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有毒_分節(jié)閱讀_395
他垂目,俊美而淡漠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嘆息。 他明白天帝做錯了很多事,可是唯獨(dú)他,不能指責(zé)天帝。 他只能代替天帝,來承擔(dān)這些過錯,或是……贖罪。 “天君,不行?!彼砗蟮挠⒖∏嗄昙泵︼w了過來,單膝跪在他的腳下。 這位尊貴的青年愿意用自己來換取他的性命,令他感動,又令他不安。 “屬下寧愿死,也不愿天君落入旁人手中,受到□□?!彼拥脦缀醪荒芎粑?,整個無云的長空之中,只有這青年的聲音在回蕩,那清越的聲音落在每一個同時跪地的仙衛(wèi)的耳朵里,沉沉地說道,“您是天帝唯一的弟子,是這三界最尊貴的上神,怎么可以因?yàn)槲覀儭?/br> 他仰頭,懇切地說道,“您愛護(hù)屬下,是我們的幸運(yùn)??墒悄臉s光,同樣是我們的期望?!?/br> 玄曦天君受命于天,與虛無之中誕生,短短萬年就成為三界第一戰(zhàn)神。 他的身份同樣尊貴,因?yàn)樘斓蹖⑺麗廴缬H子。 甚至天帝曾有傳言,會將天帝之位傳給玄曦天君,可是不知為何,卻被玄曦天君拒絕。 雖然是傳言,可是肯定是有幾分真實(shí),玄曦天君一個人的生命,抵得過在場所有人的。 “天君與仙衛(wèi)并無不同,其實(shí)都是一樣的?!毙靥炀卣f道。 他甚至在用一種贊賞的表情看著冷冷挑眉的望舒少君,突然開口說道,“此處大陣之中,舒舒你竟然能隱藏如此多的妖獸,卻不被我的神識發(fā)現(xiàn),的確心思縝密,我想,你的陣道堪稱通靈?!?/br> 只有絕頂?shù)拇箨?,才會隱匿了如此多的妖獸,卻并沒有被他看破。都說玄曦天君受命于天,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而生,生于何人。也是因此,他才會更加感激天帝,也會那般自負(fù)地相信,自己絕不會被陣道欺騙。 可是這種自負(fù),卻被望舒少君打了臉。 一個小小的大陣,就將他給糊弄過去,因此落到被重重圍困,甚至不能逃離的地步。 原來這女子當(dāng)初同意與自己生死戰(zhàn),就暗藏心機(jī)。 不管她是否戰(zhàn)死,都要拖著自己陪葬。 “傷害少君的是我?!惫蛟谒媲暗那嗄觐櫜坏脤λ麆裾f,轉(zhuǎn)身,仰頭看著居高臨下,持劍看來的女子 那女子衣袂飛揚(yáng),威風(fēng)凜凜,那向下看來的一雙凜然的目,令人望而生畏。然而這青年卻沒有害怕,揚(yáng)聲說道,“驚魂鐘,輪回塔都是我的法器,暗中傷人,是我的罪過,我愿以死謝罪,請少君放過我家天君!” 他看到望舒少君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微微一頓,方才繼續(xù)說道,“我的命的確無足輕重,也抵不過少君對仙庭的仇恨,只是我要說……一切都是天帝的錯,與天君無關(guān)!” 這種一下子賣了天帝的干脆,頓時令望舒少君無言以對。 她也算見多識廣,竟然沒有遇到這種光棍。 看來這個忠心耿耿的青年是真心想死,不然這么賣了天帝,如果不死以后肯定沒有好下場啊。 “我與玄曦之間,并無私人恩怨?!蓖嫔倬鼓空f道,“雙方對立,你死我活,都是各自的命?!?/br> 其實(shí)她頗為欣賞這位玄曦天君,畢竟能和她斗法不分上下,確實(shí)不愧三界戰(zhàn)神之名。 更何況他相當(dāng)磊落,也確實(shí)令她欣賞。 不過……當(dāng)這是仙庭與北地神國之間的仇怨,她卻不能這么簡單地放過他。 “望舒,算了,我們?nèi)ズ吞斓壅J(rèn)錯,請?zhí)斓邸?/br> 一旁清雅的青年才說了這一句,就對上了一雙無情而冰冷的眼睛。 冰冷的劍尖,抵在他的喉嚨上。 “再敢說一句,拼著神魂俱滅,我也殺了你!” 女子冰冷的聲音里,清苑仙君抿了抿嘴角,不得不退在一旁。 他的面前空蕩蕩的,沒有一只妖獸來護(hù)衛(wèi)他。 妖獸天性崇拜鐵血而強(qiáng)勢的強(qiáng)者,為了變強(qiáng),或者追隨強(qiáng)者,它們會豁出性命來追隨她,奉她為主。 雖然北地神國的主人是清苑仙君,然而明顯望舒少君更得到妖獸的崇敬。就比如眼下,妖獸們寧愿戰(zhàn)死,也絕不愿再重新回到仙庭,匍匐在天帝的面前沒有尊嚴(yán)地成為為人驅(qū)使,莫名其妙失去性命的踏腳石。 它們或許知道清苑仙君想往平靜的內(nèi)心,可是卻并不認(rèn)同。因此,它們甚至都拒絕守護(hù)清苑仙君,因?yàn)樵谒鼈兊男睦?,哪怕他手持無名仙的玉印,得到它們的擁戴,可是卻依舊不能算是它們認(rèn)可的主上。 清苑仙君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目光微微一黯,垂目,露出幾分悲憫。 他不明白,為何要為了意氣之爭,連天帝都反叛。 望舒少君一雙空茫的眼,卻落在了更遠(yuǎn)處,之后,她猛地臉色微微一變。 “你愿意做人質(zhì)?”她突然開口問道。 仿佛方才的猶豫,從未出現(xiàn)。 “天君!” 玄曦天君在無數(shù)仙衛(wèi)擔(dān)心的目光里,微微一笑。 他素來清冷的臉,在破開這個笑容的時候,仿佛將天地都照亮,一瞬間的風(fēng)采,連望舒少君都感到驚艷。 “對?!?/br> “我不信任你。”望舒少君瞇著眼睛,從這個笑容回神之后,淡淡地說道。 “我愿和你立誓,神魂歸屬于你。若我叛逆,你一念之間,我便可以魂飛魄散?!毙靥炀龑ψ约核坪醺裢獾睾蒽?,這種為了取信于人,甚至連自己的神魂都能交給他人的事情,幾萬年前就沒有這樣的傻瓜了。 望舒少君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而她看著那雙清冷的眼睛,瞇著眼睛想了想,方才微微頷首道,“可以?!彼疾恍枰匀顺鲅跃芙^,抬手一點(diǎn)靈光落入了玄曦天君的眉間。 那點(diǎn)靈光順利地落在了他的神魂上。 從此,就是她掌握了玄曦天君的生死。 俊美清冷的青年,威風(fēng)凜凜的女子,兩個人臉上,同時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與此同時,自那天穹之外,隔著無數(shù)的星海,突然傳來一聲極致憤怒的咆哮,一只大手隔著無數(shù)的虛空破天而來,一只手用力地?fù)粼诖说氐奶祚分稀?/br> 蒼天碎裂,罡風(fēng)大作,連空間都被震碎。 那靈氣匯聚的大手印微微一頓,繼而暴怒地向著望舒少君的身上抽去。 她仰頭巋然不動,嘴角露出的是一抹有恃無恐的笑容。 “我死,玄曦天君就跟著我死!天帝若舍得自己唯一的弟子,大可殺了我。”她梗著脖子厲聲說道。 那大手果然猶豫起來,充滿了威壓與氣勢,在望舒少君的頭上徘徊不定。 那不知隔著多少世界,仿佛在三十三重天闕之上,高高在上的帝王,卻因?yàn)檫@一個小小的威脅,而變得躊躇,甚至投鼠忌器。 明明他一擊之下,北地神國都可以煙消云散。 可是他卻不能。 “你早就知道!”天帝之怒,令人神魂震蕩,仿佛在這威嚴(yán)之下無法抵御,自己都要自絕于天帝面前。 然而更令人氣憤的是,只差一步,天帝就可以破開這大陣將他們?nèi)季认?,然而望舒少君卻在這之前就與玄曦天君簽訂了契約。這其中種種已經(jīng)不是巧合,顯然是望舒少君知道自己無法抵御天帝一擊,因此先行誆騙了玄曦天君。這樣的憤怒幾乎令人眼睛里能流下血水來。 “自己蠢,怨得了誰?!蓖嫔倬咝α艘宦?,抬頭對被自己誆騙進(jìn)而被自己契約了的青年淡淡說道,“過來?!?/br> 青年一下沒拉住,玄曦天君老老實(shí)實(shí)地飛到了望舒少君的身邊。 那大掌印轉(zhuǎn)眼就化作點(diǎn)點(diǎn)靈光,消失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