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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捏了一顆棉花糖,耳朵尖紅了紅。 他把棉花糖塞進阿瑟蘭嘴里,雌蟲嚼了嚼,神色一頓。 埃文疑惑道:“少將,好吃嗎?” 阿瑟蘭露出驚艷的神色:“好吃,你試試?!?/br> 埃文搖頭,勸說堅持喂他的七十三歲老蟲。 “少將,我不能隨便吃東西。” 阿瑟蘭嘴巴里鼓鼓囊囊都是棉花糖,手里還拿著兩個:“水果味的,不是rou類,不信你聞?!?/br> 埃文遲疑的嗅了一下,聞起來一股水蜜桃的氣味,他看著吃的直挑眉的阿瑟蘭,慢慢的張開嘴巴,在圓圓的棉花糖上咬了一口。 某種不可名狀的味道席卷舌尖,埃文面無表情,臉色倏然緊繃,眼淚瞬間冒出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鱷魚蜂蜜的味道。 三百六十度滲入味蕾,直擊靈魂,沒有一點死角。 阿瑟蘭看到埃文的變化,忍不住笑出聲。 接著他也繃不住,臉色從極致的享受變成了極致的崩潰,抓著領子,蹲在攤位前起不來身。 小鱷魚舞著小爪子,墊腳看著吃趴下的客人,驕傲的夸耀。 “是不是很好吃,鱷魚的棉花糖是最好吃的,沒人比鱷魚更懂棉花糖。” 埃文忍著眼淚,咽下棉花糖,蹲下身,偏頭看著阿瑟蘭,阿瑟蘭也看他,兩個人同時笑了笑。 因為離得很近,光線很暗。 阿瑟蘭忽然說:“喂,送給你的牙膏好用嗎?” 埃文小聲回答:“很好用?!?/br> “那就好?!?/br> 阿瑟蘭垂下眼睫,湊近了一些,吻了吻他柔軟的嘴唇,話語消失在唇齒間。 嘴唇相觸,片刻分開。 他對埃文說:“你看,還有蜂蜜的味道?!?/br> 第56章 小鱷魚扒拉著紙碗, 墊腳探頭, 黑豆眼充滿好奇:“客人,蜂蜜好吃嗎?” 好吃到都蹲下來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蟲族很多,倒也沒有誰去關注蹲在棉花糖攤前面的軍官。 阿瑟蘭覺得好笑, 埃文沖他彎了彎眼睛。 但這里不能呆太久,好玩的都在后面, 他從口袋里掏出兩枚星幣, 在桌案上一字排開:“不用找了?!?/br> 牽著埃文走了幾步, 小鱷魚看清楚面值小爪子抓著星幣,連忙跳起來:“客人客人,您還差一枚星幣?!?/br> 阿瑟蘭停下來,左摸右摸, 想從口袋里抓出幾枚星幣,但他居然只有那么一點零錢。 小鱷魚還敲碗等著,阿瑟蘭問老板:“可不可以用終端轉(zhuǎn)賬?!?/br> 老板擺著尾巴, 擦擦圍裙:“終端是什么?” 他是個傳統(tǒng)派的鱷魚, 家里不購買科技產(chǎn)物, 對這些沒有太大興趣。 但是吃東西要給錢,這點不會錯。 美妙夜晚的第一步毀于沒零錢。 星網(wǎng)上的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拍,阿瑟蘭尷尬的要命, 而且哭笑不得, 他抬了抬軍帽,窘迫的撓撓眉毛,卻沒有想出合適的辦法。 埃文靜靜地看著銀發(fā)軍官, 想到了從前,茶綠色的眼睛里溢滿笑意,有些克制不住的笑出聲。 “少將,為什么我沒有聽到珠算的聲音?!?/br> 那頓飯要記一輩子嗎,誰還沒有不方便的時候。 而且他的精神世界也是很富有的。 阿瑟蘭語氣從容的解釋:“我現(xiàn)在待遇很好,沒有過去那么……反正比之前好?!?/br> 埃文點頭,抿了抿嘴唇,淡而修長的眉毛舒展開,微妙點頭,一副努力敷衍的微笑。 阿瑟蘭掐住埃文的臉:“……” 好在有背著大旅行包,前來買棉花糖的游客,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十分慷慨的付了一枚星幣。 埃文和阿瑟蘭驚訝的答謝他的好意。 游客大大咧咧,笑容爽朗:“沒關系,我第一次到噩夢鳥之森,這里可真不錯,幫我拍一張照片吧,我想和這間棉花糖鋪子合影?!?/br> 鱷魚的小攤裝點得色彩繽紛,很有種族特色。 在最前面,還用木頭雕刻了月見憐,這是蟲族最喜歡的花卉。 阿瑟蘭松開埃文的手,舉起終端,對游客動作示意:“過來一些?!?/br> 埃文站在棉花糖攤后面,和鱷魚老板和小鱷魚一樣,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舉起的終端。 對接了終端視訊之后,阿瑟蘭舉起手腕,拍了一張,發(fā)給游客那份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留下了原圖。 游客收到圖片,有些奇怪的嘀咕:“怎么看起來有些糊?!?/br> 阿瑟蘭心情很好,好到和顏悅色:“要再拍一張嗎?” 游客只在意了一瞬,接著隨意的擺擺手,和阿瑟蘭和埃文道別,背著背包準備去別的地方。 埃文和阿瑟蘭也準備離開這里,到下一個游覽點去。 步行商業(yè)街建設了兩年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繁華,但埃文不敢隨便吃東西,只吃一點水果。 沒有翅膀,他的精神力湖泊很難穩(wěn)定下來。 阿瑟蘭牽著他,越往里,蟲族越多,挨挨擠擠的十分熱鬧。 這兩年污染區(qū)清理的速度想象不到的快,軍雌犧牲數(shù)量銳減,沒有了大面積的污染區(qū),移民和城鎮(zhèn)建設就像坐了火箭,一天一個樣。 周圍的蟲族還有些在討論白天的廣場。 這些蟲族遠道而來,只為了看一看風暴之眼。 當然,也有些是為了某些特殊的使命,埃文看到一個背包客的拉鏈墜是一個很古老的軍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