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廠花基情錄_分節(jié)閱讀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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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蓮教的名字,袁讓不禁面色一僵,胖臉上顯出幾分尷尬和無奈之色:“顧大人,自我大齊開朝以來,白蓮教之患就不曾停止過,在晉地也發(fā)生過幾次暴動,好在皇上英明,很快就被朝廷鎮(zhèn)壓下去。如今,白蓮教私下里可能還有活動,但明面上至少是控制住了。 至于您說的聞香教,據(jù)下官所知,卻是跟白蓮教的性質(zhì)有所不同。聞香教教主在民間享譽頗高,因為他行醫(yī)治病很有一手,治好了不少頑疾,百姓對他十分尊崇。聞香教除了傳播教義之外,并未有任何異動,也沒有暴動作亂?!?/br> 顧懷清猛地拍案,厲聲道:“一個來歷不明的教會,在你的轄區(qū)擁有數(shù)十萬教眾,又有如此高的聲望,還不足以引起警惕嗎?你就不怕他們那日突發(fā)暴動,屆時陛下怪罪下來,你這個知府該如何自處?” 顧懷清一番話說得極為尖銳,袁讓這樣的官場老油條也撐不住了,只是實話實說:“顧大人請息怒,容下官解釋。實不相瞞,聞香教在此地至少有十年之久了,早在下官到任之前,就已經(jīng)根基深固,勢力龐大。 前任知府曾經(jīng)試圖治理聞香教,向朝廷求援,兩次調(diào)集了士兵,派幾十艘大船攻打聞香島,然而卻都是無功而返,不僅沒有能夠登上聞香島,連派出的船只和士兵都盡數(shù)沉入汾水,無一人生還。 兩次都莫名其妙的全軍覆沒,知府再向衛(wèi)所調(diào)兵,就被嚴詞拒絕了。更詭異的是,沒多久,前任知府也突染怪病,沒幾日便暴斃家中,死的時候不足四十歲。世人都說,是因為他冒犯了神靈,才被天降責(zé)罰……” 顧懷清冷笑道:“荒唐!你一個讀圣賢書之人,難道也信這種怪力亂神的無稽之談?” “這……”袁讓面露難堪之色,不管狐仙是真是假,但前任知府一定是因為得罪聞香教,才死得不明不白。人誰不畏死,他不過是個小小知府,有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這么較真呢? 顧懷清何等聰明,觀察袁讓這般神色,便能猜測他心底所想,不過是明哲保身,怕事畏死罷了,這樣的人在官場上并不少見,不過發(fā)生了那樣的命案,安王世子還離奇失蹤了,就容不得他再置身事外享清閑了! 于是,顧懷清便將前一夜悅來客棧發(fā)生的慘案告知了袁讓。 袁讓一聽,安王世子莫名失蹤,十幾個錦衣衛(wèi)和王府保鏢皆被害,差點沒嚇得暈死過去,冷汗都快要從腦門上掛下來了。 “怎么會……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袁讓渾身的肥rou都顫抖起來,整個人六神無主,“那……那現(xiàn)如今,該如何是好?” 顧懷清著實看不得袁讓這副窩囊相,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不過,袁讓到底是此地父母官,許多事情還需仰賴他出面去辦。 “慌什么?”顧懷清不耐的叱道,“你馬上叫上仵作和捕頭,跟我去悅來客棧。同時,派人去打探聞香教的動靜,尤其是那個什么聞香教主。我聽說有不少人家都有少男少女離奇失蹤,據(jù)說都是被狐仙擄走的?!?/br> “是,是!下官這就去辦!”袁讓點頭如搗蒜,似是慌了神,完全沒有了主意。 倒是一直靜立在一旁垂首聆聽的師爺,突然出聲道:“兩位大人,今日午時,聞香教主會出現(xiàn)在汾水中央的聞香島,登高臺作法祈雨?!?/br> “作法祈雨?他還有這等能耐?”顧懷清冷笑道。 相比于袁讓的驚慌失措,這位來自紹興的師爺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許多。 一般來說,只有屢試不第、仕途無望的讀書人,才會屈身來衙門為吏。 官和吏,雖只有一字之差,待遇和地位卻有天壤之別。大部分胥吏,不過是在衙門當(dāng)差,勉強糊口而已,不過,也有少數(shù)能夠深得上官信賴,混得極好的。 為官之人都是擅長讀書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在科舉中出頭,但對于人情世故卻未必精通,而師爺則是八面玲瓏,精于世故,彌補了這份缺陷,在官員身邊為他們出謀劃策,充當(dāng)智囊的角色。 紹興多出師爺,這位虞師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平日里深得袁知府的信任。 面對顧懷清的質(zhì)問,虞師爺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稟大人,汾州已有一個多月未下一滴雨,田間稻谷即將干枯,若再無降雨,到秋收時恐怕會顆粒無收,農(nóng)民無不心急如焚,便是袁大人也憂慮得夜不能寐?!?/br> 顧懷清狐疑的看了一眼袁知府,實在難以相信夜不能寐的人還能胖成這副模樣,不過他也不便當(dāng)面戳破,問道:“所以你們便讓那什么聞香教主來作法?莫非他以前曾經(jīng)祈雨成功過?” 虞師爺點頭道:“兩年前也是遭遇旱災(zāi),聞香教主便主動請纓,在汾水邊登臺作法,當(dāng)著數(shù)千群眾的面,成功祈雨了,解了旱情。也正因為這個,聞香教主名聲鵲起,民眾都將他視作救星,奉若神明。我們大人并非坐視不管聞香教,只是眾怒難犯,萬一惹惱了民眾百姓,反而可能逼得他們暴動作亂,為了安定起見,大人才沒有輕舉妄動?!?/br> 虞師爺這么一番解釋,倒是也有幾分道理,果然不愧是智囊。 顧懷清道:“既然聞香教主午時會現(xiàn)身,我們到時也過去看看,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通廣大,有呼云喚雨之能?!?/br> 袁知府回過神來,也恢復(fù)了幾分底氣:“不管他是否成功祈雨,等結(jié)束后都要請他來衙門一趟,好生拷問一番!” 虞師爺面帶憂色的提醒道:“不過,聽聞那教主來去如風(fēng),身手極高……” 顧懷清不屑道:“有我在,豈容他囂張?無論如何,也要讓他來衙門一遭。” 東廠太監(jiān)多習(xí)武,高手比比皆是,然而顧懷清畢竟年輕,袁讓和虞師爺對他的武功深淺并不確定,但他既然敢這么說,想必是有幾把刷子的。 當(dāng)下,三人議定,袁讓便緊急召來仵作、捕頭和一干衙役,一群人跟隨顧懷清前往悅來客棧。 當(dāng)袁讓一行人看到悅來客棧里尸橫遍地的慘狀,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客棧里依然保持著顧懷清離開時的樣子,小二喋血橫死,掌柜夫人瘋了,掌柜至今未歸,只有遍地的尸首,人人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 仵作上前檢查了一番,初步的結(jié)論跟昨天段明臣的推斷一樣。 錦衣衛(wèi)、白氏雙雄和丫鬟應(yīng)該是中了某種毒/藥,才會讓這些高手在不知不覺中含笑逝去。不過具體情況,還需進一步剖解尸體才能知曉。 至于那位可憐的小二,則是被人用尖細的利器穿透喉管而斃命。 顧懷清此時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沉著臉指揮衙役將尸體搬運出去,又命幾人去后院,尋找發(fā)瘋的掌柜夫人。 當(dāng)衙役們清理尸體時,顧懷清在幾個房間里來回巡梭,試圖尋找出蛛絲馬跡來。昨夜天黑看不清楚,現(xiàn)在天色明亮,更方便尋找線索。 袁讓看到一地的尸首,已是嚇得面如土色,神魂不寧了。顧懷清懶得理會他,又嫌他礙事,便將他打發(fā)到外頭去。倒是隨行的那位年輕捕頭挺鎮(zhèn)定的,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懷清身后。 顧懷清站在蕭玨的房間,他的目光滑過地上的碎瓷片,還有躺在地上的七弦琴,腦海中浮現(xiàn)起前一晚蕭玨在月下彈奏長相思的情景,不禁嘆了一聲。也不知蕭玨如今人在何處,是兇是吉? 就在此時,那捕頭突然咦了一聲:“大人,為何這屋子里只有燭臺,卻沒有蠟燭?你們昨晚是用什么來照明的?” ☆、第104章 心有默契[已替換] 顧懷清被捕頭一提醒,皺起眉努力回憶起來…… 昨晚他受邀請到蕭玨房里彈琴喝酒時,桌上明明是放著燭臺的,上頭燃著一根蠟燭。但凌晨他們回到客棧,卻四處一片漆黑,他跟段明臣是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照明,不過當(dāng)時太過震驚,就沒有注意到燭臺和蠟燭。 顧懷清心頭猛跳,二話不說就沖到隔壁的房間,一間一間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所有房間的蠟燭都不見了,包括他跟段明臣的房間。 為何蠟燭好端端的會不翼而飛,莫非其中有問題?比如說,藏著毒/藥? 顧懷清記得,昨晚因為他跟段明臣外出,他們房間的蠟燭不曾點燃過,但其他留在客棧的人,天黑了肯定會需要照明。若是這蠟燭里有無色無味的毒/藥,點燃后緩緩釋放出來,確實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若是真的是通過蠟燭來放毒,那么這些蠟燭是什么時候放進房間的?以白氏雙雄和錦衣衛(wèi)的武功,應(yīng)該很難有人在他們眼皮子下面調(diào)換蠟燭,而不被察覺。 但若是在他們抵達客棧前,蠟燭就放好的,便說明這不是一起臨時起意的劫掠殺人案,而是事先經(jīng)過精密策劃的。 然而,兇手又如何能算出,他們會下榻在這家客棧?要知道他們來留宿時,掌柜還想將他們拒之門外,最后是白氏雙雄用武力逼迫,掌柜才勉強同意收留他們的。 顧懷清理不出頭緒,便暫時不去多想,蠟燭里有沒有藏毒還沒有確認呢。 顧懷清和捕頭將幾個燭臺挨個兒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所有的蠟燭都被取走,燭臺上的蠟油也被刮得干干凈凈,不過,在某個房間的桌子上,有一滴滴落在桌面上的蠟油。顧懷清趕緊拿小刀片將它輕輕刮下,包在手帕里,準備帶回去找人驗毒。 顧懷清和捕頭檢查完現(xiàn)場,命人將死者的遺物打包帶走,至于蕭玨的行李物品,包括顏俊留下的那張七弦琴,也一并帶回衙門去。 袁讓苦著一張胖臉,等候在樓下。衙役們將十幾具尸首從客棧抬出,蒙著白布排放在門口空地上。 幸好事先讓人封鎖了這條街道,不讓閑雜人等靠近,否則這樣恐怖的景象必然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掌柜夫人瘋瘋癲癲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尖細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街道上。 她的模樣跟昨晚差不多,蓬頭散發(fā)、衣衫半解的,懷里抱著那狐仙雕像,癡癡的笑著:“乖孩子,我的珍哥兒,嘻嘻,哈哈……乖兒子……” 顧懷清心情不佳,被掌柜夫人吵得耳鼓發(fā)疼,不耐的對袁讓道:“還不快讓人把尸體都抬回衙門去?放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是……是……”袁讓唯唯諾諾的頷首,正要吩咐衙役行事,便聽到一聲洪亮的暴喝。 “且慢!” 顧懷清驀然回首,只見一騎飛馳而來,那馬兒渾身烏黑,四蹄如雪,騎手穿著赤金色飛魚服,雄姿勃發(fā),瀟灑矯健,不正是去而復(fù)返的段明臣? “段大哥,你可算回來啦!”顧懷清的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段明臣對顧懷清點頭致意,從馬背上躍下,目光掃到地上躺著的錦衣衛(wèi)兄弟的尸體,眸光為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