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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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個奇奇怪怪的孤單的人。 賣了房,花了巨資請了個私人保鏢, 沒人問他一句為什么。 大部分人看到他都不會主動靠近,費利獸醫(yī)院的莎瑪和切拉算是和他最熟的,可也并不關(guān)心他為什么身邊突然帶上個黑市保鏢,八卦好奇之后,也沒有太多關(guān)心的話。 他每天吃飯仍然用著十雙筷子十個調(diào)羹, 但是她跟了他四天,沒有一個家里人給他打過電話。 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一個身份:獸醫(yī)簡南。 “這箱子有一個輪子歪了三到五毫米……”簡南埋著頭撅著腚, 四肢嚴重不協(xié)調(diào)。 機場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已經(jīng)有好幾個忍不住回頭看他, 也有教養(yǎng)不好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阿蠻全部當(dāng)作沒看見,她抱著膝蓋盯著行李箱輪子, 很敷衍的哦了一聲。 “你不用跟著我蹲下來,公共場所的地不干凈,尤其這種常年開著空調(diào)的密閉空間?!彼?xí)慣性的絮絮叨叨。 “而且,很多人在看?!彼ゎ^看了阿蠻一眼, “他們會笑你?!?/br> 阿蠻歪著頭,腦袋放在膝蓋上:“……哦?!?/br>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很怪異。 “你不怕別人笑么?”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阿蠻覺得簡南這架勢像是打算如果沒找到就一直蹲在這里了。 “沒感覺?!彼趯P牡呐喿?,好半晌松了一大口氣,“找到了?!?/br> 他用鑷子從輪子間隙里弄出一塊堅果殼的碎片。 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只有他舉著鑷子蹲著,身邊蹲著一只小小的阿蠻。 阿蠻嘴角揚了起來:“恭喜?!?/br> 簡南笑,咧著牙,傻傻的。 *** 這四天時間里,普魯斯鱷把三號環(huán)境學(xué)家所有的公開資料都翻了個底朝天。 三號環(huán)境學(xué)家,沒有綽號,他的西班牙名字很長,熟人都叫他塞恩。 為了能讓這次出差更有效率,普魯斯鱷花了很多時間去研究塞恩資料里的那些問題:無法出聲、夜晚恐懼還有負能量,他幾乎翻完了塞恩所有的資料,最后的結(jié)論是,他覺得塞恩沒有病。 “起碼沒有我們這種醫(yī)學(xué)上面確定有名字的病癥,大概率是能夠克服的不太嚴重的心理創(chuàng)傷?!卑⑿U記得,這是普魯斯鱷的原話。 塞恩所在的城市在坎昆附近,離切市很近,靠海。 下了飛機還有五十分鐘的車程,寸土寸金的富人區(qū),獨居的地方是真正意義上的面朝大海四季花開,獨幢有游泳池有全屋監(jiān)控的那種,特別有錢的人住的房子。 “家里太有錢了,他想做的科研項目都可以直接投資,這次申請不是他本人提交的,是他的律師為了幫他年底申報科學(xué)環(huán)保獎項提交的,大概率應(yīng)該是作廢的申請?!?/br> “讓他走出舒適區(qū)很難,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考慮五號,差一點就差一點,湊個數(shù)而已,如果還是不行,就讓阿蠻頂著吧,我可以做個假證?!?/br> 這也是普魯斯鱷的原話。 結(jié)局就是簡南關(guān)了路由并且把兩人的手機都調(diào)到了飛行模式。 讓阿蠻頂替顯然是不可能的,阿蠻看得出,簡南也根本不想要那個五號備用。 他其實是想要一號二號的,他給他們發(fā)過郵件,但是一個理都沒理他,另外一個給埃文打了個電話,對于在這次項目中出現(xiàn)了亞洲人而且居然還是大名鼎鼎的瘋子簡南表示了極大的憤懣。 阿蠻并不知道簡南到底做了多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但是她心里把這兩個專家的名字放入了黑名單,給十倍價格她也不會做他們保鏢的那種黑名單。 簡南的底線應(yīng)該就是塞恩,一個專業(yè)度足夠真的能夠在項目里發(fā)揮作用的人。 所以他們飛了過來,在塞恩住的海邊別墅外面摁了門鈴,五分鐘之后,毫無動靜。 海邊別墅造得大多通透,沒有圍墻半開放,泳池旁邊是個停車庫,往左邊走就是主樓,墻面基本都是落地窗。 可是百葉窗拉的嚴嚴實實,哪怕是面朝大海的這一邊,也密實的透不進去一點光。 阿蠻繞著別墅走了一圈,踩著墻壁借力單手一撈跳到門邊上的欄桿上撥弄了一下攝像頭。 “家里有人。”她下結(jié)論,“后門有生活垃圾,攝像頭都做過日常維護。” 簡南盯著阿蠻剛才踩過的墻壁。 將近兩米的光滑墻體,牛頓的棺材板都動了一下。 “但是不太對勁……”阿蠻還掛在裝攝像頭的桿子上,最后這句話像在自言自語。 “這攝像頭有收音功能?!卑⑿U跳下桿子。 落地輕盈,幾乎聽不到聲音,牛頓的棺材板又動了一下。 “這屋子周圍所有的警報器都被關(guān)掉了,煙霧探測器也被拆了?!卑⑿U剛才還順手翻了下垃圾,“垃圾袋里有大劑量的笑氣包裝?!?/br> “把他的申請表給我?!卑⑿U伸手。 簡南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這跟他腦子里想的求人流程不一樣。 他也不習(xí)慣這么被動,這種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的節(jié)奏不是他喜愛的節(jié)奏。 但是他還是抽出申請表遞給了她。 阿蠻是同伴。 這樣的念頭最近頻繁出現(xiàn),甚至開始觸碰他做事的底線。 阿蠻仰起頭,把那張申請表正對著攝像頭,提高音量:“我們來自切市,我在你房子后門看到了大量笑氣包裝,劑量已經(jīng)超過了致死量。我現(xiàn)在數(shù)到十,你如果不開門,我會砸窗戶闖進去?!?/br> “砸窗戶的錢……”阿蠻頓了一下。 “我賠?!焙喣弦呀?jīng)理清楚前后因果,答得很快。 “他賠。”阿蠻迅速接了下去,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開始倒數(shù)。 簡南有時候在想,阿蠻為什么做任何事都能那么當(dāng)機立斷。 他看著她眼睛眨都沒眨就掄起了游泳池邊的躺椅丟向玻璃窗。 他看著她沖進屋子第一時間并不是找人而是打開線路板找到保安室調(diào)出監(jiān)控。 他看著她從地下室里拽出捂著腦袋幾近全|裸一片狼藉的塞恩。 他還看著她用最簡單的急救方法檢查了塞恩的身體情況,并且告訴他,塞恩現(xiàn)在身體情況正常。 很難想象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這么一個外表嬌小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做的。 有過多次被虐打經(jīng)歷。 這句話就在這種時候突然又一次闖進了簡南的腦子,他分明的感覺到他心里面鈍痛了一下。 高級的,他無法理解的鈍痛,和這樣的鈍痛同時浮現(xiàn)的,還有一種沉悶的、無法發(fā)泄的憤懣。 “我來?!彼诎⑿U找衣服打算給一直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塞恩穿的時候,擋在了她和塞恩中間,“他身上臟。” 不知道塞恩在地下室里待了多久,全身都是灰塵,死魚一樣一動不動。 簡南拽了一下拽不動,只能到浴室里找了件浴袍丟到塞恩身上,拉平了遮起來,確保遮住了大部分會唐突女性的地方。 “垃圾袋里的笑氣應(yīng)該不是他用的,但是他一直沒有反應(yīng)我不確定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卑⑿U在一旁翻檢著她從地下室里一起拎上來的塞恩的隨身包,“他家下面的地下室是個實驗室,我看到很多笑氣裝置,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br> 她感覺到了簡南突然之間的別扭。 不過和往常一樣,她把這種不太好懂的情緒直接拋到腦后,并不打算深想。 “他包里面都是求生物品,干糧水和抗生素止痛藥還有求生工具。”阿蠻把包遞給簡南,“沒有危險物品。” 拽出來的塞恩仍然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趴在沙發(fā)上,對自己家里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不感興趣,對一片狼藉都是玻璃碎渣的客廳也不感興趣。 為了測試塞恩精神狀況的阿蠻蹲下來,把自己的臉硬懟到塞恩的視線里。 塞恩的瞳孔晃了晃,移開了視線。 阿蠻挪了兩步,又一次把臉懟到塞恩的視線里。 塞恩的瞳孔終于動了,轉(zhuǎn)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瞪向阿蠻。 可這一次,阿蠻就又開始躲。 塞恩只要看她,她就立刻挪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塞恩只要看向別處,她就又快速的挪回到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非常磨人非常討厭的幾個回合下來,塞恩決定閉上眼。 “你在做實驗?”偏偏另外一個不說話的男人,在他閉上眼睛后突然開始說話。 “那么多笑氣,是用來做麻醉劑還是燃料?”他聽不出來這個男人是在問問題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沒有看到你最近的論文里有提到這個實驗啊……”他應(yīng)該是在自言自語。 陌生人、擅闖民宅、破壞財產(chǎn)、還用暴力對待他——這個女的把他從方舟里面拽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手臂的韌帶肯定被拉傷了。 塞恩很氣,非常氣。 但是這女的把他拽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他的發(fā)聲器,他沒辦法罵人。 他也不知道這兩個亞洲人來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本來打算裝死,讓他們把家里的東西搬走就算了,反正身外之物接下來和他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可是他們并不打算走。 塞恩的拳頭悄悄握緊。 在那個女的再一次靠近他,企圖讓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瞪大眼睛。 “?。。。。。 彼_始尖叫,放開嗓子,沖著那個女的的臉。 唾沫星子淹死你!!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雷和營養(yǎng)液,破費了~支持正版就很好啦~不用破費了,愛你們~~ 今天沒東西吃因為零食罐被收走了的作者抱著黑咖啡嘆了口氣。。 評論留言紅包包~~ 第23章 阿蠻在認識簡南之前, 對這些專家學(xué)者有一個刻板的印象,她覺得這些腦力勞動者基本不會動武,就像她絕對不會和人拼腦子一樣, 專家學(xué)者那么聰明,應(yīng)該都懂得揚長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