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鈞侯[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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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變遷,姿曜卻是世事之外的部分?!笔捇傅?,“就如南紓夫人之于將軍,將軍之于燕國和昭武軍?!?/br> “好好待他?!痹S久未曾聽到過“南紓夫人”四個字,林斯鴻看了眼案上銅虎符,最終道,“他也會好好待你的。” 林熠回來,見他們站在寬大幾案旁,同時看向自己,腳步險些順了,哭笑不得道:“在聊什么呢?” “輕甲制式該改了,費令雪這幾日應當已琢磨得七七八八?!笔捇刚f。 “新箭簇也做出來一批,的確威力不凡,下回上戰(zhàn)場,你該帶一把弓。”林斯鴻對林熠道。 林熠聽得一頭霧水,點點頭,拉著兩人去軍器營找費令雪一起吃飯。 “蘇勒把封石城的人帶回去審,這幾天便把原籍在關內的人連帶著口供送過來。”林熠一件件交代。 “口供留下,人就算了?!绷炙锅欀苯亓水?,“一個不落,全都得流放。” 林熠無可反駁,哭笑不得道:“這么說也沒錯,您看著辦就行,或者交給趙監(jiān)軍,省得老人家閑壞了折騰別的。” “時間差不多了?!币活D飯的功夫,幾人一起敲定許多事,林熠最后飲了小杯便推開酒盞,“下回再見,興許不必這么匆忙?!?/br> 林熠和蕭桓一同動身,輕裝簡從,費令雪和林斯鴻送他們離營,駿馬沖出去極遠,長坡碧草,林熠回頭看了一眼。 “舍不得?”蕭桓輕聲問。 “平時見不著倒也還好?!边h處天際已望不見人影,林熠狠狠心回頭一夾馬腹,“我最不喜歡的是告別?!?/br> 然則總要面對,林熠在奉州城外同蕭桓道別,蕭桓轉道一路往南,而林熠沿途召集分駐各州府的昭武軍直接往金陵去。 目送蕭桓離開一段,林熠心里忽動,策馬沖出去追,蕭桓聽到動靜勒韁減了速度,回頭看,林熠已追至,收韁時馬兒高高揚蹄轉圜半圈,林熠回身經過蕭桓馬側時微一傾身,請勾住蕭桓肩頭吻過去。 戰(zhàn)馬在原地靜靜踏了踏蹄,幾乎靜止的一刻,蕭桓摟住林熠的腰復又松開,林熠笑著看他:“待此間事了,咱們回丹霄宮成婚,如何?” 蕭桓望著他,目光極其溫柔,從懷中取出一枚戒環(huán),黃銅所造,形樸雋永,戴在林熠手上,好看得緊。 “等我回來?!笔捇赣H了親他套上銅戒的手。 第116章 回城 重回金陵城外, 林熠身邊僅有十數親衛(wèi)。高大城門內外依舊車水馬龍,但比起數月之前,已然蕭瑟不少, 皇都繁華, 也感受到各地形勢動蕩帶來的后果。 冬日悄然降臨,今年冬天極寒, 南方也披上霜雪氣息,城樓上方值守的士兵身姿筆直, 但目光不知聚在何處, 有些心不在焉。 烈鈞侯入城, 前后十數戰(zhàn)馬,昭武軍親衛(wèi)動作一致,皆身形高挑、容貌周正, 臉上帶著北疆磨礪而出的淡淡冷漠,打頭的林熠偏又英俊之極,一身紅衣,沿途引得滿城的人回頭看。 林熠無心流連四周, 在馬背上控韁耐心避開行人,思及先前種種預設的安排,不斷回想比對。 “關內各處起亂也好, 南洋開港遇亂也好,終歸都是幌子。”臨行前,林熠與蕭桓和林斯鴻相談許久。 “金陵必然才是最終目的?!绷炙锅櫟?。 “定遠軍礙于先前種種安排,絕不會發(fā)兵往關內多踏一步?!笔捇缚戳搜郯干细糁脕黼S手當鎮(zhèn)紙的銅虎符, “關內一亂,昭武軍分散于北平原,又要兼顧柔然,加之西域趁隙發(fā)兵,更要眼觀六路隨時支援西大營。” “至于江州大營,南洋十郡十二港,至少分走一半兵力,金陵禁軍大營一貫對鬼軍最為敏感,一旦戰(zhàn)艦調遣,風吹草動都能讓那幾個頭頭立即上疏,防造反的也不過如此了。”林熠笑笑。 蕭桓想不到他對這一茬也了解得這么清楚,皇城禁衛(wèi)營素來是該松時緊,該緊時松,江州大營與金陵離得著實太近,永光帝在枕頭邊上放了一座軍.火庫,禁衛(wèi)營一直有所防備,蕭桓素日進出皇宮,林熠都能感受到皇宮門下值守御林軍立即繃緊的呼吸。 半途中,林熠示意親衛(wèi)不用再跟,身后親衛(wèi)折往別院待命,林熠一人一騎繞到人少的小路上往皇宮去。 入宮再見永光帝,林熠發(fā)覺他這一年里衰老得很明顯,沉淀下來的靜、欲對世事放手又牽掛不下的無奈,皆是屬于老人家的。 “二北一南,寡人的左膀右臂啊。”永光帝示意林熠免禮,賜了座,“過來,離寡人近點兒。” “陛下,不必憂慮過重?!绷朱谙婆勐渥瑸t灑利落,身上頗有林斯鴻的影子。 “小熠啊,你來說說,這一亂,又是個什么道理?!?/br> 永光帝眉頭略抬,雙目微微瞇起,不經意地望著案上三枚整整齊齊擺開的銅符,雀符昂立,虎嘯無聲,潛蛟出淵,鑄工精湛,金陵皇城的匠人,不論做什么都細心造樣,前前后后兩年之間,這三枚令符究竟哪一天就開始打樣,誰也不知道。 林熠恭謹道:“如今各處不太平,并無甚么道理需要講,有亂則平亂,簡單如此而已?!?/br> 永光帝寬心地笑了笑:“年輕人,這點最好?!?/br> 林熠陪著永光帝說了會兒話,隱約可知這段時間里金陵烏煙瘴氣更甚,永光帝對太子遠沒有先前那么滿意,太子終究過于沒脾氣了些,太平世道里還算優(yōu)點,至少順著父王,絕不上躥下跳滿臉野心,但萬事不敢忤逆就會顯得唯唯諾諾,尤其遇上這么多糟心事趕在一塊兒,愈發(fā)顯得像個懦弱的庸君種子。 要知道,永光帝從前雷厲風行的手腕可是令多少老臣牢記于心,至今謹慎言行,太子不溫不火,只是同如今的永光帝相像,若論起來,邵崇猶才有點樣子。 “許大人,周大人。”林熠離開時,回廊上恰遇見許平之和周揚海,隔著幾步便駐足朝兩人問候道。 “喲,侯爺回來了?!弊笙嘀軗P海一貫的周到熱忱,笑容可掬。 “侯爺,聽聞柔然與咱們要議和了,可有此事?”許平之問道。 林熠不動聲色,反而驚訝道:“竟有此事?五年前柔然屠了西境三城,燕軍反攻,險些滅了他們靺水邊的部族,深仇大恨至此,說要和談,恐怕沒人會樂意吧?!?/br> 許平之嘆了口氣:“瞧瞧,當真是沒影的事?!?/br> 說笑幾句,林熠辭別二人,心道真是巧,琢磨什么來什么。 出宮沒回別院,林熠往邵崇猶的四王府去,邵崇猶在一間院內屋子門口,背著手立在廊下,一身王服筆挺修身,襯得他氣勢隱隱。 邵崇猶側臉硬朗分明,正面無表情對屋內道:“再胡鬧,信不信今夜就把你送回江州家里去?” 話畢把屋門一關,轉身看向林熠,滿臉無形的怒意消散去,道:“果真守時?!?/br> 林熠笑笑:“算得剛好而已。” 林熠又有些好奇地看著那間屋子,滿頭霧水:“誰惹你了?不會是聶焉驪吧?” 他只是隨口猜猜,畢竟邵崇猶如今身份不同,這是他的四王爺府,尋常人誰能在這兒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