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99 握沙
198 楊如故的賞識的確能當(dāng)飯吃。 余臨原本答應(yīng)謝弘深跟他談個電影下來,對方起先還猶豫用人,結(jié)果楊如故當(dāng)時順嘴說了一句“這孩子還行”,謝弘深下一部戲便有了著落。 謝弘深沒拍過電影,拿到試戲的劇本還是懵的。 “你的人設(shè)已經(jīng)立起來了,圈粉的目的也達(dá)到了?,F(xiàn)在該是要到顛覆的時候。等《絕重生》一播,再加上這個《滿盤皆輸》,轉(zhuǎn)型十拿九穩(wěn),還能再吸一波事業(yè)粉?!逼聊焕锏狞S冰坐在辦公椅上指點江山,“趁機(jī)炒一下演技和實力,買點熱搜和水軍營銷,就沒人再說你是花瓶了?!?/br> 謝弘深皺了下眉頭:“就不要炒演技了吧?!?/br> “為什么?” “我這種人要是還能和演技捆綁,那豈不是對這個行業(yè)的侮辱?!敝x弘深說,“我頂多就配做影帝的洗腳婢?!?/br> 黃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圓珠筆:“搞清楚,你是我的洗腳婢好吧。你不炒,自然有別人炒。舞臺就這么點大,謙虛和要臉的人沒地方站。” “算了,別吹太過分就好?!敝x弘深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嘆了口氣道,“皇后娘娘,小的這就去給您端洗腳水?!?/br> “等等。”黃冰說,“你最近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我總覺得要出事?!?/br> “我能出什么事,出事也是祁子明出事。三天兩頭搞花邊新聞?!?/br> “你們兩個可是公司的頂梁柱好吧,誰出事我都頭疼?!?/br> 謝弘深關(guān)掉手機(jī)攝像頭,陷在沙發(fā)里,手邊是《滿盤皆輸》的劇本。白花花的紙頁,看久了頭昏眼花。 一去劇組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余臨最近似乎很忙。 謝弘深有些懨懨,哪怕此刻窩在余臨的房子里,也覺得寂寞非常。 他拿著劇本起身,趿著拖鞋來到余臨房間。 余臨的房間陳設(shè)簡單,東西擺放整齊,甚至謝弘深送他的玩偶之類也好好找地方擺了。 但是謝弘深就是無端覺得,他沒那么喜歡自己。 他一頭栽倒在床上,試圖尋找回味昨夜的歡愉。 現(xiàn)在每次都是他伏低做小,偶爾他也想確認(rèn)自己的主權(quán),可是余臨不喜歡處在未知的境況中。這種渴望表現(xiàn)得露骨一點他就翻臉。 沒法把他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很糟糕。 循序漸進(jìn)吧,他是金主他有理。 謝弘深撇開思緒,專心看起劇本。掐著六點半的點,像大型犬一樣在門口迎接余臨,仰著頭索吻。 日子平淡如流水,后來想起,倒像手里捏的流沙,一天過去就沒了一點。 199 “你這次拍的什么?”余臨松開領(lǐng)帶解了幾粒紐扣坐在沙發(fā)上休息,“我只知道是民國戲?!?/br> 謝弘深幫他倒了一杯水,視線一直在他露出的肌膚上游移。 對余臨,他的喜歡和欲望是與日俱增的,不像從前,次數(shù)和渴求成反比。 “我演一個反派?!彼f,“不過我沒把握?!?/br> “反派?”余臨挑眉,“漢jian嗎?” “大概?!敝x弘深說著忽然靈光一閃,“余總明天周末,有空跟我對戲嗎?” “行啊。怎么對?” 《滿盤皆輸》是一部民國諜戰(zhàn)電影,各大勢力盤剝天津衛(wèi),逐鹿博弈,最后七零八落,沒有人討得了百分百的好。在一片廢墟里迎接光明。 謝弘深演的是個反派,汪偽特務(wù),左右逢源,心理變態(tài)。 他特地找了燕恒在舞池里和女搭檔密謀的一段,天知道怎么會作為試戲的一部分。 “可能演員的舞技也很重要吧。” 謝弘深一開始還抱著色心意欲圖謀不軌,后來反而是他先入戲。 他幾乎和余臨貼面而舞,神態(tài)敏慎又帶親昵。 “戴小姐,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無論對于哪一方,都是十全十美的選擇。” 余臨雖然被他牽引著動作,但依舊是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謝弘深在演獨角戲。 不同于那天晚上毫不設(shè)防的熱烈,現(xiàn)在的謝弘深認(rèn)真又帶著角色本身的警覺和試探。 情感的變化和層次才是這場戲的重頭。 “你覺得怎么樣?”一舞終了,謝弘深還是保持著攬腰的姿勢。 “我覺得很好?!庇嗯R說,“到時候誰和你一起跳?” “一個美麗迷人的反派角色。” “那我真是嫉妒她。”余臨低頭輕輕咬住他的肩頭。 隨著力度的加深,謝弘深悶哼一聲,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余臨的鉗制里,后腰被緊緊抱住。 輕微的痛感反而增加了些許愉悅,謝弘深沒有反抗,像濕漉漉的海綿一樣包裹住了他。 “你在想什么?”余臨問。 “我在想要是現(xiàn)在世界崩塌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