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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只是等李將軍走了之后,很快就有人悄無聲息跟了上去,等李將軍回了府,消息也稟到了阮晟這邊。 阮晟聽完眉頭緊皺:“李將軍見過常老,送走常老之后還留在茶坊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才離開?” 暗衛(wèi)頜首:“的確如此,之后他并未去別處,直接回了府再未離開?!?/br> 阮晟卻是了解自己這舅舅,不可能做無用功,更何況,他會這么老老實實喝茶喝這么久? “查那間茶坊,應(yīng)該有密道,查出來之后就守在密道口,若是有可疑的人,跟著,尋到這次綁了常小公子的,到底是何人。” 李將軍不會讓自己人出手,是打算留后手,就算事發(fā)查到了,他也能甩的一干二凈,所以一定還有第三方。 阮晟晚上的時候難得拖延很久才回了寢殿,因為他早就吩咐過,所以謝宴和小如安已經(jīng)提前用過膳,他回來之后勉強(qiáng)用了一碗?yún)腿ズ蟮钕词?/br> 等穿著里衣回來之后,就看到謝宴躺在龍榻上,正趴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小如安已經(jīng)不見蹤影,應(yīng)該是被許公公給帶去偏殿。 阮晟看時辰還在,坐在不遠(yuǎn)處的軟榻上隨意翻看一本書,只是心思卻都在不遠(yuǎn)處龍榻上趴著興致勃勃看著什么的謝宴。 按理說他白日里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獸身要發(fā)青,不應(yīng)該他一回來就求著讓他去獸殿的?這次怎么不著急了? 阮晟之所以拖這么久才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他若是不問,那他不是白在御書房待這么久? 阮晟到底沒看進(jìn)去,只能回到龍榻上,低咳一聲,提醒謝宴。 謝宴仰起頭朝阮晟笑笑:“皇上你要睡啊,那睡吧?!?/br> 只是又低下頭繼續(xù)翻看他手里的書簡。 阮晟慢吞吞坐過去,躺下時偏頭看了眼書簡的名字,只一眼,表情都僵了。 上頭四個大字:物種圖鑒。 他想起來宮里的藏書閣的確是有這么一本書簡,上面描繪了歷史朝代的物種類別以及畫像。 阮晟腦海里閃過謝宴白日里與許公公要給他找獸宮佳獸三千的話。 阮晟嘴角抽了抽,直接背過身去,不理他了。 謝宴美滋滋一頁頁翻過去,越看越激動,翻看一張覺得這只獸長得好看,那只腿太短,以后生出的獸崽太矮,那只雖然一瞧就是一只眉清目秀的獸,但是長得個頭太大,又過了,不太萌。 謝宴選一頁記下來一個,最后發(fā)現(xiàn)哪一只都各有千秋,簡直是……哎呀,沒頭腦真是有福氣呢。 謝宴終于選夠了,這會兒找不到知己許公公,沒人能跟他商討,一抬眼就看到背對著他躺著的阮晟,眼睛一亮,湊過去:“皇上?你睡了嗎?”他猜著應(yīng)該是沒,否則這燈都沒熄呢。 阮晟聽著后頭激動的聲音,沉默片許,還是嗯了聲。 謝宴眼底的喜色更濃,又湊近了些,大概是整個寢殿太靜,他聲音也忍不住放輕了,靠近一些,幾乎是挨著阮晟的后頸,小聲念叨著:“皇上你要不要看看臣給獸主子選的崽它娘們?” 謝宴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小獸崽,就直接這么說了。 阮晟差點(diǎn)瘋了,他難以置信瞪著前頭的空地,差點(diǎn)沒忍住直接把身后的人連帶的書給扔出去:神特么崽它娘……還們,他們這是給他選了多少? 可阮晟到底慢慢把那口氣順下來:“時辰不找了,愛妃歇了吧?!?/br> 謝宴正是看書看激動的時候,哪里睡得著:“皇上你真不要瞅一眼???” 阮晟磨著牙,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不、看。” 謝宴終于聽出阮晟情緒的不對勁,瞇著眼,他和許公公這么激動,咋皇上一點(diǎn)都不高興呢? 他摸著下巴瞅著阮晟的后背好幾眼,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輕推了一把阮晟的后背,像是哥倆談心似的:“皇上啊,你是不是不想給獸主子找媳婦兒???” 阮晟本來閉著眼,聞言睜開,挑眉:他終于聰明一次了? 阮晟干脆沒開口。 謝宴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兒:“皇上你這心態(tài)臣懂,獸主子是皇上還小的時候先皇一起找來陪你的,只是如今皇上你已經(jīng)當(dāng)了皇帝,也有了后宮,獸主子也成獸了,也該是有一家人了,當(dāng)然,皇上你這是老父親心態(tài),不想讓一直陪著自己的獸主子不再將你當(dāng)成最重要的人。但是你想想,獸主子還是獸主子,以后生出一窩小獸,圍在你身邊,多暖心啊?!?/br> 謝宴越想眼睛都瞇成一條眼縫,只是他雖然是勸導(dǎo)阮帝,腦子里想的卻是一群獸崽圍著的那個人從阮帝換成了他自己,他坐在暖爐前,身后是無窮盡的膳食,身邊圍了一群小獸崽,這邊伸手?jǐn)]一把,那邊再擼一把,這小日子,天啊,想都不敢想。 他越說越是恨不得立刻就等到?jīng)]頭腦發(fā)青的時候,到時候讓沒頭腦去選,當(dāng)然,這也要沒頭腦看得上,但是……以他對沒頭腦的了解,絕對沒問題! 他們眼光多一樣啊。 只是謝宴這邊腦補(bǔ)的起勁兒,那邊背對著他的阮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揉著眉心,深吸好幾口氣,都覺得那畫面有點(diǎn)可怕。 只是隨著身后謝宴絮絮叨叨,仿佛洗腦一樣,漸漸的他緊皺的眉頭卻是慢慢松開,謝宴描繪的畫面里,漸漸他自己變成了謝宴,身邊圍著的獸崽則是變成了一群奶娃娃,只是下一刻,突然那些奶娃娃驟然變成了黑漆漆的丑龍寶,扯著喉嚨渾身炸著渾身黑漆漆的鱗片朝他回頭怨念看過來:父皇,我們?yōu)槭裁锤鷦e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