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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嘛?!”仇斯年掐著高一的后頸,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這里是警察局,你再鬧我就不管你了?!?/br> 鸚鵡死了,他比誰都難受,實在沒有精力再去管其他瑣事。 高一紅著眼睛,臉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仇斯年心疼得一揪一揪的,聲音軟了下來:“別鬧了好嗎?跟我回去,聽話?!?/br> 高一的精神狀況是有點不穩(wěn)定,仇斯年從沒見過他這么激動的樣子。他拉住了高一的手,攥得緊緊的,“回家。” 回家后,高一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仇斯年思緒混亂,亂七八糟的情緒攪在一起,腦袋又昏又脹,暫時顧不上他。 仇斯年安靜地收拾鸚鵡的玩具、站架、零食……一件一件全都放進(jìn)了盒子里,他的臉色很平靜,心里卻難受得像在被針扎。 仇斯年上床睡覺的時候,高一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怎么了?”仇斯年坐起了身。 高一低著頭,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安慰仇斯年才好。仇斯年有多喜歡那只鸚鵡,高一比誰都清楚,把情緒都藏在心底那大概是大人的選擇,仇斯年知道鸚鵡死后的反應(yīng)這么平淡,反而讓高一覺得心慌。 仇斯年見高一不說話,走過去拉著他往浴室走,說:“去把臉洗洗?!?/br> 仇斯年拿熱毛巾在高一臉上輕輕地蹭著,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你今天又沖動了?!背鹚鼓昕粗?,“警察局里鬧事,嫌茶不夠喝嗎?” 高一仰著頭,閉著眼睛感受熱乎乎的毛巾在臉頰上擦過,眼睛又酸了。 “你是不是很難受?”高一睜開眼,問了句廢話。 “還好。”仇斯年淡淡道,“鸚鵡不見的時候我就猜到應(yīng)該出事了,跟上次的車禍一樣,都不是巧合?!?/br> “你騙人?!备咭煌崎_了毛巾,“為什么?。磕銥槭裁匆@樣?難受就表現(xiàn)出來啊,憋在心里不難受嗎?哭只是小孩子的權(quán)利嗎?” 仇斯年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難看,他拿毛巾蹭了蹭高一鼻尖上的血跡,說:“你怎么跟個小孩兒似的,那么幼稚。對,我是騙人了,我難受得要死,我去派出所的路上胸口悶得差點提不上氣來……” 高一忽然抱住了仇斯年,“那我抱抱你,你會不會好受一點,一點點也行。” 仇斯年拿著毛巾一愣,心里軟成了一片,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你哭,其實我更提不上氣來。”仇斯年摸了摸他的后腦勺,“本來就煩得不行了?!?/br> “對不起?!备咭痪o緊地抱著仇斯年,“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看你這樣我怕得要死……” “哭不只是小孩子的權(quán)利,但不是所有人難過的時候都會哭的?!背鹚鼓觊]著眼睛,有點沉迷于高一身上的味道。 高一的喉嚨哽了一下。明明應(yīng)該是他來安慰仇斯年,怎么到最后他反而成了被安慰的那個呢? “哎……”仇斯年忽然回抱住了高一,“真他媽難受?!?/br> 高一微微仰頭,感受著仇斯年的體溫,這是一個尋求安慰的擁抱,有些孤寂。 高一環(huán)住了仇斯年的腰,努力讓這個擁抱變得溫暖些。 沉溺的時間有點長了,仇斯年松開了高一。 “早點睡。”仇斯年拍了拍高一的腦袋。 幾天后,警方確認(rèn)變態(tài)粉絲就是上次車禍的肇事者,那封恐嚇信也是出自他手。 那幾天仇斯年正常上課,正常吃飯,表現(xiàn)得跟平時無差,他的情緒越平淡,高一就越陰郁。 “嫌疑人的精神狀態(tài)有點問題?!本鞂Τ鹚鼓暾f。 “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有精神疾病?!本炜粗鹚鼓?,“醫(yī)院檢查出來這個人有輕微的幻想癥,是精神分裂癥的一種,應(yīng)該是過去有受過什么刺激,醫(yī)生說他這病并不是先天性的?!?/br> 仇斯年皺了皺眉,問:“不是心理變態(tài)嗎?” 仇斯年以為那個人就是個變態(tài)粉絲。 “只能說是精神過度壓抑,導(dǎo)致他控制不住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嗯……你要說心理變態(tài)其實也沒錯?!本炜戳搜鄹咭?,“他之前把你當(dāng)成他的兒子了吧?” 高一點頭。 “恐怕他好久之前就把你臆想成他的兒子了。” “我知道。”高一說。從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仇斯年轉(zhuǎn)頭看著他。 “他不是我的粉絲,他兒子……才是。” “對,他是有個兒子來著,叫秦空。”警察看了看手里的資料,“六個月前因為癌癥去世了?!?/br> 秦空是高一眾多粉絲中的一個,很普通,卻又有些特別。他很早就是高一的粉絲了,幾乎每場比賽都會到場,有段時間高一賽后沒再見到他的身影,事后才知道他一直身患重疾。 病情加重以后,秦空只能在他爸的陪伴下一起過來。 【我爸他不懂電競,但他還是愿意陪著我,我感覺自己給他添了太多麻煩了?!?/br> 這句話是秦空微博私信給高一的,在那之后,他就再沒收到過那個男生的任何消息了。 高一記得這個男生,卻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爸爸。 兒子去世了,爸爸開始一個人來看比賽了,漸漸的,他產(chǎn)生了錯覺,他覺得他兒子一直喜歡的那個電競選手就是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