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長情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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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的身影吸引了周圍不少女士的視線,穿著簡單黑色T恤的青年陰沉著臉,走至魏思遠(yuǎn)面前,低聲打了個招呼便拉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青年一起坐在了魏思遠(yuǎn)對面。 一同坐下的青年比起魏思明,神情要柔和許多,身上的白色T恤將他襯得越發(fā)眉清目秀,只是,青年額角處白花花的繃帶實(shí)在是扎眼得很,難怪魏思明的臉色那么難看,這受傷的,可不是韓可之么。 落座的韓可之拘謹(jǐn)?shù)爻核歼h(yuǎn)一笑:“魏先生,你好。” 看著對方小心的神情,魏思遠(yuǎn)柔聲說:“可之,你好。別叫我魏先生了,和思明一樣叫哥就好?!?/br> “思遠(yuǎn)哥。”韓可之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緊張了。 “恩,乖。”魏思遠(yuǎn)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眼前這個眼神清澈的孩子真是討人喜歡的緊,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不禁有些心疼,“頭上的傷,怎么來的?” 韓可之聽了,下意識地?fù)狭藫项^。不料,一旁默默無言的魏思明瞅見后,一把抓住手腕,著急又兇巴巴地說道:“別抓,碰著傷口怎么辦?!笨吹綄Ψ接行┦荏@的表情后,意識到自己語氣似乎過重的魏思明眉頭一皺,攥住對方手腕的手松了松,不自然地說,“小心一點(diǎn),碰著了,疼得可是你?!?/br> 不耐煩的語氣柔和了許多。見韓可之聽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魏思明這才悶悶地朝魏思遠(yuǎn)道:“這是母親不小心砸的。” 原來,自從魏俊消失以后,失魂落魄的吳霜每日都發(fā)了瘋地派人尋找丈夫的下落。知道魏俊在魏思遠(yuǎn)的幫助下成功出國以后,像是忽然xiele氣,一向驕傲的吳家小姐淡然接受了丈夫離開自己的事實(shí),停止了尋找,人卻一天比一天消瘦。 因?yàn)樾韵騿栴},原本還在和家里賭氣的魏思明,實(shí)在是擔(dān)心母親的狀況,忍不住帶著韓可之去了吳家的大宅。 吳家大宅還是一如既往的恢弘氣派,只是,空氣中卻籠罩著無形而陰郁的低氣壓。 看到幾日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的母親時,魏思明的鼻頭一酸,幾乎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找魏思遠(yuǎn)幫助父親逃走的行為了,忍住心底的苦澀,魏思明低聲叫了句母親。 一直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吳霜聞言猛地抬頭,在看到魏思明的一瞬,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只是當(dāng)她的視線落到韓可之身上時,目光頓時變得黯淡無神。 “你還知道回來啊?!眳撬湫Γ曇糁型钢唤z無力,說話時,只垂眸注視手里的紫砂茶杯。 那是父親平常用來喝茶的杯子,杯壁是手工堆繪畫牡丹,圓潤的杯沿有一處小小的缺口,在魏思明的印象中,似乎從他記事起父親就一直用著這個杯子,這一用,竟用了這么久。 看到母親失落的眼神,魏思明握著韓可之的手緊了緊,無聲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有些顫抖的聲音沉穩(wěn)而堅(jiān)定:“媽,你還有我呢?!?/br> 聽到此話,吳霜這才抬起頭,落寞的眼眸里染上一絲希冀:“那你回家好好陪媽,不要再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了,行不行?” 話說到最后,語氣變得急促,捏著紫砂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彎曲的杯把。 魏思明的神色忽然變得復(fù)雜,深沉的雙眸里似蘊(yùn)含著無盡的悲傷:“媽,我孝順您和我喜歡男人其實(shí)并不沖突,您明白嗎?不論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您都是我的母親,這是任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別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和我一樣也是男人,在外人眼里,這或許惡心、變態(tài),甚至罪大惡極,可我卻樂在其中。他們不懂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有多美好沒關(guān)系,那與我何干呢?可我卻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認(rèn)可我的愛情,并為我送上祝福?!?/br> 吳霜的眼里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緊盯著他的眼里早已泛紅。魏思明見了,聲音不自覺地添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和:“我愛現(xiàn)在這個站在我身邊的男人,他叫韓可之,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像是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珍寶,我迫不及待地想把他介紹給您,希望能和您分享我的喜悅。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并沒有那么糟糕,我現(xiàn)在過得就很好,還有哥,他也是,和陸野……” “閉嘴!”女人尖銳而失控的聲音打斷了魏思明的話,“都是他,都是那個掃把星,都是那個死變態(tài),害得你也喜歡上男人不說,還把你爸騙去了國外。都是他,克死自己的親生父母不說,還來破壞我的家庭,我怎么會收養(yǎng)他,我當(dāng)初怎么會收養(yǎng)他?”吳霜崩潰一般喃喃道,惡毒而怨懟的眼神令人心生寒意。 “媽,哥他不是這樣的人?!蔽核济黧@愕地看著有些失控的母親,苦澀地開口,“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你別這樣說他”。 吳霜聞言,氣極反笑,眼里的瘋狂卻只增不減,再次開口,語氣冰冷而絕情:“也對,你從小就聽他的話。這次你爸逃到國外,怕也是你給那小白眼兒狼通風(fēng)報(bào)信的吧!呵,我說呢,好端端的……他怎么想著出國了呢,肯定是他,那個只會勾引男人的東西,攛掇著你爸逃到國外,好讓你爸永遠(yuǎn)離開我,你為什么不阻止他,他可是你爸啊,你怎么就不阻止他呢,你怎么能去通知那個不要臉的東西,讓他把我們這個家給徹底毀了,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 女人歇斯底里地說完,淤積在心底的怨恨使她渾身都顫抖起來,一直緊緊攥在手中的紫砂杯被她用力甩出,直直地朝魏思明的腦門飛去…… 堅(jiān)硬的茶杯撞上rou體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隨著砰的一聲,紫砂陶碎了一地……時間像在此刻凝滯了,那滴答下墜的鮮紅血液宛若計(jì)時的滴漏不間斷地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在碎了一地的殘骸上,暈染了一朵又一朵妖冶而嬌小的紅花。 看著在身前輕輕一晃的瘦弱身影,魏思明的心驟然一疼,就像被細(xì)小而尖銳的針頭穿透了心胸,當(dāng)韓可之轉(zhuǎn)過身,脆弱而無辜地注視著他,只注視他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猛然擴(kuò)大的瞳孔中,倒映著那人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視野為何變得模糊而艷紅,又似乎被猝不及防扔來的厚重被子砸得生疼,蹙眉瞇起那只被鮮血遮蓋住的眼睛,懵懂地抬起手,想將遮擋住視線的煩人東西給擦拭掉…… “別動……”魏思明連忙抓住對方即將觸及眼眸的手,近乎慌亂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格子方巾,輕輕捂住那不斷流淌出鮮血的大概位置,隱忍而溫和地開口,微顫的尾音隱藏著快要抑制不住的害怕,“乖,別抓,閉上眼,有臟東西進(jìn)眼睛了,我?guī)闳メt(yī)院,好不好?” 余光瞥到刺眼的猩紅時所產(chǎn)生的恐懼,被魏思明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所安撫,溫暖包圍著自己的懷抱宛若帶有熟悉氣味的港灣,韓可之仰著頭,安靜地靠在魏思明懷里,用著犬類一樣忠誠而信任的目光注視著魏思明,輕聲道:“好?!?/br> 溫?zé)岬囊后w奪眶而出,魏思明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咬著牙低聲說:“別怕,會沒事的。”不知是說給韓可之聽,還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