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書迷正在閱讀:功德成神指南(快穿)、穿成瑪麗蘇文男主后我彎了、聽說我成精了[穿書]、死對頭懷了我的孩子后GL、全修真界都把我當(dāng)團(tuán)寵[穿書]、暴君洗白計劃[穿書]、惡毒男配嫁給殘疾反派后、逼真、解決修羅場靠打一頓[快穿]、穿成女配jiejie的小仙女
也就過年那短時間在溪城停留了一個多月。 一個多星期前,老太太突然開始有低燒的癥狀,回溪城去了幾家醫(yī)院查都說是因為年紀(jì)大了,身體機(jī)能有所下降,導(dǎo)致抵抗力差才會這樣。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大家都清楚,老太太的身體怕是要熬不了多久了。 池老太太就住在聞槳所在的市人民醫(yī)院,池淵回來的那天,溪城下了場雨,整座城市灰蒙蒙,讓人十分壓抑。 病房內(nèi)的客廳,池家老老少少都在,一墻之隔的房內(nèi)池老太太依然昏睡著,床頭的儀器顯示著她并不穩(wěn)定的各項身體指標(biāo)。 池淵進(jìn)去看了眼,沒停留太久。出來后,他走到沙發(fā)處坐著,眉眼都沾著疲憊,“媽,醫(yī)生怎么說?” 池母顯然是哭過,眼圈泛著紅,聞言也只是沉默著搖了搖頭。 池淵眼睫倏地一顫,喉間隱隱發(fā)澀。 雖然在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當(dāng)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卻從未想過是這么的讓人難以接受。 池淵不敢在病房內(nèi)再坐下去,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走廊時手摸到肖孟隨手塞在他外套口袋里的煙盒。 他其實是不抽煙的。 讀小學(xué)的時候,池淵的外公因為肺癌離世,池母也因此格外忌諱抽煙這件事,所以家里基本上沒有人抽煙。 就算這段時間在外面考察項目,需要和人煙酒來往,池淵也都是盡量避免抽煙,但是這會,他卻特別想。 住院部不允許吸煙,池淵去了住院樓后面的小花園,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剛下過雨,長椅上還有未干的雨水。他就這么毫無顧忌地坐下來,也不介意這一身價格不菲的衣服被沾濕。 他在從煙盒里拿出煙的瞬間,才想起來身上沒裝打火機(jī)。 “……” 池淵低嘆了聲氣,隨手將煙盒丟在長椅上,微微傾身,胳膊肘抵著膝蓋,雙手捂著臉。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偏偏這個理藏著的坎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跨過去的。 這時有腳步聲靠近,走到他身邊時停了下來。 池淵松開手,抬起頭,看清來人時也沒覺得多驚訝,而是平靜問道:“你也知道了?!?/br> 聞槳嗯了聲。 池老太太送過來那天是先去的急診科,在輸液抗感染治療效果不佳后,又去做了血常規(guī)和胸片檢查,后來才給送去了內(nèi)科。 老人的病情情況聞槳比任何人都清楚。 聞槳問,“你上去看過了?” 池淵點點頭,聲音有些啞,“看了?!?/br> 聞槳在他身旁坐下,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安慰,“其實人到了一定年齡,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br> “生和死是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要經(jīng)歷的過程?!?/br> “無論是旁觀者還是經(jīng)歷者,是好人還是惡人,生命最初的開始和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br> 池淵抬頭看著遠(yuǎn)處暗沉的天,喉結(jié)輕滾了滾,“道理我都懂,我只是過不去這個坎?!?/br> 聞槳默然,安靜幾秒,才低聲說,“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br> 池淵看了她一眼,心中那根不起眼的小刺隱隱作痛。他沒有回答聞槳的話,反問道:“那你呢?” 你所經(jīng)歷的那些苦難。 都真的過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槳槳: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和你說了八百遍了!我在安慰你!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OK? 第25章 池淵這話問得沒頭沒腦。 聞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不再多解釋, 兩人之間忽然陷入莫名其妙地沉默中。 這會是傍晚, 烏云黑壓壓積在空中,云邊像是沾了墨, 飄到哪里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痕跡。 剛下過雨,空氣里還帶著濕潤的水氣和星點的涼意, 小花園里并沒有多少的病人, 大多都是醫(yī)護(hù)人員為了方便,從這里抄個近道,來往形色匆匆不作些許停留。 聞槳急診那邊還有未處理完的工作, 聽了幾分鐘風(fēng)吹綠葉的動靜, 她站起身,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垂眸看著眼前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 池淵嗯了聲, 余光瞥見先前被他丟在長椅上的煙盒,抬頭問道, “你帶打火機(jī)了嗎?” 聞槳搖搖頭,又提醒,“住院部樓下有個生活超市?!?/br> “好, 我等會過去看看?!?/br> “嗯?!?/br> 聞槳離開后不久, 池淵也起身離開了小花園。 回到病房時,池母告訴他,老太太在他下樓后有過短暫的清醒, 時間短到甚至都來不及通知他,老太太便又昏睡了過去。 “老太太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你回來了沒?!背啬傅溃拔覀冋f你回來了,她看了一圈沒看到你人,還以為我們在哄她。” 池淵揉了揉額角,“那今晚我留在這里守著吧?!?/br> “我讓你爸陪你一起?!?/br> “沒事。”池淵起身抱了抱池母,安慰道,“你們這幾天也辛苦了,今天就早點回去歇著吧。” 池母拍拍他手背,“那你有什么情況立馬給我們打電話?!?/br> “知道了?!?/br> 池父池母走后,池淵在老太太的病床前坐了很久,但一直到窗外夜色來襲,老太太也未曾再醒過片刻。 掛完最后一瓶輸液水,護(hù)士進(jìn)來拔針,池淵起身讓空,走到窗邊站定,對面是燈火通明的門診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