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沈霧抱著枕頭被拖到床尾,叫了一半捂著臉憋回聲音。 不等她繼續(xù)胡鬧,時御將她按在床上一下一下親著她的臉頰,兩個人頓時鬧成了一團,直到沈霧被欺負乖,他這才撐著胳膊笑著看她。 沈霧其實笑到嗓子都有些啞,但她還是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xí)r御的臉頰,讓他扭到一邊:“大白天外面還錄著那,出去?!?/br> 時御順勢吻了吻她指尖,“嗯,白天他們才不會亂想?!?/br> “就你理由多?!鄙蜢F撇了撇嘴,想轉(zhuǎn)到一邊,被他扶住耳后親個不停。 鬧了這么一會,沈霧隨手扎在耳后的長發(fā)微亂,時御抱住她翻了個身,長指散了她的發(fā),零零碎碎撫過兩個人脖頸:“嗯?怎么還要在上面?” “你,你……”沈霧快要被他氣死了,作勢拿枕頭捂著他的嘴。 時御吻了吻她唇角,讓她趴地舒服些:“寶貝,到底想起來多少了?” 砰砰砰地…… 沈霧趴在他的胸口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其實陸陸續(xù)續(xù)想起來了很多……但她就是不告訴他。 狗男人,之前太單純,被騙得要死。 沒等她想個由頭,他的手就不安分了起來。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時御咬著她的耳垂,說話都含糊不清,帶著啞然:“我們親一次,你就能想起來更多?” 誹謗,絕對誹謗。 沈霧躲閃著,想開口澄清,聲音卻支離破碎,斷斷續(xù)續(xù),說不出幾個字就被他親一口。 時御故意的。 他向來喜歡這樣欺負她,看她被自己氣得跳腳,又被自己堵著說不出話。 他挑著她的下巴尖親著她鎖骨,手也不老實,抓住機會還要調(diào)戲她:“到底想起多少了?” 沈霧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卻被他扣住手腕沒兩下就被扭成一條魚只能微張著嘴服軟:“別,別鬧了,想起來了,想起來好多了?!?/br> “是嗎?” “這里那?”男人惡劣地壓著她手頂了下,他喘著氣問她:“這里也想起來了嗎?” 沈霧下意識都想從床上翻下去,時御察覺到她的動作,長腿一彎,膝蓋貼了她一下。 她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沈霧揪住他的衣角,眼尾潮紅:“你怎么這么會?” “嗯?”時御心思壓根不在這,只想溺死在溫柔鄉(xiāng)里。 過了半響,他露出笑意:“學(xué)的。” 沈霧被親的迷迷糊糊,手被他壓著,腦袋都是混沌的,早不記得自己剛才問什么,只能依照本能睜眼看他。 滿眼的懵懂茫然,看著就很好欺負。 時御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生理性的淚水,替她回憶:“不記得了,你還嫌棄我的床硬?!?/br> …… 浴室模糊傳來幾聲“馬上。” “就一會?!?/br> “你乖,別亂動?!?/br> 還有女孩子被騙慘的唔咽聲。 過了好一會,浴室的門被打開,氤氳的水汽飄飄而出,男人光著腳抱著懷里被浴巾裹著的人一步步踩著地板走出來。 他不過剛剛把人放在床上,沈霧便隨便掀開一個被角鉆了進去,聲音含糊不清:“出去,時御。” 全名都叫上了,被逗壞了。 腿疼,他剛才用了力,按著她腿,不讓她動。 時御占了便宜,很好說話。他拍了拍又裹起來的一團,又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囑咐到:“水喝掉。” 沈霧才不理他,等他出去了以后示威一般發(fā)了條短信給他。 【狗男人,囂張?!?/br> 對方回的很快【我進去給你道歉?】 走廊里還真應(yīng)聲響起了腳步聲,沈霧一口氣喝完一杯水,磨了磨牙,手指噼里啪啦敲了幾行字過去。 這次過了好一會,他才回短信【不記得我們怎么認識的?】 沈霧斬釘截鐵回了個【嗯?!?/br> 就是故意氣他的。 她這簡短的一個字發(fā)過去,男人沒了動靜,沈霧等了一會,把手機扔掉,打算重新化個妝。 狗男人,看見她滿眼的水光,出去還不知道要把她按在哪個角落逗。 沈霧拿出化妝包的遮瑕,指尖頓了下,隨即緊緊握住。 狗男人剛才又胡說。 他休息室的床和家里一樣的配置,她絕對沒有說過床,,硬什么的話。 去他辦公室強迫他涂遮瑕的時候,沈霧被把他拿枕頭墊在腰下折騰成那樣,她都沒說過。 沈霧揉了揉臉頰,但這之后那? 她去郊區(qū)的原因,撞車的原因,沈霧一點都想不起來。 越想要想清楚,頭越疼。 嗡嗡的。 她知道,她一定忘記了最重要的事。 沈霧下樓的時候,崽子氣呼呼推開門進來,從容錚手里搶過水,咕嚕咕嚕全喝下去了,喘著氣腰都直不起來,好委屈地給沈霧告狀:“姐,時哥……他,他” 沈霧給崽崽順了順氣,崽子更炸毛了:“時哥他讓我……繞著沙灘跑了三圈。” 沈昀嗷嗚嗷嗚像個小狗一樣黏在沈霧身邊,還要假意擦眼淚:“姐,你要給我做主?!?/br> 沈霧不動聲色甩開他的狗爪子:“男孩子家家,做什么主?!?/br> 開玩笑,我能欺負得了他。 你jiejie我能活著下床都不錯了。 崽崽氣得嗷嗚嗷嗚的,把直播記錄給她看,死纏爛打讓她去找時御:“沈霧,我跑得腿都快斷了,你就說你今天給不給你崽崽做主了?!?/br> 沈霧也氣了,不是親的,再不濟也做了二十幾年姐弟了,干嘛把對方送上不歸路。 她扒拉開沈昀的爪子,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你剛才挑撥離間別以為我不知道,活該,我不去?!?/br> 沈昀盡得沈霧真?zhèn)鳎宦犨@話,當即坐在地上,要看就要撒潑打滾。 吵得要死,沈霧嫌他煩,一把把容錚拉過來,送到沈昀的魔爪之下。嘴里敷衍著:“好了,好了,時御那?我去給你算賬好了吧?!?/br> 容錚抬手擋住要看就要把鼻涕眼淚一把全蹭在自己身上的沈昀,指了個方向:“泳池,打電話?!?/br> 沈霧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就換了個方向。 就沒真打算去。 沈昀不依不饒,扯著容錚說得好大聲:“你看,我就知道她不想去?!?/br> “我就知道她不疼我了,時哥果然把這玩意慣成個祖宗了。” 沈霧:“……” 她嘆了口氣,認命地換了個方向。 她過去的時候,時御電話還沒有掛斷。 他神色有些嚴肅,沈霧當即就忘了沈昀那回事。 “知道了。晚間我會回去一趟?!?/br> 劇組很有眼色,在時御接打電話辦公的時候,都會自覺關(guān)了機器退出去,沈霧也沒矯情,就站在一邊等他打完了電話。 “你要回去一趟嗎?” “嗯,三叔醒了?!睍r御沒什么表情,指尖碰了碰她額邊的發(fā)?!白约捍谶@里可以嗎?” 沈霧點了點頭,隨即很快搖頭,告訴他:“不行?!?/br> 時御挑眉。 沈霧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和她撞車的時御的三叔。 一開始都告訴她是意外,后來沈霧想起得多了,察覺到不對,也知道沒人會告訴她真相,便沒有再過問。 但現(xiàn)在,她想問一問。 她沒有直接挑明:“時御,有些事情我沒有記憶,你知道為什么對不對?!?/br> 沈霧不是在問他,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沈霧篤定,時御猜到了她失憶的理由。 男人不說話,低頭扯了襯衫一粒扣子,無聲表達煩躁。 泳池的水澄清,泛著水光,波光粼粼。 沈霧很固執(zhí):“拍攝就要結(jié)束了,你不是讓我想起來嗎?” “時御,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主動告訴我,我就全想起來?!?/br> 時御動了動唇,沉默著看她,眼底有沉寂的東西無聲翻滾。 不知怎么,沈霧眼尾有些潮濕,她知道她忘記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她把他扔下一個人承受了很多東西。 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說了不過兩句話,沈霧眼淚便下來了,她矯情地想著,真是被老男人寵壞了。 到底忘記了什么啊,時御怎么這么壞,就是不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