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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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溫家,要么就不擇手段地向上爬,去搶那個家主的位置,要么就自立門戶開枝散葉,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如果兩樣都做不到,那就該去自我了斷。 溫家的上任家主溫經(jīng)義,用這種辦法往死里逼迫三個兒子。長子溫煦鈞如今奪下溫家,把那老東西送進(jìn)精神病院,幼子溫煦澤出走國外,白手起家創(chuàng)業(yè),也已經(jīng)很有出息。 只有溫絮白,以這個病做借口,躲在裴陌的羽翼下,心安理得地做一個軟弱的廢物。 厭惡溫絮白到極點時,裴陌偶爾會生出混雜著不屑的憐憫。 他看著二樓的燈光,看到溫絮白披著外套、慢慢走路的樣子,在心里想,這也難怪。 溫絮白是離了他就活不了的枯萎藤蔓,半死不活地扒著他,靠著他過活,當(dāng)然不得不忍耐他。 …… “那就扔了吧?!迸崮罢f,“對了,給溫煦鈞發(fā)個賬單?!?/br> 他像是忽然找到了件值得興奮的事,忽然坐直身體,眼睛都詭異地發(fā)亮。 助理被他的狀態(tài)嚇得打了個顫:“什么賬單?” “溫絮白這些年的花銷?!迸崮鞍櫫税櫭?,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可問的,他還能給溫家發(fā)什么賬單,“溫煦鈞不是忙,沒時間來葬禮嗎?” 收到對面公事公辦的信函時,裴陌被不明來由的怒火吞沒。 他撕了溫煦鈞裝模作樣的追悼信,把那些碎紙片摔到來出席的代理人臉上,不顧葬禮的肅穆安靜,怒吼著讓這些人滾。 他不清楚這種暴怒的來由,只知道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他甚至想扯著早已死了的溫絮白坐起來,讓這個人看看,身邊血脈相連的親人都是什么嘴臉。 溫絮白活著的時候,每次看到那張溫和平靜的臉,裴陌就控制不住想要撕下那張?zhí)搨蔚拿婢摺?/br> 他要看溫絮白和他一樣痛苦,一樣煎熬,溫絮白應(yīng)該和他一樣恨,他們相互懲罰和報復(fù),他們該被恨折磨得喘不上氣。 他們兩家都是一樣的,一群唯利是圖的冷血惡徒,憑什么溫絮白就能過得不怨不狠、平淡怡然,甚至有心情養(yǎng)花種草擺弄相機(jī)? 憑什么溫絮白就能有心情去看那些破爛風(fēng)景?! …… 裴陌靠在后座上,他枕著手臂,自虐似的慢慢咀嚼著這些恨意,讓它們滲到骨頭里。 這種暴怒隨著溫絮白的死,隨著那個半透明的影子從他的車上離開,被架起的干柴炙烤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不受控地向外溢出來。 裴陌的神情依然很平靜,平靜到漠然詭異。他不帶語氣地講溫絮白在溫家的處境,講溫煦鈞那個王八蛋有多冷血,現(xiàn)在溫絮白死了,他沒必要再給溫煦鈞留任何面子。 “……聽懂了嗎?”裴陌最后停下話頭,問助理。 有些事他不便說透,但助理應(yīng)該能理解他的意思。 把賬單發(fā)給溫煦鈞,讓他支付溫絮白這些年的花銷——不然的話,這些事會在坊間傳得到處都是。 裴陌點了支煙,暴怒暫時發(fā)泄干凈,他被一種混合著焦躁的痛快充斥,無聲瞇了瞇眼。 他根本不缺這個錢,也不在乎,溫家是人是鬼跟他都沒關(guān)系。 他只是在替溫絮白報復(fù)溫煦鈞。 看,溫絮白這個人,離了他活不了,就連死了也要他幫忙出氣。 “聽,聽懂了……”助理結(jié)結(jié)巴巴,把車停在裴陌家樓下,“您……您生溫先生的氣?!?/br> 助理小心翼翼地問:“您氣溫先生,氣他不和您站在一起,一起恨那些人……是嗎?” 他多半是猜錯了。 因為裴陌臉上的暢快消失,正森然地盯著他。 “你說什么?”裴陌問。 助理嚇得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胡亂搖頭。 裴陌嗤笑出聲,懶得計較——這是什么失心瘋的鬼話。 他怎么會期待溫絮白和他站在一起,甚至因為這個生氣? 他和溫絮白是敵人,是仇人,這些年來,他都在盼著溫絮白能從他生命中消失。 裴陌忽然失了耐心,他懶得再多說半個字,扔下助理去車庫停車,匆匆走進(jìn)那幢別墅。 他等不及那些清理工人,他要親自去收拾溫絮白的遺物,把那些沒用的東西都扔干凈,再算算溫絮白花了他多少錢。 -------------------------------- “宿主,宿主?!毕到y(tǒng)在廚房,和莊忱一起偷吃炸薯條?!澳伺崮岸嗌馘X?” 正常情況下,兩個人在一處,這種事哪里能算得那么清。 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吃穿住行都難免有所交集,真要樣樣都分割得清晰明了,難免樣樣傷人心。 因為那是種相當(dāng)立場鮮明的拒絕,從此把對方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不虧不欠、互不相干,一分一厘都算干凈。 ……但莊忱還真能回答這個問題。 “一分沒花?!鼻f忱舉起薯條,在數(shù)據(jù)分析下,就連這根薯條也來自溫絮白閑來無事種的土豆,“溫絮白很能掙的。” 他們飄得不慢,也可能是裴陌那邊耽擱了太多時間,他們居然比裴陌還先到裴陌的家。 莊忱實在忍不住好奇,一進(jìn)裴陌家門,就先直奔二樓,去瞻仰了那個锃光瓦亮的廁所。 然后莊忱想起陽臺有片小菜園,七天沒人照料,菜都難免打蔫枯萎了,但土豆還相當(dāng)堅強(qiáng),長勢依然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