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緝靈組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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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绷痔祛冈诙厔C聲告誡。 林諳扭頭,對上一雙凌厲渾濁的眼,里面燃燒著熊熊怒火,他心里咯噔一聲,咬著牙忍下了。 他心里有如明鏡,明白這回是無法再繼續(xù)敷衍逶迤了,林天罡雖然脾氣暴,但從小到大并沒真正對他動過氣,小時候更是疼愛有加呵護備至,要不是長大后他有了主見,再三推辭不肯繼承東皇觀,他們父子兩或許明面上一輩子也不會有任何芥蒂,和諧融樂,與一般家庭無二,但現(xiàn)在林天罡怒發(fā)沖冠,真正氣狠了。 不光只繼承家業(yè)這一項,還添了更嚴重的問題——兒子喜歡男人。 林諳的眸子黯了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喜歡男人,只是不自知,他只知道,從陸驚風(fēng)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一切就不可避免地滑向了雙雙背離的深淵。 他舍不得放棄陸驚風(fēng),而林天罡傳統(tǒng)的理念里更不可能接受兒子是個同性戀,這幾乎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陸驚風(fēng)慢慢有了動靜,往后仰倒靠在墻壁上,這簡單的動作似乎花光了他所有氣力,使他劇烈地喘息著,不得不靜止半分鐘,休整完畢后才再次蠕動起來,撐起胳膊,費力地想扶著墻壁站起來。 但他的四肢恍若銹住了一般,使不上力,像個蹣跚學(xué)步的孩童,好不容易撲騰著站起來了,堅持不到兩秒又倒頭栽下去,如此幾次三番,在地上滾來滾去,沾了滿身滿臉的灰,狼狽不堪。 林諳眼里心里溢滿心疼,再也耐不住性子,往前跨出一步,肩上立刻傳來劇痛,鎖骨差點被捏碎。林天罡使了三成內(nèi)力,直震得他半邊身子骨頭都麻了,腳下趔趄。 陸驚風(fēng)終于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玖似饋恚c了自己身上幾處xue道,閉眼發(fā)力,嗖嗖嗖幾聲尖嘯,是利器高速劃破空氣引起的氣流共振的哨聲,緊接著是什么金屬物品撞上了石壁,發(fā)出鏗鏘脆響。 “他直接逼出了身上剩余的鎮(zhèn)棺釘?!蔽狠驾枷驳?,“看來業(yè)火壓制住了陰邪之氣?!?/br> “不,不止這些。”陸焱清抬手打斷她,示意她往下細看,不穩(wěn)的氣息中隱隱暴露出一絲激動。 只見陸驚風(fēng)盯著自己的掌心沉默,若有所思,片刻過后扶著墻壁再次坐下,盤腿打坐,看樣子是在調(diào)整內(nèi)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高溫逐漸冷卻,肆意外放鋪陳出去的業(yè)火慢慢收攏,匯于一點,那一點跳躍在陸驚風(fēng)的眉心,幽藍近乎墨。 突然,倏地一下,那火苗盡數(shù)隱沒進眉心,而原本光潔的雙眉中央,多出了一條細短的曲折黑線,邊緣泛著幽微的藍光,妖冶詭譎。 茅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岔了。 “這,這是……”陸焱清踉蹌了兩步,力竭般癱坐到地上,他的老花鏡早在拉扯中幾次三番跌落地面,缺了一條眼鏡腿兒,鏡片上也遍布著蜘蛛網(wǎng)般的裂紋,他索性摘了,一拍大腿,癡癡地笑了起來。 “焱清道長,驚風(fēng)這是怎么了?”林諳覷著陸焱清的臉色,知道事情可能沒他想象得那么壞,但仍難掩惶急之色,急切地問,“能否撥冗跟我們解釋一下?” 陸焱清抹了一把臉,挺起胸膛:“收放自如,我派焚靈業(yè)火的三重天境界!小風(fēng)他做到了,他居然做到了!我這三流師父竟然誤打誤撞收到了天賦奇高的一流徒弟!祖師爺開眼,焚靈派再續(xù)傳奇,焱清得覓此良徒,死而無憾!” 第68章第68章 世事難料,陸驚風(fēng)體內(nèi)的焚靈業(yè)火淤積梗塞長達三年之久,火毒深入肺腑,陸焱清苦尋出路,劍走偏鋒,以至邪的鎮(zhèn)棺釘加上冥獸的陰煞之氣封脈疏通,以毒攻毒,奢望掙得一絲峰回路轉(zhuǎn)。 原本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yī)破釜沉舟的心態(tài),沒成想一朝破壁,業(yè)火竟然一口氣沖上了三重天的境界,實在是因禍得福。 接下來的兩天,陸道長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心醉神迷、人生圓滿的饜足狀態(tài),嘴角噙一抹禪意的微笑,扶著新配的老花鏡,拄著觀賞意義大于實用意義的木拐,成日在東皇觀添香閑逛,招貓逗狗,興之所至就臨時開壇,免費解簽卜卦,為沉湎于萬丈紅塵汲汲不可終日的普羅大眾撥云散霧,即所謂的日行一善。 只是焱清道長行的不能叫善,而是劫難,生動演繹出什么叫上趕著要把血淋淋的現(xiàn)實扒開來給你看。 這個老婆跟好友私通,綠帽子戴了起碼五年;上個得了癌癥,已經(jīng)是末期,勸他趕緊立遺囑免得身后引發(fā)財產(chǎn)糾紛;上上個女兒在學(xué)校早戀,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腳踏兩條船…… 短短兩日,損失香客無數(shù),把林觀主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歸天。 夜晚實在大為火光無法安眠,在枕邊跟老婆嚼舌根,抱怨這師徒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一個眼紅這觀里鼎盛的香火,好賴總要折去一點;一個覬覦他家里優(yōu)秀的兒子,想把好好的直男給掰彎! 偏偏這一老一小,一個倚老賣老臉皮城墻厚,一個不省人事臥床不起,趕不動攆不走,供在家里專職堵心,再添一個混賬兒子,林天罡簡直怒火蒙了心智,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眼看著即將瘦得衣帶漸寬,形銷骨立。 蘇媛兩頭苦勸,人生頭一次,兒子安撫不了,老子也震懾不住,愁得連院子里那些花兒也顧不得修剪,十分慘淡。 再說陸驚風(fēng),那日心力耗盡,將外放的業(yè)火悉數(shù)收回之后就兩眼一黑,一頭栽了下去,也不知道最后是被誰從地下室背出來的,昏昏沉沉之際,只覺得那人的后背寬闊魁偉,厚實可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寒涼了一些,即使隔著衣料,半邊臉也像是貼在冬日冰冷的玻璃上。 他記得自己耐心討好地蹭了半天,試圖用臉頰的余熱烘暖玻璃,然而直到斷斷續(xù)續(xù)的意識陷入徹底的沉寂,也沒有奏效。 這讓他即使跋涉在昏迷的廣袤沼澤中,倦怠消沉,自身難保,也而惶惶不得安生,總惦記著似乎有什么要緊的事沒能如愿完成。 這種焦灼的記掛一分一秒地累積,滿溢在肺葉間,于深長的呼吸中轉(zhuǎn)化為羈絆和力量,催促著他快快醒來。 不知在沼澤中沉浮了多久,在吐出一口仿佛在肺泡里沉郁了數(shù)年之久的濁氣后,床上的人發(fā)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神志回籠。 陸驚風(fēng)掙動著撐起沉重的睫毛,于縫隙里被灼燒著的日光刺了個正著,于是又閉上,抬手覆上guntang酸脹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