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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蕾眼皮一跳, 來不及繞過卓赫, 他已經(jīng)擋了她的去路, 狐疑地盯著她:“喂?!?/br> 卓赫給她的心理陰影未能被蠶食消化, 叢蕾側(cè)著身子,渾身抗拒。 卓赫像一只惡貓, 逮住了叢蕾這只毫無縛雞之力的耗子:“肥……叢蕾?” “干嘛?”呂輕揚拉住叢蕾的胳膊,提防道,“我們走那邊?!?/br> “這里沒你的事兒,肥婆, 邊兒去?!弊亢蛰p蔑地說, 再次問, “你是叢蕾?” 卓赫惡名昭彰, 呂輕揚不敢惹他, 但又氣不過, 叢蕾扯扯她的衣服, 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叢蕾開始想念冷千山了,然而冷千山不可能聽得見她的呼喚, 她咬咬牙,迎上卓赫囂張的氣焰:“什么事?” 她在賭。 不是賭卓赫, 而是賭自己。賭自己無論遭到卓赫怎樣的羞辱,都有反擊的勇氣。 叢蕾仰起頭, 臉好似畫卷, 一寸寸鋪開, 仿佛是一個慢動作, 卓赫先看到她濃黛的眉,接著是清瑩的眼波,如潺潺的小溪,如穿透云霧的霞光,她大無畏地凝望他,混著一些怯,讓他停在她桃花似的雙眸間,再也無法往下看,竟有點那么一眼萬年的意思。 叢蕾披堅執(zhí)銳,左等右等沒等到卓赫發(fā)難,心下費解,卓赫旁邊的男生見他怔住,捶了他一拳:“卓赫,醒醒,看見美女繞不動道了?” “美女?”卓赫口不對心地說,“我呸,瘋了吧你?!?/br> 話雖如此,他卻慢吞吞回到座位,呂輕揚和叢蕾逃過一劫,趕緊離開食堂,同伴意猶未盡:“那妞身材不錯。” “別惡心我,你知道她初中長什么樣么?” 卓赫的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漫溢著悶熱的悸動,他猜自己是受到了驚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叢蕾那個母大蟲,和劉全才天造地設(shè)的母大蟲,瘦下來居然是這樣的,簡直顛覆了卓赫的三觀。 叢蕾穿過走廊,門口聊天的人看見她,高喊道:“她來了!” 教室窗戶里立刻冒出幾個頭,叢蕾皺眉看了他一眼,那人又激動地說:“她看我了!” 新生們剛上高一,對小道八卦的興致高漲。開學(xué)第一天,a班和五班有兩個大美女的新聞傳遍了每一只耳朵。叢蕾不僅生得美,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學(xué)霸,打破了女學(xué)霸都是書呆子的刻板印象,連帶著本班的同學(xué)也與有榮焉。 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叢蕾兀自往班里走,步態(tài)沉穩(wěn),實則心中已模擬了千萬次落荒而逃。被圍觀的膈應(yīng)感早就壓倒了虛榮心,她想起那個被罵成母牛的女生,挺起的胸礙眼到極點,要不是駝背被吳教練糾正得徹底,恨不得藏到呂輕揚身后扮演鴕鳥。 班里除了部分軍訓(xùn)的伙伴,還有些后面才分來的新同學(xué)。叢蕾的御姐外表太能唬人,她的內(nèi)向被當(dāng)成了生人勿近,他們遲遲不敢上前和叢蕾搭訕,在附近晃來晃去地偷看她,以為叢蕾是個半瞎。 叢蕾假裝捧著書,裴奕在整理上午的筆記,他被一撥接一撥的觀光客晃得頭暈,合上筆記本,溫和地說:“有事嗎?” 有個圓滑的男生道:“班長,換個座兒唄?!?/br> 叢蕾充耳不聞,暗想,誰也不能把我從裴奕身邊換走。 裴奕:“我和你換?” 男生嬉皮笑臉地說:“那是。” 叢蕾腦弦急奏,怕裴奕真的要和人換座兒,她不會這么慘吧,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走,她掩飾不住,焦急地瞥裴奕,發(fā)覺裴奕也在看她,叢蕾復(fù)又讀書,把那本攤開了就沒動過的書翻了一頁。 裴奕語帶笑意:“不給換。” “班長,阿西巴——”那男生怪叫道,“別有用心啊。” 裴奕從容不迫:“那可不?!?/br> 他們一言一語的,將她視若無物,叢蕾臉紅得要爆炸了。直到上課鈴打響,才把那男生趕跑。叢蕾吊著的心七上八下:“謝謝。” 裴奕:“謝什么?” 叢蕾打了個磕巴,她怎么知道謝什么?謝你不換座位?何止卑微,還顯得自作多情。他剛才話里有話,但借叢蕾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亂想。裴奕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在她長胖時都能對她溫柔以待,現(xiàn)在和她逗逗樂子,她就要頭腦發(fā)熱沖上去表白嗎? 可是不說點什么,又讓人心里欠得緊,只好用了一個萬能的“謝謝”。 裴奕擔(dān)心叢蕾噎死自己,白長了一張嬌媚的臉,做起表情來還和以前沒差,像他家里養(yǎng)的薩摩耶,他順手用鉛筆碰了碰她的腦門:“不客氣。” 春心萌動。 叢蕾的臉白里透紅,裴奕不費吹灰之力,就勾走了她的魂。錄音機里放著英語課文,她一個字沒聽懂,如同被施了咒,飄飄然不知所以。再這樣下去,不用捱到期中考試,她約摸就要跌出a班了。 叢蕾的腦汁仿若錯落的渦旋,她有意不看裴奕。這個高中和她預(yù)想的迥然不同,沒有冷千山的搗亂,她仍然成為了別人的焦點,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訴她,她會和楚雀的美貌勢均力敵,叢蕾興許會大罵一聲:騙子! 變瘦,男孩們主動接近她,她終于有資格堂堂正正地和裴奕說話……底層農(nóng)奴翻身作主,煩惱和喜悅一樣多,從綠皮火車升到豪華頭等艙,幸福來得過于虛幻,叢蕾的大腿遭了罪,每天起碼被狠掐三次,省得迷失在海市蜃樓中,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她的思緒東闖西撞,回到裴奕這個原點,一夜暴富的人,擦拭著自己的金銀財寶乃是一等要事。裴奕就是叢蕾的財寶,他的位置靠窗,專注地給單詞做音標(biāo),保持著教育宣傳片上的標(biāo)準(zhǔn)坐姿。校服還沒發(fā),大家都穿便裝,他的白襯衣纖塵不染,褲子找不出一絲褶皺。 陽光是一支碎金色的筆,描出他端方的側(cè)顏,裴奕的鼻梁上沾了點金沫子,讓人想為他拭去。他喜歡用鋼筆,寫得一手漂亮的正楷字,作業(yè)紙沙沙地響,流暢的筆尖動著動著,驀然停了。 畫面靜止得太久,叢蕾的眼睛慢慢地移到上方,裴奕正托著腮,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叢蕾:“……” 不長記性的東西,她想扇自己一耳光。在叢蕾不留痕跡地將視線轉(zhuǎn)到別處前,裴奕問道:“看什么?” “呃……???” “下課了,”裴奕氣定神閑,“叫了你兩聲都沒反應(yīng)?!?/br> 叢蕾接二連三掉入同一個捕獸夾,裴奕的問題叫她無所遁形,她急中生智,說道:“看你這筆挺好用的。” 裴奕遞給她:“試試?” 叢蕾受寵若驚:“不用不用?!?/br> 裴奕握住她推拒的手,把鋼筆塞進她掌心里:“試試?!?/br> 叢蕾端著一副顫悠悠的心肝,煞有介事地劃了兩筆,虛偽地夸獎道:“不錯?!?/br> “送你了?!?/br> “那怎么行!”叢蕾近乎恐慌地拒絕他,“我、我也用不慣鋼筆。” “叢蕾,有人找你!”班里的同學(xué)喊道。 感謝圣母瑪利亞,叢蕾忙不迭把筆還給裴奕,出去一看,走廊上空空如也,她問道:“誰找我?” “不認識,好像是高年級的,”女同學(xué)戀戀不舍,“他本來讓我傳話,結(jié)果隔著窗戶看了你一眼就走了,巨無敵帥?!?/br> 能被女孩用這種語氣提起的,十有八.九是冷千山。他不愛出門,一中大多數(shù)人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叢蕾回到座位,裴奕問道:“誰???” “沒誰?!?/br> 她掏出手機給冷千山發(fā)短信:你來找我了? 叢蕾的手肘碰到了裴奕的手臂,她拘謹?shù)嘏擦伺驳首?,和裴奕隔出楚河漢界。裴奕故作不知,理了理書。 冷千山轉(zhuǎn)角上樓梯,身形肅殺,行走間帶出凌厲的風(fēng),兩旁的人退避三舍。他看到叢蕾的短信,直接點了刪除。叢蕾和裴奕的眉來眼去令他怒火中燒,這倆居然是同桌!他想提刀砍死他們,真他媽的琴瑟和鳴啊,天時地利人和,還有什么丑事干不出? 照往常,他應(yīng)該闖進教室把叢蕾揪起來好生辱罵一頓,使手段讓他們換座位,約裴奕單打獨斗,可是望著叢蕾羞澀的眼神,他卻扭身走了。 那種眼神不屬于他。 冷千山只是低落,低落到只想一個人待著。 ※※※※※※※※※※※※※※※※※※※※ 晉江的評論要一個月后才能在前臺顯示,對于我這種二分之一的寫文熱情都來自于評論的人無疑是個暴擊(吐血),感覺自己在茫茫無人的大草原上喊一聲連個回音都沒有。大家還是正常留評哈,我會挑一些評論放在作話里回復(fù)!不要讓我玩單機! 和各位商量一個事,目前第一部我預(yù)計是在7075章左右完結(jié),第二部我打算重新開一本: 【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過了十月以后幾乎沒有時間寫文,如果繼續(xù)連載的話,更新頻率可能只有一周一更,估計到最后沒有人會再來看。 【二】收益太低,看得人比較少,陷入自我懷疑。不是抱怨哈,只是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全靠每天留評的各位以及對寫文的熱情在支撐,而我生活里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權(quán)衡后只能先把眼前的事稍作暫停。 【三】反復(fù)性失眠,精神焦慮抑郁,一堆慢性病,長期失眠的人都懂。這是在我開文前所無法預(yù)料的,當(dāng)我心情越差,越不想因為我而影響到別人,在本身精力不濟的情況下,寫文耗費的精力已經(jīng)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需要充足的時間來調(diào)整狀態(tài),畢竟沒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 綜上,《二流貨色》第二部,我想等全文存稿以后再開,爭取日更,這樣你們也可以免費再看十幾二十章。大家能贊同再好不過,如果都反對的話,就選擇周更,但不管怎么更,這本書肯定能寫完。 看了評論,很幸運能擁有這么一群讀者,感謝各位的體諒,感恩!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18121501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無情臭豬、等昏黃、笛衣、悅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把我推入深海少年你可 26瓶;36830167 20瓶;大神們的粉絲 11瓶;dragon啊啊、無情臭豬 10瓶;談天碳粉 5瓶;素丫丫 3瓶;zxy 2瓶;3039929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