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一一回答：“我希望親自挑選每一位合作者，目前的計劃是成立一天十二人的團隊，六人專攻服務器，其他五人和我一起對長江進行進一步開發(fā)，我會盡可能在國家研究所和中科院編制內挑選研究員，其他簽約于公司的研究員，也會在國家驗證之后再聘用?！?/br>
    江臣的考慮幾乎是面面俱到，有條不紊地將每一個細節(jié)和在座的人可能有的顧慮都解釋清楚并且撫平，哪怕是坐在最上首的老人，也覺得這個方案是研究所與一家兼具民營和國營性質的公司合作最可行也是雙方最能接受的方案。

    “我聽說你還在上高三?！贝髦鸾z邊眼鏡，比之前國字臉男人多了幾分儒雅的清瘦中年人道：“如果研發(fā)團隊和項目都成立，你能確保學業(yè)和研究可以同時進行嗎？”

    這個問題，在江臣進入第十七研究所時就被詢問過不止一次，此時再次聽到，他依舊是同樣的回答。

    “我能夠處理好所有事情?！?/br>
    面頰清瘦的中年人點點頭，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沒有繼續(xù)這個問題，而是道：“你大學準備去燕大還是華大？”語氣里的篤定，就沒有絲毫對江臣可能會選擇其他學?；蛘呖疾簧先A燕的遲疑。

    “燕大計算機系?！?/br>
    清瘦男人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那是我的母校，你的選擇不錯?！?/br>
    耳邊傳來一聲輕哼，項老每次想起江臣不選擇華大數(shù)學系這件事依舊沒有好氣，哪怕這話茬就不是江臣提起的。

    江臣有些無奈，可也無話可說。

    清瘦男人繼續(xù)道：“如果是在燕大的話，你倒是可以研究和學業(yè)同步進行，燕大一直有本科學生提前進入研究所參與研究的例子，你打好申請之后，每個學期只要參加重要考試，然后修滿學分就行。”

    江臣曾經聽說過這一點，不過他選擇燕大還有很大原因是其基礎計算機課程，并不打算只通過考試拿個文憑，不過眼前的長輩對他說這些明顯是處于好意，他哪怕不打算這樣做，也依舊道了謝。

    “又不是只有燕大可以這樣，考國防也可以?！贝┸娧b的老人瞥了談清瘦男人，無意繼續(xù)這個話題，對江臣道：“長江的研發(fā)會成為國家一級機密，以后你的衣食住行都會有人密切監(jiān)控，包括你父母身邊也會安排人保護，除了研究員之外，這些隨時保護你的人，也可以由你自己挑選，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做好準備，以后你的生活可能會天翻地覆?！?/br>
    江臣早已經適應隨時被人保護的生活，盡管在聯(lián)邦時偶爾會覺得不自由，但正是這嚴密的保護讓他多過了許多暗殺和明著來的攻擊，自然不會排斥。

    聽到老人看似警告實則稱得上提前打預防針的提醒，江臣點點頭：“謝謝您，我會做好準備的。”

    老人皺了下眉，他剛剛說的話，哪一點值得說謝？

    這孩子聰明是聰明，性格卻太軟了些，到時候他挑選隨行人員時，他得讓他的老部下把旗下那些好苗子插進去，必須從他最精銳的部下里挑人來保護才能讓人放心。

    第125章 穿回來第一百二十五天

    托項老“見面禮”的福, 江臣的項目批準遠比他計劃要快了太多。計劃提前，有好處有壞, 不過總得來說還是好處更多。

    演習加上開會, 從軍事基地離開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連夜坐車從鄰省邊界回了燕市, 期間一路同行的幾位老人個個精神奕奕，中氣十足的聊著幾個月后才會召開的大會，根本不避諱也在場的江臣。

    不過，江臣也并沒有太多心思去關注這些政治問題，項目從批準到真正展開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期間科研團隊的人選必須確定，然而直至此刻, 他除了余苡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合適選擇, 而且余苡并不會簽約于公司。

    除此之外，公司的辦公地點也要盡快選好，雖然他沒有太多經營的經驗，但是當初和沈旭霍博一起創(chuàng)業(yè), 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他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研究上，至少創(chuàng)業(yè)初期找辦公地點以及招聘這樣零碎又不能出差池的必要步驟, 他都親身經歷過。

    有了一定的經驗確實能夠提高效率, 但是馬上就要高考，這樣緊迫的時間之內想在暑假之前把公司建立起來，選好辦公地點裝完修買好辦公器材基本上很難實現(xiàn)。

    江臣望著窗外, 思索怎么才能壓縮出建立公司的時間。

    大概是看出他神思不屬，精神矍鑠的老人問他：“在想什么？”

    江臣脫口而出：“開公司的事情?！?/br>
    在座的三位都知道江臣提出的合約，接下他的話茬都不需要停頓：“有什么麻煩嗎？”

    江臣微微坐直身子，停頓一瞬，將自己的顧慮簡單的講了講。

    老人笑了笑：“其實你不需要著急，研究所的人會盡量配合你的時間來招募科研團隊，而且從通知發(fā)出到篩選報名都需要一段時間，等到真正讓你挑選面試的時候，你大概也已經考完了?！?/br>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要擔心的?！表椑蟼阮^看他，老神在在道：“沒時間就交給你爸去做，他不搞房地產，手里位置不錯的辦公樓也不少，你說一聲，他自然都給你辦好了?！?/br>
    江臣微愣，下意識想要反駁這個做法。

    項老卻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xù)道：“你的時間是用來做科研的，不要把心力浪費在這些本來根本不需要你費神的地方?！?/br>
    老人笑看向江臣，語氣慈藹：“項爺爺也沒有說錯，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擠不開時間，不如將這件事交給信任且有能力做這件事的人?！?/br>
    一直跟在老人身側的中年人看了眼江臣，忽然出聲：“我看你有些眼熟，之前好像見過卻沒有太多印象了，你是哪家的孩子？”

    項老作為知情人，自然替江臣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是賀家老三家的老大。”

    中年人點點頭，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再問。

    車子就這樣平穩(wěn)開到了燕市，鑒于江臣明天還要上課，所以先把他送回了家。

    等車子漸漸駛離江家所在的小區(qū)，中年人才問：“賀家老大怎么姓江？”

    項老嘆了口氣，這件事過不了多久整個圈子都會知道，而且眼前的中年人真想知道有的是渠道，他沒必要隱瞞。

    “當初賀老三夫妻和江臣的養(yǎng)父母……”

    ……

    回到家里，江臣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腦。

    果然，翼網有無數(shù)消息彈了出來，其中條數(shù)最多的是h和c，還有兩條來自于a。

    江臣微微詫異，先點開了a的消息：

    【a：今天的信息戰(zhàn)非常精彩。】

    【a：我對你的長江系統(tǒng)很感興趣，能不能聊一聊?！?/br>
    江臣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停頓一瞬，關掉了聊天界面，看來a也是今天參加信息戰(zhàn)的人之一，他也確實對這位隱退許久的大神很感興趣，但是現(xiàn)在時間太晚了，不太適合聊正事。

    他先打開了c的對話框，他很想知道讓他在網絡安全局眾人面前掉馬的消息會是什么。

    【c：我我我我看到你了。】

    【c：你你你怎么這么??！】

    【c：大神！d神！帶帶我嗷嗷啊啊啊??！我要加入你的團隊！掃地也可以！】

    【c：大神，你去哪兒了？怎么一去不復返？】

    【c：嚶嚶嚶，你真的不回來了？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們今天還擦肩而過了，你好渣，擦過人家的肩，翻臉不認人?！?/br>
    江臣嘴角抽了下，實在想不到今天在網絡安全局見到的人里會有誰頂著一張鎮(zhèn)定的臉發(fā)出了這些消息，而且要說擦肩而過，他路過的人也很多，根本找不到……

    不對，江臣忽然一頓，他要建立科研團隊的事情，除了之前在研究所開會的那幾位，就只有今天在軍事基地開會的幾位大人物，所有的知情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十五人。

    信息戰(zhàn)和軍事演習，都是以其他借口展開，哪怕是參與者們，也根本不知道這場比賽的真正意義，c怎么會知道？

    【d：你怎么知道我要組建科研團隊？】

    c仿佛一直等在電腦旁，幾乎在江臣消息發(fā)出的下一秒，就回復了。

    【c：你在軍部第十七研究所開會那天，我也在會議室。】

    江臣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當時在研究所會議室見過的面孔一張張浮現(xiàn)在腦海里，對比c的語氣，那些七老八十的以及伍少將肯定不是他，另外就只有一個看不出年齡的長卷發(fā)女人和坐在她旁邊一直低著頭看不清相貌也看不清年齡的男人了。

    想起c曾經說他社交恐懼，江臣有了答案：

    【d：你之前是不是坐在我對面最末尾的位置？】

    【c：對對對！還有今天下午你走的時候，我還站在二樓門口，剛準備喊你你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br>
    【d：所以當時你給我發(fā)消息，是故意的？】

    【c：我只是想確認你的身份嘛！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差不多大，沒想到你這么小，我當時的心情是你不能理解的復雜，我必須馬上確認一下啊?！?/br>
    江臣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十分神奇，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現(xiàn)實里見網友的情況，而且真的僅僅是見面，沒有任何交流。

    【d：當時你怎么不叫住我?！?/br>
    【c：我社交恐懼，看到真人說不出話?！?/br>
    江臣對社交恐懼的了解又多了一層，拋開其他，如果c能夠加入他的團隊，至少在彼此熟悉方面，他好過包括h和a在內的翼網所有人。

    只是，他對于c的了解，只限于他很愛逛人家的監(jiān)控視頻，以及擅長追蹤別人的ip，這兩項對于長江項目來說，并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d：你想加入我的團隊，你認為自己有什么優(yōu)勢呢？】

    【c：其實我是之前是xx搞測試的，只不過因為實在不喜歡和人接觸，才辭職改網上接單做黑客了，你們團隊缺測試嗎？】

    還真缺。

    江臣之前想過在研究所那邊找一個測試，但是長江整個項目的龐大根本不是一個測試能夠完成的工作量，而且長江會不斷的開發(fā)升級，一個測試根本不夠。

    而且，xx是全球最知名的軟件公司，如果c曾在那里工作的話，本身也能證明他擁有一定的能力。不過能夠給一家世界十強企業(yè)工作，和進入一個高難度科研項目的科研團隊，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c的實力。

    【d：過一段時間，我……】

    江臣陡然想到什么，將剛剛打的字都刪了，重新輸入。

    【d：我發(fā)給你一個程序，那是新的編程語言，但是可以運行，你測試一下，三天后給我結果?！?/br>
    【c：好噠！】

    和c聊完，時間已經不早了，江臣隨意看了看h的消息，大多都是詢問他長江系統(tǒng)，他隨意挑揀幾個能回答的回答了，就連臉也沒洗，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

    三模成績如期發(fā)布，依舊是文化長廊的公告看張貼大榜，但是這一次看榜遠比之前幾次都要熱鬧，不僅僅是高三的學生，就連高一高二都有許多人擠在公告欄前。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是不是江臣學長！”

    “是江神第一嗎？”

    “別催！前面都是腦袋，我看不見?！?/br>
    “快一點兒?。〖彼懒?！”

    “看到了看到了！江神第一！748臥槽！”

    “748？沒看錯？”

    “就是748，絕了我的天?！?/br>
    “那理科狀元不是也穩(wěn)了？”

    “絕對穩(wěn)了啊?！?/br>
    公告欄下擠成一團，也議論成一團，話題的中心人物高度統(tǒng)一，不論是高幾的學生，臉上都帶著笑意和驕傲。

    他們就說吧，之前讓別的學校占了全市第一是因為江神/江學長不在，他一參加考試，誰都得讓道。

    江臣昨天睡得太晚，今天罕見地來得遲了些，幾乎是踩著點進的教室，也沒來得及去看一眼成績，不過不需要他看，早自習的老師就已經笑瞇瞇地祝賀了他，順便全班都來了一場連續(xù)三十秒的拍桌擊掌狂歡。

    “謝謝。”

    江臣放下書包，笑著道了聲謝，腦海里想的卻是早上出門前打的那通電話。

    之前在賀家，聽到賀千建與系統(tǒng)地對話之后，他一直十分好奇系統(tǒng)的未知功能，以及賀千建嘴里不知意義的po，所以當天晚上，他就找了之前合作的偵探盯緊賀千建，想知道他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