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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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肚子里打了個嗝。 他甚是無語。 此刻太子出了馬車,立于那雪地里,猶如天神一般威嚴。那頭頂仿佛都在冒著金光。 “大家請起吧。地里涼,凍壞了身子不值當?!?/br> “清晏,讓人將饅頭送過來。每人一個,不許多拿不許代拿。誰若是打破了規(guī)矩私下?lián)尲Z食,定斬不饒。”‘太子’好似越來越霸氣了。 “謝太子救命之恩,謝太子體諒百姓,謝太子還把咱們當人啊?!?/br> 眾人趴在地上遲遲不起,眼見著太子要動怒,一個個才爬了起來。 這些人之前瘦的脫了相,沒吃沒穿沒喝,就在城門外要吃,被那些官老爺打罵。 他們家鄉(xiāng)本就發(fā)了大水,本來已經(jīng)糟了大難。 誰知道還有雪災,本以為今年都活不過這一劫,沒想到…… 遇上了好君王。 ‘太子’眼神一一掃過,所有人都是感激又崇敬的眼神,這讓她心下有些震動。 其實,在她那漫長的生命里,已經(jīng)很少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當初修真,和劍修踏上那條修真的路,其實是被逼的。 整個家鄉(xiāng)被屠,只剩他們二人。 心中懷著仇恨,即便是后來找了兇手,并且將其挫骨揚灰。 但對凡人卻也是沒了一絲好感。 踏上了修真路,凡人皆如螻蟻。 便是她從未表現(xiàn)出什么,但心里卻也是這么覺得的。 彈指一揮間,打個盹兒,凡人就死了一波。 再午睡一會兒,子孫都成了白發(fā)老人。 又有什么意思呢? 此刻池錦齡怔怔的看著他們艱難求生,心下竟是有種難言的感覺。仿佛有一道鐘在她心間敲響,不停的撞擊。 那一雙雙眼神,飽經(jīng)風霜,卻依然頑強的想要多活一天。 “雪停了,雪怎么突然停了?!北娙艘徽?。 方才還大朵大朵的雪花往下落,仿佛要將整個京城都凍住,此刻竟是眼看著就停了下來。 “該有光了。”‘太子’低聲呢喃。 ………… ‘陸夫人’怔怔的朝她看去。 一抹強光穿透云層,面前那人仿佛沐浴在金光中,仿佛要乘風而去。 眼前一閃。 一抹穿著綠色飛天裙的女孩子正驚慌失措的踩在一柄仙劍上。 “喂喂喂,死劍修,我要是掉下去你得接著我啊。你要接著我!”小姑娘聲音還帶著幾分驚慌失措,踩在飛劍上搖搖晃晃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一個縹緲少年,猶如謫仙一般躺在劍上,極其悠閑。 “連御劍都不會,笨的要死。你要是掉下去了,我頂多就是給你刨個坑,立個好點兒碑?!鄙倌昴w白似雪,長相俊俏動人,那張臉稚嫩卻又有些眼熟。 “你這臭劍修,等老子修為上來了,一定要錘死你……?。 币宦暣潭募饨?,只見那抹綠色飛快的下墜。 那少年卻是猛地一哆嗦,似乎嚇了一跳。 嗖的一下,便如同一道光似的將那小姑娘抱在懷里。 然后…… 陸封安眼睜睜看著那臉頰通紅,雙眼水波蕩漾,那小姑娘儼然情動的想要雙手勾住少年的脖子。 然后那少年,雙手猛地一松。 “你這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此機會掐我脖子!”那少年氣急敗壞,卻又見著那姑娘驚聲尖叫的往下落,又急忙御劍過去接住了。 只是這次,是像拎狗子一般,拎著她脖頸后的裙子。 陸封安眼睜睜看著那女子羞澀的笑容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冷意。 饒是陸封安都看呆了,天啊,怎會有如此木頭的男人! “出太陽了,出太陽了。雪停了!” “天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上天憐惜我元朝百姓啊?!钡厣相弁ㄠ弁ㄓ邪傩湛闹戭^。 陸封安猛地哆嗦了一下,從那道光芒中幽幽醒來。 眼前有片刻的迷茫。 他大白天的還做夢了? 又夢見了那少年和那小姑娘的故事。 他幾乎從小便是在兩人的夢中長大的,兩人的點點滴滴,他時不時就能瞧見幾分。 有時候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只覺那小子蠢笨如豬,活該單身一輩子。 這世間這會有如此腦子不開化之人,怕不是個傻子? 陸封安勾唇笑笑,真是好笑。 想著想著便打了個噴嚏,似乎有人在背后罵他一般。 “那邊是什么東西亮晶晶的,透明的模樣?”‘太子’指了指遠處。 有難民大著膽子回到:“是太子殿下和夫人的冰雕。有些難民感念太子仁德,便雕了這冰雕。時不時有百姓來答謝?!薄?/br> ‘太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第375章 你媳婦在發(fā)光 太子鉆進了馬車。 剛一進來,便聽得‘陸夫人’幽幽的來了一句:“冰雕多不祥啊,太陽一曬兩口子都化成了水沒了?!?/br> 剛一說完,‘太子’便猛地抬頭看向‘陸夫人’。 饒是陸封安自己也怔了一下。 這不是他夢中那無情少年說的話么? 當初那小姑娘找到一座寒冰洞,赤著一雙手凍得雙手鐵青,打造了兩人的寒冰雕塑。 美輪美奐仿佛兩個神仙。 結果那無情少年就說了一句,這玩意兒不祥,見光就死。 當時直接氣哭了那小姑娘。 雙手都凍得哆嗦了,看得陸封安都微有些心疼。暗地里將那無情少年郎罵了個半死,結果大半夜的,那少年又偷偷摸了回來。 然后扛走了那重如千斤的冰雕。 后來好像是斥巨資擺了個靈石陣,將那冰雕凍在他府邸。不許任何人進去瞧,時不時的就在那冰雕旁傻笑。 據(jù)他所知,那塊冰雕擺了上千年。 此刻自己也說出同樣的話,陸封安這臉色霎時就不對勁了。 只見對方陰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了。 陸封安還未將她哄好呢,便聽見噠噠的馬蹄聲在街道響了起來。 城內禁止縱馬,只怕有什么要緊事兒。 只見侍衛(wèi)跑的滿頭大汗幾乎是跌下了馬,朝著馬車跌跌撞撞跑了。 “太子,陛下,請您進宮!”侍衛(wèi)咬著牙,太子都瞧見了他眼中的不安。 太子和陸夫人兩人對視一眼,眼皮子微跳。 ‘太子’立馬放下簾子,轉頭將陸夫人抱住,便親了一口。 啪嗒,這猛地一轉身份,天旋地轉的,陸封安頗有些不習慣。 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在撐住了身子。 “你這妮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也不怕被人瞧了去。”陸封安點了點她的鼻尖,自己都不曾注意,那寵溺的眼神幾乎將池錦齡淹沒。 “陛下不知還能熬多久,你去跟前盡盡孝吧。只怕今兒,紫微星要落了。”池錦齡昨兒看了天,便發(fā)現(xiàn)不對了。 皇帝油盡燈枯,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陸封安面上的笑意一滯,眉宇間多了幾分糾結。 “去看看他吧,他雖然不是個好帝王好父親,但來這世間走一遭,若是在意的兒子都不送一程,但是挺失敗的?!背劐\齡嘆了口氣。 他能看出來陸封安其實對往事耿耿于懷。 生出來便被溺斃,說他慘遭遺棄都是輕的,畢竟生下來就不盼著他活,這個更沒法原諒。 但到底是親父子。 馬車直接往宮里架去了,都知道這馬車內還有太子懷孕的妻子,誰也沒敢攔。 太子二人到時,皇帝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死死拉著皇后的手。 “你再等等,陛下再等等。封安快來了,封安馬上就來了?!被屎笱蹨I止不住的掉。 兩人少年夫妻,哪里沒什么情誼啊。 兩人相互攜手走了多少年,后來因著誤會又相互冷落對方二十幾年,如今,快要離開人世,一切都來不及了。 “陛下,臣妾從未怨過你,從未恨過你。臣妾從嫁給你的那天起,便一直記得,你拉著臣妾的手,說要跟臣妾過一輩子?!被屎笞诖睬埃瑑煞蚱逘幜诉@么多年,其實誰又贏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