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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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二姐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去找奚風渡了。 秦大娘子別提有多高興了,對梅太師道:“哎呀,這次總算圓滿了!老爺,這樣多好啊,你也別太固執(zhí),其實你心里不也想著女兒能回家嗎?” “嘖!”梅太師一把年紀了,還老讓別人教做人,也著實郁悶:“我這不都來了?你還說這些做什么呢?” “好好好,不說了!你啊……”秦大娘子長嘆了口氣,這老頭就是臭脾氣! 此時,奚御莞拿過禮冊,清點了一遍聘禮物件,又歡喜的親自給箱子上綁上大紅花。 遠遠瞧見他的親親娘子從院外奔來,他趕忙起身接了個滿懷。 “怎么跑得這般急?都滿頭大汗的?!闭f著執(zhí)起自個兒袖子給她擦了擦。 “奚郎……”梅二姐仰著小臉,那雙明媚的桃花眼似乎有道不盡的話要講。 奚風渡沉聲道:“你們都先出去忙別的罷!” “是,大人?!贝氯藗兌汲鋈ズ螅娠L渡一把將她抱起,讓她坐到了桌案上,與她平視。 “你昨兒是去我家了?”梅二姐蕩了蕩雙腿,嘴角含著笑。 第101章 “是,我當著梅太師, 就是你爹的面, 拿出了范兒讓你爹把你嫁給我!你爹完全被我的氣勢給折服了,二話沒說, 做了個揖,說, 女兒交給奚大人,老夫就放心了!” 梅二姐低笑了聲, 雙手挽過他的脖子, 笑顏如花:“謝謝你, 夫君?!?/br> 奚風渡收起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認真道:“只要你開心, 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開心!” “等我們完婚,我奉命出史南洋, 大船已經(jīng)造好了, 我想帶著娘子一同前往?!?/br> “大船?”梅二姐不由想到上一世, 他們相遇的那艘船, 很多事情與上一世是重疊的,可結(jié)果又不一樣。 “是啊?!鞭娠L渡沖她笑了笑:“本來是打算婚后再同你說的, 一時高興便提早說了?!?/br> 梅二姐細細想來,雖然同樣有大船出海遠航,也是往南洋方向,但是時間線并對不上。 或許這一世改變了太多,所以很多也跟著發(fā)生了改變,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不管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此生我再也不想與你分開?!?/br> 奚風渡吻了下她的額間:“你先回梅府吧,我知道梅太師親自過來,是來接你回家的?!?/br> “夫君,謝謝成全。”梅二姐對他的感激無法言語,全寫在了眼里。 奚風渡:“其實是你成全了我,你為我受了很多苦,所以這一生,我絕不負你。” 雖然只是短暫的別人,倆人緊擁著卻戀戀不舍,久久未能分開。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梅二姐隨意收拾了些東西,將悄悄留在了山莊。 臨前,奚風渡抱著悄悄送行,悄悄很乖巧,并沒有哭鬧,只是靠在父親懷里奶聲奶氣與母親道了別。 許久未回到梅府,家人將她安置了以前住的屋子,知道她要回來,便早早收拾了一番。 一塵不染的桌椅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只是以后,這里再也沒有了歸屬感,奚風渡在哪里,她的家便在哪里。 這兩天,秦大娘子派了兩個機靈的女使過來伺候她。 梅二姐一直都是茉茉照料日常瑣事,換了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也就兩日,便沒再計較。 誰知回來的第二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人是候府里的小廝,給梅二姐送了一封信。 梅二姐疑惑,自兩年前,她便與那人再也沒有來往,怎的突然給她送了書信? 打開信箋瞧了眼,信不長,寥寥幾筆。 ——梅二姑娘,見信佳。聽聞你將要出嫁,吾心中百感交集,近日又驚夢連連,過往如煙,望一敘,解千結(jié)。 按理說,她是即將要出嫁的人了,不再方便與別的男子私下相見,正要回絕之際,聽得那小廝祈求道:“梅二姑娘,你便是可憐咱們候爺,去見他一面罷!” “他有何可憐的?”梅二姐淡著臉,反問了句。 那小廝倒也忠心,當即紅了眼眶,說道:“姑娘有所不知,自那日候爺帶兵攻城,平息內(nèi)亂之后,便高燒不退,一直在做噩夢,醒來就開始說胡話,說的哪些誰也聽不懂。這些日子,才下榻走動,有了些力氣,又聽聞姑娘要出嫁了,便去書房寫了一封書信,差小的送來?!?/br> 梅二姐心頭一緊,不由多問了句:“你家候爺向來身子骨強健 ,如何會這般纏綿病榻?” 小廝搖了搖頭:“不知呀,請了太醫(yī)來府中看了許久,太醫(yī)只說瞧不出別的毛病,就是哀思成疾?!?/br> 梅二姐暗自嘆了口氣:“如此,我去了也不太頂用?!?/br> 小廝:“姑娘千萬莫要這般說,候爺便是一直盼著能見您這一面,許是見了這一面,了了這個心愿,病便全好了。” 梅二姐瞧小廝說得真情實感,不像是在說謊話,便猶豫了。 “姑娘,我家候爺真的只是想見見你,沒有別的心思?!毙P連連做揖,言語哀求。 梅二姐扶起小廝,無奈嘆了聲:“去見見也好,有些事情,便就此做個徹底的了斷。” 說罷,梅二姐乘著馬車,隨這小廝去了候府。 此時蕭寵還在書房,燭光搖曳拖拽著他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還未走近便聽到他激烈的咳嗽聲,撕心裂肺的。 看來真的病得不輕,他向來身子骨健壯,又是習武之人,梅二姐面對他這模樣,還有些不適應(yīng)。 看到小廝將梅二姐帶到書房,微怔了片刻,隨即蒼白笑了笑:“我沒想到,你還會愿意來見我一面?!?/br>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梅二姐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 思緒不寧的坐到了一旁,直到府里的女使送來茶點,蕭寵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去外邊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進來?!?/br> “是。” 待女使與小廝出去之后,蕭寵握拳輕抵著唇邊又連連咳了好久,咳罷一張臉都充了血,他披散著頭發(fā),消瘦了許多,卻依舊俊美絕倫。 梅二姐嚅了嚅唇,不由問了句:“你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蕭寵搖了搖頭,苦笑了聲:“許是報應(yīng)?” 梅二姐頓時涌上一陣酸澀:“你此次立了大功,是功臣,又是天下百姓的救星,何來的報應(yīng)?” 蕭寵長嘆了口氣,道:“我說的報應(yīng),是曾負了一個人,過往晃如大夢,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很陌生,本以為可以挽回些什么,卻聽聞了你要成親的事情?!?/br> 梅二姐聽得一頭霧水:“我們……我們之間何來辜負?” 蕭寵沖她笑笑,半似認真半似開玩笑:“許是上輩子呢?” 梅二姐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蕭寵大驚,不顧一切的上前握過她的手查看:“可有燙著?” 梅二姐嚇得慌亂的收回了手:“候爺……請自重?!?/br> 蕭寵眼滿無奈與悲傷,一瞬不瞬看著她許久,問道:“這輩子,你是真心愛他的吧?” 梅二姐擰著秀長的眉:“是,我真心愛他,他是值得我托付終身的人?!?/br> 蕭寵:“那我呢?” 梅二姐猛的抬頭看向他:“我與候爺,注定無緣無分,候爺定會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女子,渡過此生?!?/br> 蕭寵認真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和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便他最終放棄了。 “那天夜里,我夢到了一些關(guān)于你和我的過往,不,那或許不是夢,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梅二姐咽下喉間的苦澀:“你……” 蕭寵:“翩翩,你還是那個你嗎?我是說……” “不是?!泵范阊壑忻髅?,沖他笑了笑:“候爺,過往如煙,又何必再追糾呢?” 蕭寵:“我很后悔?!?/br> 梅二姐:“后悔什么?” 蕭寵?quán)榱肃榇?,喉結(jié)滾動了下:“我不知你會用這樣的方式與我道別,我聽聞你出府后,買了一壺酒,乘了一葉扁舟順流直下?!?/br> 梅二姐心臟一陣陣發(fā)緊,眼眶緋紅。 “候爺為何又去追尋這些呢?從你將我趕出府后,你與我便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br> “你果然……” 蕭寵激動得無以復加,雙手用力扣過她的雙肩:“我們還能重來一次嗎?” 梅二姐面情淡漠,冷靜的推開了他的雙手。 “那日,我買了一壺酒,乘著扁舟順流直下,那晚下大雨之前,被人救起,那人陪伴了我最后的時光,很快樂。前世我雖然一顆心不能全部交予他,但是他讓我知道,原來被人真正愛著是這樣美好?!?/br> “候爺,過往的你與我都太過固執(zhí),傷人傷己。所謂的愛情,不應(yīng)該全是苦澀與沉痛,若只剩下苦澀,那樣的愛是錯誤的,不要也罷。那一夜我們的船遇到了海浪沉入海底,彌留之際,我向那人許了一個諾言,若有來生,我必定全心全意只愛他一人?!?/br> 哀莫大于心死,蕭寵踉蹌了兩步,苦澀一笑:“好,好……這怪不得你,我是性情多疑,自做自受,剛愎自用,分不清楚是非黑白。我知道如今,說再多你也不會再回到我的身邊,你今日能來見我一面,我便已知足了。” 看樣子,他是知道真相了,才會如此想要急迫的挽回,甚至悲傷。 梅二姐福了福身:“候爺,天不早了,既然我已與你見這最后一面,話都說清楚了,以后望您珍重?!?/br> 蕭寵眼里含著淚光:“以后,偶遇還能說說話嗎?” 梅二姐笑了笑,絕決道:“最好是相見不相識?!?/br> 說罷,她沒再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候府。 好一個,相見不相識。 蕭寵頓覺喉頭一陣腥甜,吐出一大口淤血,身子搖搖欲墜。小廝見狀,大驚失色:“快,快去宮中叫太醫(yī)過來!候爺又不好了??!” **** 很快到了梅二姐出嫁那日,幾個兄弟姐妹都在莊子里鬧洞房。 賓客趁機拼命的灌奚風渡的酒,奚爺酒量實屬一般,但人家賊精明著,酒沒怎么喝,倒是水喝了一肚子。 又假佯酩酊大醉,差點就耍起了酒瘋,柳家公子趕緊差了幾個兄弟,將他送入了洞房。 看著床榻上已經(jīng)醉得說糊話的奚爺,梅二姐徑自揭開了紅蓋頭,脫下了他繁瑣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