事態(tài)越來越緊急、急需掙來足夠的錢,溫絮白在近期給自己安排的工作稍微有些超量。 但不論怎么說,通過日夜不休的工作,這些年下來,溫絮白終于攢夠了需要的錢。 于是他把收入憑證復印好,工整地放進信封,給裴陌寫信:已有足夠資金,可承擔所需花銷。 溫絮白很能掙,這是相當可觀的一筆錢。 包括生病住院治療的錢,包括路費、暫住酒店、租房子的錢,也包括……裴陌出國留學,讀商科的學費和生活費。 溫絮白把它們分門別類,每一筆都算到小數(shù)點后一位。 寫這封信的時候,因為房間里的光線不夠,所以溫絮白通常需要坐在窗前。 二十二歲的溫絮白坐在窗前,把信紙鋪在窗臺上,摸索著一筆一劃地寫,努力保證筆下的字跡端正。 他讓自己坐直,寫到累極才輕輕甩手,抬頭看向窗外,放松眼睛。 溫絮白看著窗外的落葉,隔著窗戶描摹輪廓,鍛煉模糊色塊的辨認能力。 他的眼睛里多了層薄霧,像是蓋住了很多東西,但細看就會知道一切都還在,那只不過是短暫覆了冰雪的深湖。 冰雪早晚是會消融的,只要有春風來暖它。 ——在信上,溫絮白坦誠相告,自己的收入尚可。 但他的身體實在太不方便……體力和行動能力都嚴重受限。 只靠溫絮白自己,甩不脫裴家的監(jiān)視。 溫絮白想問裴陌,倘若他能負擔兩個人的花銷,裴陌能不能和他合作,一起離開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