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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二樓。 埃文驚詫,掀開被子跳下床,打開窗戶,晨風卷著花香涌入房間。 陽光和風像紗一樣清柔。 能看到的房屋都掛上了鮮花裝飾,門檐和窗戶下掛著彩綢,說話聲、笑鬧聲、絲弦音樂,悠長的民俗小調(diào),到處都能看到花卉和頭戴麥奈花的居民, 涌入房間的,不止聲色,而是一整個夏天。 埃文垂眸,雌蟲張開銀色的雙翼,微微振動翅膀,停留在窗口,胳膊下夾著大把鮮花,舉著一只咪咪叫的胖橘。 “喵咪!” 貓貓蟲咪咪叫,蹬著小短爪子努力夠著窗臺,可惜抱著他的人是個壞蛋,它怎么也碰不到窗臺,只能被迫下垂成一條貓貓蟲。 “咪……” 阿瑟蘭不想帶咪咪出來,但是這只貓貓蟲品種有問題,它很黏主人,把它關(guān)在屋子里就哀哀叫個不停,阿瑟蘭只好帶著它一起裝飾房屋。 掛花環(huán)的時候覺得太累,就把咪咪放到二樓窗臺,沒想到雄蟲突然開窗。 四目相對。 埃文面無表情,接著伸手,從阿瑟蘭手里接過咪咪叫的小寵物。 “少將,早上好?!?/br> “早上好。” 阿瑟蘭和雄蟲對視片刻,對方抱著咪咪關(guān)上窗戶,還拉上窗簾。 他果然很喜歡咪咪吧,沒有雄蟲能抗拒貓貓蟲的魅力,阿瑟蘭心情忽然愉悅起來,連裝飾房屋都沒有那么累了。 這里住的都是軍雌,夏日盛典的舉辦地是開發(fā)區(qū)一處平坦寬闊的草地。 除了值班,有任務(wù)的軍雌,幾乎有所的蟲族都加入節(jié)日活動。 阿瑟蘭在晚上的時候換好蟲族傳統(tǒng)長袍,這是四五年前做的,款式很舊,但是面料非常好。 月白色的長袍垂質(zhì)感良好,加上細細的銀色鏈子腰帶,多出幾分雅致。 埃文的衣服是阿瑟蘭去買的現(xiàn)品成衣,一件黛色圓領(lǐng)長袍,袖口收窄,肩線流暢古典,很襯性格。 抱著咪咪,阿瑟蘭對對埃文淡淡道:“今天比較特殊,就算和我一起出門也沒有關(guān)系?!?/br> 埃文正在系腰帶,繁瑣的長袍對他而言很簡單,聞言點頭,目光嚴肅。 阿瑟蘭說:“你不要緊張?!?/br> 埃文沒有一點表情,冷酷從容:“我并沒有緊張,少將,夏日盛典這個節(jié)日對我而言并不陌生?!?/br> 就算是一個蟲對著一瓶花,也是慶祝過夏日盛典的蟲。 阿瑟蘭不可置否,兩蟲一貓整理好之后,戴上麥奈花,走出門。 門外,是鮮花和美酒的海洋。 阿瑟蘭問他:“能喝酒嗎?” 埃文說:“當然。” 此時埃文還不知道,他從前喝過的酒,在孤島外是一種酒精度很低,被叫做甜口果汁的特殊飲品。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蟲是之前我玩的?!狙Χㄖ@的貓】但是對于蟲族的蟲類比人類的人來看,這個設(shè)定就非常傻,但是改起來很麻煩,大家就當是bug吧,非常抱歉 _(:з」∠)_ 第37章 狂歡的人群慢慢匯成河流。 盛夏的夜晚, 星星和月亮像糖粒, 煙花是綻放天空的花朵,花朵是裝點長夜的精靈。 九點,鐘聲敲響, 無數(shù)盞燈火在那一瞬間點燃。 街道中心,蟲群分流, 那里佇立著一個無數(shù)盞蠟燭構(gòu)成的燈塔。 “給。” 阿瑟蘭停在燈塔前, 點燃一盞燈, 遞給埃文,燈座是用彩色陶土捏的一朵麥奈花,中心插著白色蠟燭。 燭光隨著威風搖曳。 埃文捧起那盞燈火,望向阿瑟蘭, 阿瑟蘭回以一笑,輕輕眨了眨眼。 蠟燭是地宮常見的照明裝備,有光亮也有溫度, 無論何時, 點燃它, 就仿佛在橙色焰火中寄托了某種情感。 高大的蟲族們像一堵堵移動的墻,兩個小個子擠在燈塔前,如同落在巨獸堆里的小動物。 阿瑟蘭平靜冷淡的和路過的軍雌打招呼, 因為靠的很近, 所以身體不可避免的靠在了一起。 等到不再那么擁擠,阿瑟蘭站在光亮的另一邊,用埃文的火焰和燭臺輕碰, 點燃了自己的燭火。 目光像火焰,輕柔溫暖,雌蟲看向埃文的目光,專注到不可思議。 埃文撇過視線,他覺得雌蟲想讓自己吻他。 但這是不可能的。 埃文認為自己不應(yīng)該耽誤像他這樣的雌蟲。 應(yīng)該尋找一些更加浪蕩風流的對象,少將看起來是很認真的雌蟲。 個子不是很高,但銀發(fā)十分特別,性格也還不錯,穿白襯衫的樣子很可愛。 雖然沒有厚實的胸肌,也沒有超長的長腿。 既不奔放,也不熱情,愛好單調(diào),性格表里不一,明明已經(jīng)六十多歲,卻沒有六十多歲的沉穩(wěn)。 但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雌蟲對自己的生活有很好的規(guī)劃,工作也認真負責,偶爾討厭,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很體貼。 埃文面無表情的沉思,如果自己給了他錯誤的暗示,那么恐怕會造成悲劇。 回憶過去的行為,這多么不負責任。 三個月后,不,或許沒有三個月,自己就要離開這片土地,回到地宮,承擔風暴之眼的責任。 只是想隨意浪蕩,體驗刺激的蟲生,所以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婚姻,也不會想要和不開放的雌蟲發(fā)生關(guān)系,擔憂會欺騙別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