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ūяūū.яɡ 紅絲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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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悄悄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得跟墨汁一樣了,艾家其他的人已經(jīng)休息了。 艾黎開著車,漆黑之中只有他們的車燈突兀地亮著,在路上曲曲拐拐。 胖胖裹在羊毛披肩里,外面空氣寒冷,車里空調(diào)開得很足。 她不知道艾家的人明天發(fā)現(xiàn)他們走了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也許艾黎回去后會被懲罰,但現(xiàn)在她卻覺得心定了,那種纏繞不放的壓抑感消失了。 艾黎看起來也放松了很多,他目視前方,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帶著她,去往一個可以拋開一切的地方,她的狼狽、他的壓抑,他們都可以拋開。 胖胖問了艾家的事。 艾黎也沒有隱瞞,艾家確實情況不好。艾家到這一輩,持有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不多,之前諸多投資還未見收益,現(xiàn)今幾乎舉全家之力扶持馮委員。然而馮委員與艾家的聯(lián)系其實都是上一輩的事了,艾家現(xiàn)在拿不出多少資金,為了維護這比藕絲還細的關(guān)系,只能把艾玫往馮委員面前送——盡管馮委員的年齡比艾勛還大。 艾黎沒有說到他和文樺千金的事,但胖胖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是以前,她也許難以理解他們的做法。那會兒的她,只覺得能夠把家里的欠債還完,就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她并不期望這種金窩里的生活。 但是現(xiàn)在她坦然不了了。 多數(shù)時候,人有了錢,才能自信漂亮地活著。 不僅僅是她自己,像艾黎那樣美麗的人,她簡直無法想象假如他出生在貧窮家庭里,住在她家那樣臟亂的小區(qū),為了省幾塊菜錢跟人討價還價半天,在催債的親戚面前不得不低聲下氣,甚至將來可能迫于壓力走上邪路—— 艾家的人自然也是無法忍受落入那樣的生活,這個徒有其表落魄狼狽的家族,每個人都壓抑得想離開,但他們依附于這棵大樹生長,又害怕它真的支離破碎。 艾黎把車開到了火車站,站臺還一片寂靜,只有暖烘烘的燈光照著月臺。 他們坐在一條長椅上,用厚厚的毯子蓋在身上,擁抱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有瑩白的點點飄落下來,是細碎的雪花,只有在電燈的照耀下才能尋見一點身影。它們靜靜飄散著落到地面,化成了一顆顆水漬。нαǐㄒα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姒夕?/br> 天地之間放佛只有他們倆人,伴著雪花輕緩落地的聲音,靜謐安寧。 天蒙蒙亮的時候,車站開始售票。有一條長線旅游專列正好要出發(fā),艾黎用現(xiàn)金買了票。 他們登了車,艾黎買的是一間豪華軟臥的票,據(j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幾趟列車有這樣的包間了,因為旅游專線速度慢,商務(wù)乘客少,所以還保留著。 包間很寬敞,大約是其他包間的叁倍大,整個以紅色為主調(diào),墻面貼著玫紅暗紋錦緞墻紙,右邊是一張紅絲絨面的單人床,床頭是仿銅鎏金雕刻,床邊嵌著一個小桌。左邊放在兩張絨面椅子,中間隔著一張不寬的餐桌,鋪著百合花圖案的墨綠桌布,上面固定著琺瑯鑲嵌金銀花瓶,里面插著一把富貴竹,看得出是有人訂了包間才臨時布置的。 小桌旁邊是洗手間,擦漆的門正關(guān)著。窗戶正對包間門,掛著墨綠的厚窗簾,墜著淺金色穗子。 列車緩緩駛出站臺。 艾黎和胖胖偎依著躺在床上,艾黎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窗外天色霧白,灰蒙蒙的遙遠景色迅速地后退。 他拿了一小包粉末,倒了一點在小桌上。 胖胖心一揪,抓住他的手臂,眼睜睜地望著他。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然后下巴抵在她頭上。 他嘆了口氣,說:“其實,馮委員要的是我?!?/br> 胖胖心一驚。 “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他身邊了。一開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過來的,后來就習(xí)慣了。 有一次,我想離開艾家,他知道了——給我注射了。后來,我就離不開這東西了,也離不開艾家了。 他現(xiàn)在需要資金,艾家拿不出來,于是我有了新用途——就是和文樺集團聯(lián)姻,所以艾家才急著給他送新人過去——” 胖胖聽著他的話,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沒想到背后竟還有這樣的事,艾黎的美原來早已被人覬覦,他還未成熟的時候就已被人殘忍采摘。她無法想象,當時稚嫩的他怎樣被殘忍地被壓在身下,奪走初生的美好。 當他說到文樺家千金的時候,她的心臟更是刺痛。 他的命運早已注定,連艾家的人都只是把她看作艾黎一時興起的玩物,沒有在意她。時候一到,她所擁有的這一切——全部都會煙消云散。 她咬著唇哭泣著,緊緊抱著艾黎,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艾黎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引起一陣酥癢。 “汜歸,和我一起吧,”他的胸腔發(fā)出聲響“嘗一口,跟我一起快樂?!?/br> 他青白的手背舉到了她面前,上面有一堆白色粉末。 “就一口,沒有什么,我想你和我一起快樂——”他的聲音輕柔蠱惑。 他另一只手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fā)、她的脖子,讓她感到舒適。 她眼前被淚水浸得模糊一片,思緒混雜,太多的事在腦子里亂竄,那些紛雜如流水一樣從她眼前流逝而過,又掀起巨浪,紛亂交錯,那些開心的瞬間、痛苦壓抑的事情、無法解開的難題—— 她不想再想了,其實也就那么一點點而已——她迷迷糊糊地湊近艾黎的手,學(xué)著他的樣子用鼻子一吸—— 腦子變得一片空白,艾黎在吻她、撫摸她,她熱烈地回應(yīng),卻又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她感覺自己一絲不掛地飄浮在一個虛空里,周圍是巨大的云朵,那些云朵全部是血紅色的絲絨,那樣艷麗、熱烈,馥郁的百合、月季朵朵盛開在其中。它們溫柔地包裹著她,從頭到腳,輕輕撓著她的腳趾,酥癢柔軟。 她不停地旋轉(zhuǎn)飄浮,頭暈?zāi)垦?,身體卻舒爽無比。她的每一寸肌膚都不再累贅,她的身體豐滿成熟,是大地之母最珍貴的賞賜。 他倆糾纏、喘息,在共同的漩渦里迷失、彷徨,又緊緊擁抱著彼此,像有一個永恒的歸宿。 列車在沿線景點走走停停,越往北天氣越冷,窗外已經(jīng)下起了鵝毛大雪。 她媽打過幾次電話,她沒接,只回了短信說去旅游。 她和艾黎窩在溫暖的被窩里相擁著,不分白天黑夜,放佛身處遙遠陌生的世界,過去一切紛擾已然不見。 胖胖從未覺得如此安定。 她用手指勾勒著艾黎的輪廓,他是她的,是她以前從不敢想象的事情,她擁有了如此美好的人生。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欲望原來如此強烈,艾黎的每一處都深深吸引著她,他纖細卻好看的手臂,他修長的腿,還有他欲望來臨時緊皺的眉頭—— 列車前進著,他們把粉末倒在小桌上,額頭挨著額頭,靠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