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聽著，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指腹捏著她柔軟的耳垂，“對不起?！?/br>
    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退婚，可能她現(xiàn)在還是聞醫(yī)生。

    聞槳聽到這話，頓了一秒，隨后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生在這樣的家庭，注定這一生會為了一些事情而向現(xiàn)實妥協(xié)，理想對于我來說，只要曾經(jīng)實現(xiàn)過，就足夠了?！?/br>
    池淵“嗯”了聲，沒有多言。

    片刻后，聞槳因為沒睡夠，很快又裹著被子睡著了，待她睡熟之后，池淵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離開之前，還不忘關(guān)上窗戶才出門。

    晚上的年夜飯的菜單是早就定好的，池淵去了樓下廚房提前將食材洗好備好，五點多的時候，容姨也來了廚房。

    她掌廚，池淵幫忙打下手，忙起來有條不紊。

    等聞槳睡醒從樓上下來時，滿屋都是令人饞涎的香味，她快步走到廚房，剛走進(jìn)去，便被池淵推了出來，“油煙重，你別靠近?！?/br>
    她只好站在門口，等著池淵時不時的投喂。

    七點一刻，池淵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聞槳開了客廳的電視，春晚的背景音格外熱鬧。

    三個人在桌旁坐下，有說有笑地吃著飯，聞槳從碗里夾了個餃子，第一口咬下去，便吃到了放在里面的硬幣。

    雖然每年都會吃到，但每次吃到依然還會覺得是個好兆頭。

    只是接下來，聞槳吃完碗里的餃子后，看著堆在碗邊的硬幣，似是明白了什么，側(cè)眸看著池淵，“你是不是把所有包著硬幣的餃子都盛到我碗里了？”

    池淵夾了一筷子魚rou放到容姨碗里，否認(rèn)道：“沒有，容姨不是也吃到了嗎，我也吃到了?！?/br>
    說完，容姨起身去廚房盛新的餃子，他彎了彎唇角，“只是我想給你多一點好運(yùn)?！?/br>
    其樂融融吃過飯后，池淵將碗碟收進(jìn)廚房交給洗碗機(jī)，聞槳陪著容姨在客廳聊天。

    等他收拾完出去后，容姨拿了兩個紅包遞給他們兩，“別不要，長輩給的壓歲錢，不能不收?！?/br>
    兩個人笑了笑，齊聲道，“謝謝容姨。”

    容姨上了年紀(jì)熬不起夜，坐到十點鐘便回了房間休息，聞槳和池淵坐在客廳等著零點的到來。

    可還沒到十一點，聞槳便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困極了。

    池淵起身關(guān)了電視機(jī)，熱鬧喧嚷的動靜消停下來，他站在聞槳面前，“別熬了，回去睡覺吧?！?/br>
    年輕人沒有什么守歲的概念，聞槳索性點點頭，“行?！?/br>
    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池淵洗過澡拿著手機(jī)坐在沙發(fā)上回消息，快零點時，聞槳過來敲他的門，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紙袋。

    池淵眉梢輕揚(yáng)，把人迎了進(jìn)來，“不困了？”

    “還好?！甭剺谏嘲l(fā)坐下，“你跟池伯父池伯母他們聯(lián)系了嗎？”

    “沒。”池淵揉了揉額角，“昨天忘了和你說，他們?nèi)バ挛魈m度假了，現(xiàn)在不在溪城?！?/br>
    “難怪呢，這個點新西蘭那邊應(yīng)該是后半夜了。”說完，聞槳抬手摁亮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

    ——23:50

    還有十分鐘到新年，她拿了個枕頭墊在腿上，隨口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溪城？”

    “過幾天吧。”池淵問道：“你呢，什么時候回去？”

    聞槳托著腮，“可能要過完元宵節(jié)，容姨難得出來一趟，我想帶她在這邊逛逛。”

    “行。”池淵在她身旁坐下來，身上散發(fā)著和她同款沐浴露的香味，清爽而干凈，“那我到時候過來接你們。”

    聞槳正想說不用，池淵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冷不防響了起來。

    兩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地動靜吸引了目光，手機(jī)屏幕寬而亮，來電顯示清楚明了。

    ——蔣伯父。

    ——187xxxxxxxx

    聞槳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池淵見狀，起身拿著手機(jī)準(zhǔn)備去別處，臨走前，伸手在她發(fā)頂揉了一下，似是安撫。

    聞槳卻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神情淡淡的，“在這兒接吧?！?/br>
    池淵盯著她看了幾秒，在來電自動掛斷之前，接通了電話，聲音沉沉，“蔣伯父?！?/br>
    他被拉著重新坐回原處，雖然沒開擴(kuò)音，但因為離得近，聞槳還是能聽見電話里蔣遠(yuǎn)山的聲音。

    對于這通電話，她心里不能說一點意外沒有，但更多的還是排斥和厭煩。

    蔣遠(yuǎn)山也沒有和池淵聊太久，因為池淵告訴他聞槳已經(jīng)睡下了，并不在他身邊。

    掛了電話之后，池淵反握住聞槳的手，垂著眼眸坦白道，“其實容姨今天跟我說了件事?！?/br>
    “嗯？”

    “容姨說蔣伯伯之前聯(lián)系過她，我聽著意思是想從容姨那里想辦法和你緩和關(guān)系?！背販Y滾了下喉結(jié)，“但是容姨拒絕了，她怕你煩心也就沒和你說這事，還讓我多留意這段時間蔣伯伯會不會聯(lián)系你?！?/br>
    聞槳沒說話。

    池淵看著她，“我本來也沒想和你說這事，但是我沒想到蔣伯伯會給我打電話。不過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br>
    聞槳“嗯”了聲，不太想談?wù)撨@個問題，胡亂打岔道，“桌上的袋子里是給你的新年禮物，你要不要看看？”

    “好?！?/br>
    池淵伸手拿過紙袋，將禮物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