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緝靈組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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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也這么安慰她:別傷心,可能會回來的吧? 只有陸驚風(fēng)知道這個可能的概率為零。 沒有尸體,是因?yàn)槲珀运罒o全尸。 他不敢告訴茅楹,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深愛的男人中了世上最惡毒的邪咒,眨眼的功夫,就在他面前迅疾地化成一灘血水。 對死亡的恐懼在那灘血水咕嚕咕嚕冒著沸騰的氣泡,緩緩流淌到足下,染紅他褲腳的那一刻,達(dá)到有生以來的頂峰,空氣中濃烈的腥臭使他的胃瘋狂抽搐,全身肌rou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他一邊歇斯底里地叫罵一邊弓著腰嘔吐,直到筋疲力盡,再也喊不出聲、也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他就倒在了血泊里。 臉頰跟午暝的血親密接觸的那一刻,他這條命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他自己的。 陸驚風(fēng)的睫毛微微一顫,想睜開眼睛,卻始終使不上力,眼皮上似乎載著千斤重的爐鼎。 但他不會輕言放棄,還有很多事等著他用這條換回來的命去完成。 五年前他能平安醒過來。 這一次當(dāng)然也可以。 他終于睜開眼。 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和簡約別致的冷光吊燈,身下是柔軟舒適的床墊,突然被拉回現(xiàn)實(shí),陸驚風(fēng)有些木然,呆滯了良久才動動手指,緩而慢地眨了眨眼,耐心等思緒回籠。 扭過頭,發(fā)現(xiàn)離自己很有一段距離的床邊,還有一人。 林諳換了一件米白色的絲綢襯衣,抱著雙臂、交疊著雙腿,靠坐在床頭,以一個很端莊的姿勢,安靜地垂頭打著瞌睡。 他似乎是剛剛沐浴完畢,周身還籠罩著些微濕意。他的頭發(fā)看上去質(zhì)地偏硬,所以平時能夠全天候完美地保持啫喱水定好的造型,但洗完頭之后發(fā)絲就會松散地垂落下來,正好遮住那兩道傲氣凌人的劍眉,加上這會兒閉著眼睛,斂去了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整個人明顯變得平易近人。 誰能想到,當(dāng)年那個內(nèi)褲上畫著奧特曼打小怪獸、狼狽柔弱的小屁孩,居然在很多年后,脫胎換骨,長成了這么一個囂張跋扈、欠扁起來讓人牙癢癢的貨色? 陸驚風(fēng)左右端詳,好看是絕對好看的……難道日后我就是被這妖孽的皮囊所迷惑的嗎?陸驚風(fēng)啊陸驚風(fēng),沒想到你原來竟是這么膚淺的人? 不不不……意識到自己跑偏太多,他立刻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移開目光狂眨眼。 一切都是陸焱清那老頭兒信口胡謅,什么天喜撞紅鸞,命定良緣,恩愛纏綿……對象是女人也就算了,莫名其妙整出個男的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如同被塞了一□□蒼蠅,陸驚風(fēng)一言難盡地瞥了一眼那張沉靜帥氣的臉龐,偷偷捂住眼,實(shí)在是沒眼看。 假的,都是假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閯傂?,一時思維太活躍,腦袋里的小馬達(dá)撐不住,太陽xue就一言不合暴虐地鼓動起來,頭痛欲裂之際,牙關(guān)沒咬緊,他嘶了一聲。 這一點(diǎn)小動靜驚擾了熟睡的人,林諳警覺地掀開眼皮,清明的眸子直直望過來,對上陸驚風(fēng)一雙暗中打量的眼。 四目相對,默然幾秒。 “感覺怎么樣?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绷种O皺了皺鼻子,起身下床,光腳踩在地毯上,應(yīng)該是不習(xí)慣主動表露善意,他略顯別扭地轉(zhuǎn)身詢問,“你渴嗎?” 當(dāng)然渴,喉嚨都快燒著了。 陸驚風(fēng)眼巴巴地望著他,意識到對方不會熱情到過來扶他起身,只好自己掙扎坐起,病懨懨地歪在床頭:“嗯,有水嗎?” 一出聲,喉嚨像是被兩塊粗糲的鋼板摩擦過,沙啞嘲哳,甚是難聽。 林諳從床頭柜的保溫壺里倒出一杯水,還冒著暖暖的熱氣,“給。” 陸驚風(fēng)伸手接過,拖著難受的嗓子禮貌地道了聲謝謝。 沒多想,喝下第一口,感覺哪里不對…… “咳咳……我去,這是什么?”他被激得彈跳起來。 舌尖被一股令人作嘔的苦澀和黏膩霸占,味覺受到突如其來的猛烈沖擊,幾乎承受不住拋棄主人遁逃,陸驚風(fēng)硬生生靠著頑強(qiáng)的意志力才沒把口里含著的古怪液體吐出來,生恐再多含一會兒會被刺激得七竅生煙,連忙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這一咽不要緊,連綿不絕的苦味蕩氣回腸,從食道一路禍害到胃里,引起一陣不由自主的寒噤,他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中藥?!绷种O好整以暇,微笑地看著他,“有強(qiáng)身健體,滋陰補(bǔ)陽,調(diào)理內(nèi)息的功效。” 這介紹聽著像江湖郎中賣的十全大補(bǔ)丸,陸驚風(fēng)一臉狐疑,探頭看了看黑色陶瓷杯里的黑色液體,胃里條件反射一陣反酸。 他不是沒喝過中藥,但從來沒喝過這么難喝的中藥,苦得如同黃連就著苦膽一道吃了,入口生猛,余味辛辣,還泛著點(diǎn)可怕的酸腐腥氣,一線封喉,死志頓生。 “放心,絕對不是燒了什么符兌的水,這藥我天天喝?!绷种O看著他,目光里還隱隱含著些期待,像是分享了自己難得的好東西,獻(xiàn)完殷勤想從對方身上得到些積極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