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雙手捂臉，啜泣了一陣兒，才又道，“卉娘見驕娘要走，就去拉她，結(jié)果驕娘一閃，反而不小心撞著了卉娘，娘娘，驕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有想到，婧娘會摔倒的，也怪臣女，臣女若是伶俐些，卉娘也不會摔倒了?！?/br>
    “原來，姜側(cè)妃不是自己摔了啊，楊驕，你好大的膽子！”顧賢妃這下抓著了理，駢指向楊驕道，“若是姜側(cè)妃跟本宮的小孫女兒有什么閃失，本宮要你給她們償命！”

    “賢妃娘娘息怒，崔姑娘說了，咱們也要聽驕娘說說不是？畢竟是姜側(cè)妃去拉的驕娘，驕娘不妨碰著了她，也有可能，”梅氏已經(jīng)知道了兒子的心思，幾番比較之下，她也覺得楊驕更合適些，因此這個時候，自然不愿意她被顧賢妃扣上這么個罪名。

    “是啊，咱們也聽驕娘說說，這姜側(cè)妃去拉驕娘，驕娘后面又沒有長眼睛，無意中碰上是有的，”姜卉，崔婧跟楊驕，這三個人，老王妃曲氏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楊驕這邊，一個懷著女兒的側(cè)妃，還是昌王的女兒，沒了也沒有什么可惜的。

    姜太后靜靜的看了楊驕許久，才道，“驕娘你來說說，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話，姜側(cè)妃確實因為一些小事與臣女產(chǎn)生了齟齬，臣女知道姜側(cè)妃有孕在身，不想惹她生氣，便提前告退了，姜側(cè)妃來拉臣女的時候，臣女也很訝異，便側(cè)身避過了，并沒有發(fā)生與姜側(cè)妃相撞的事，而且，若是姜側(cè)妃離臣女近，兩人撞在一起的話，姜側(cè)妃又怎么會撲倒在地？應該側(cè)身摔在一旁才對，”

    楊驕轉(zhuǎn)身看著依然跪地垂淚的崔婧，“崔姑娘，當時是你跟側(cè)妃的丫鬟一起將她扶起來的，你好好想想，姜側(cè)妃當時是怎么倒的？”

    “來人，去英翡閣將姜側(cè)妃身邊的人給提過來，”一個小姑娘，最能仰仗的祖母還不在身旁，楊驕還能如此沉穩(wěn)淡定，姜太后贊許的點點頭，已經(jīng)信了楊驕的話。

    楊驕的聰明梅氏是見過的，此時也是完全相信了她，“崔姑娘，你來說說，當時你去扶姜側(cè)妃的時候，她在什么位置？又是什么姿勢？這才過了沒多大功夫，崔姑娘應該能記起來吧？其實想查清楚也很簡單，只要請個太醫(yī)幫姜側(cè)妃好好驗下傷，應該也會有決斷的?！?/br>
    自己的兒媳婦，名聲上可不能有絲毫瑕疵，所以這惡人，梅氏是準備由她來當了。

    “太子妃，今天的事只怕跟你關(guān)系不大吧？你也不怕累著了，”顧賢妃沒想到一向在兩宮面前跟鋸嘴兒葫蘆一樣的梅氏，今天忽然吃錯了藥，替楊驕出起頭來。

    “賢妃娘娘您憂心姜側(cè)妃的身體，詢問的事自然要由臣妾這個晚輩代勞了，”梅氏撫了撫高聳的腹部，“而且今天是皇祖母特意為了太孫設(shè)宴，所來的哪一個不是鐘靈毓秀的世家嬌女，若是不查問清楚，憑白污了女兒家好好的名聲，豈不是與皇祖母的初衷相悖了？”

    說完梅氏也不等顧賢妃回答，起身向姜太后跟鄭皇后一禮道，“還請皇祖母跟母后不怪臣妾逾矩?！?/br>
    梅氏嗆顧氏，鄭皇后是樂見的，她笑呵呵的向姜太后道，“太子妃一向是個明白人，今天的事兒臣妾就躲個懶兒跟母后一起等著看結(jié)果，不知道母后意下如何？”

    鄭皇后都開口支持梅氏了，姜太后又哪有不允之理，她也想看看今天的事最終會是個什么結(jié)局，而得了兩宮允諾的梅氏，再次向崔婧道，“崔姑娘，你可想起來了，當時你扶姜側(cè)妃的時候，她是怎么摔倒在地上的？”

    “回娘娘的話，臣女去扶卉娘的時候，她是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地，側(cè)躺在地上的，并不是驕娘所說的撲在地上，還有，當時臣女叫她過來幫忙，驕娘也不肯，”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崔婧已經(jīng)沒了退路。

    梅氏似乎信了崔婧的話，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楊驕，“驕娘，你怎么說？崔姑娘自小跟你要好，當不會說這種假話。”

    “回娘娘，崔姑娘確實自小便與臣女要好，至于她今天為什么這么說，臣女也不知道原因，也可能是當時情況太過緊急，崔姑娘記錯了，至于臣女不讓崔姑娘去扶姜側(cè)妃，不過是怕不了解姜側(cè)妃的情況如何，隨便搬動，會給姜側(cè)妃造成更大的不適。”楊驕的回話不帶絲毫的情緒，對姜崔兩個，她已經(jīng)徹底死了心了。

    寧武侯府不過是個三流侯府，他家的女兒撐死了能撈個良娣的名份就不錯了，而楊驕則不同，她可是深得兩宮喜歡的，身后站著老郭氏，本身又是個心眼兒多的，這罪名扣在哪個頭上更劃算，顧賢妃自然掂量的出來，“哼，崔婧跟你要好，若不是親眼看見，又怎么會出來作證，難不成誣陷你于她有什么好處不成？分明就是你不敬側(cè)妃，將人給推倒了，居然還要百般辯解，說的好像跟要害你一般。”

    “賢妃娘娘少安毋躁，那不服侍姜側(cè)妃的人已經(jīng)帶來了么？問問她不就知道了，”梅氏無意與顧賢妃爭這些，一指扶云樓門外候著的一個青衫丫鬟，“咱們且聽聽這丫頭怎么說？”

    姜卉的這個丫鬟是自小就跟著姜卉的，對姜卉跟崔婧楊驕的關(guān)系一清二楚，待她給堂上眾人一一叩首之后，才垂頭道，“當時我家娘娘確實是要拉楊姑娘，但是娘娘是怎么摔著的，奴婢確實是沒有看見，奴婢當時，當時也沒有料到我家娘娘會突然向前，一時走了神兒，”

    姜卉根本沒有碰著楊驕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沒有摸準自己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又怎么敢亂說話？而且現(xiàn)在姜卉肚子里的孩子還得仰仗郭氏為其安胎，這要誣陷了楊驕，郭氏一劑藥下去，肚子里小主子只怕也難保了，“稟賢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奴婢來的時候，我家娘娘已經(jīng)醒了，不如您遣人問問我家娘娘，一切自然就清楚了?！?/br>
    “廢物點心，還不給本宮滾下去，沈氏，這等無用之人，回去之后你只管將她亂棍給本宮打死了，省得留著浪費糧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賢妃已經(jīng)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發(fā)作了姜卉的丫頭，又向身邊的貼身嬤嬤道，“白嬤嬤你親自去，給本宮問清楚了，到底是誰推的姜側(cè)妃??？”只有自己的心腹，才不敢跟她弄假。

    周承輝看著顧氏撒了半天威風，一拱手向梅氏道，“母妃，既然姜側(cè)妃身邊的丫鬟沒有看清楚，那當時楊姑娘跟崔姑娘身邊也跟著宮人呢，一并叫過來問一問，自然也就清楚了?！?/br>
    “對，皇嫂，當時我的丫鬟桂枝就跟在驕娘身邊，將她叫過來一問就知道了，”清河公主根本不相信楊驕會做出這種狠毒的事，見周承輝這么說，連忙在一旁接話。

    “你的宮女？你跟楊驕好的跟親人一樣，你的宮女只怕心里也將楊驕當了主子了，她的嘴里能有什么實話？”顧賢妃冷笑一聲，不屑的撇撇嘴，“只怕人進來，要說的話也被你們給教好了。”

    跟這種人根本就沒理可講，梅氏輕咳一聲，“那這樣吧，就將當時在崔姑娘身邊服侍的宮人帶進來一問可好？還有原本跟在驕娘身邊的宮人，這兩人都是是出自慈寧宮，可不是什么人的話都聽的?！?/br>
    各府閨秀進宮，身邊原本服侍的丫鬟是不能進宮的，姜太后體貼她們無人服侍，特意給每人安排了一個宮人供她們差遣，這些人都是隨機定的，而且也都是帶著目的的，自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收買的了的，

    被指派給崔婧的宮人名叫紫藤，崔婧聽到梅氏要叫她進來回話，心里一緊，可想到自己的出手并不輕，又有些了底氣，就算是慈寧宮的人，輪到她身邊，只怕也不是什么得臉的，而自己給的那對東珠，是她進宮之時藏在荷包里以備不時之需的。

    東珠不像首飾，上頭一般都刻有鈐記，東珠收了，也無人知道是誰送的，既值錢又無后顧之憂，而且紫藤收的痛快，想來也不會舍得再拿出來。

    ☆、第167章 一百六十七更新

    與紫藤同來的是服侍楊驕的宮人凌霄，梅氏打量了她們片刻，向顧賢妃道，“還請娘娘決定她們誰先回話吧？”也省得事后顧賢妃又是一大套的不服。

    “你，你來說，當時是怎么回事？你可給本宮說仔細了，若叫本宮聽出不對來，即便你是慈寧宮的人，本宮也要請了太后娘娘處治你！”顧賢妃見崔婧神色還算平靜，又敲打了紫藤幾句，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翹起腳看著楊驕，她倒要看看，等紫藤說完之后，這個楊驕還要怎么為自己辯解。

    紫藤到底是慈寧宮出來的，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眾人磕了頭，才仔細開始講事情的經(jīng)過。

    她也不著急說到底楊驕有沒有推姜側(cè)妃，而是從姜側(cè)妃指責楊驕成天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為的就是做太孫妃開始的，聽到這些，崔婧的臉已經(jīng)變的煞白，她吃驚的瞪著一臉恭謹?shù)淖咸伲瑓s說不出一句話來，不論楊驕有沒有推姜卉，她們這么私自的議論太孫妃的冊立，還出言譏諷楊驕，已經(jīng)失了淑女該有的本分。

    當然，楊驕的回答紫藤也復述的一字不漏，當紫藤講到崔婧指責楊驕為什么不幫姜卉向郭氏討要生子秘方時，一旁的沈驪君幾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看向崔婧的目光已經(jīng)帶上了十足的冷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居然要插人別府的子嗣，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太后，皇后娘娘，”崔婧的母親賀氏已經(jīng)坐不住了，起身跪到崔婧身邊謝罪，“婧娘年幼無知，才會出狂言，臣妾這就領(lǐng)婧娘回去，嚴加管教，還請娘娘恕罪，”現(xiàn)在賀氏最想做的，就是將女兒帶回家。

    “賀夫人切莫如此，這不咱們的案子還沒有問完的嘛，你且坐著，聽紫藤說完了再聽凌霄也說說，沒準兒這些話，都是紫藤的胡言亂語，”梅氏怎么能這么叫崔婧走了，溫聲道。

    “哼，太子妃說的沒錯，這賤婢羅里吧嗦了半天，本宮想聽的還一句沒有聽到呢，紫藤，你告訴本宮，姜側(cè)妃是怎么跌倒的就行了，其他的，本宮不耐煩聽，”顧賢妃將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撂，“這奉的都是什么茶啊，敢情好茶葉都叫下頭奴才給私吞了？！”

    鄭皇后見顧賢妃如此粗鄙，忍不住皺了皺眉，“紫藤既然說了，當然得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說清楚才行，剛才本宮還奇怪呢，驕娘可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么樣的孩子本宮心里還沒數(shù)了不成？紫藤，你接著說！”

    “是，”紫藤應聲叩首，才道，“楊姑娘說子女自有天定，姜側(cè)妃頭胎是個小郡主，將來自然也能再為王爺添一位小殿下，姜側(cè)妃也覺得楊姑娘說的有理，并沒有聽信崔姑娘的話。”

    “至于楊姑娘要走，則是因為姜側(cè)妃要楊姑娘將來做的太孫妃，一定要提攜提攜崔姑娘，幫崔姑娘爭一爭太孫身邊的位置，”紫藤的聲音已經(jīng)輕如蚊蚋，只是這扶云樓里的人都在等著下文呢，連呼吸的壓低了，大家都將紫藤最后這幾句聽了個真兒！

    “咯咯咯咯，所以呢，楊驕，你覺得姜側(cè)妃不應該提這樣的要求叫你為難，就懷恨在心將她推倒了？”顧賢妃笑的打跌，“哎喲，太孫妃，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太后娘娘，臣妾還不知道哪，原來已經(jīng)定了長興侯府的姑娘啦？怪不得呢，你們這一個個的對她百般維護，可憐我還沒有出世的小孫女兒，才多大點兒啊，就遭了這樣的罪，居然連個為她討公道的人都沒有！哈哈哈哈，我啊，也不在這兒聽了，我得往皇上那里去一趟，請陛下給我們琛兒作主。”

    “來人，請賢妃娘娘坐下，”這顧氏哪里是要給姜卉討公道，分明還是不服氣自己兒子無緣帝位在這兒鬧事呢，姜太后冷冷的俯視已經(jīng)起身的顧氏，“你要是不想在這里呆了，也行，回你的宮里去給哀家歇上一個月！”

    這又要禁婆婆的足？沈驪君一陣兒頭疼，因著建安帝沒有廢了周璨改立周琛，顧賢妃犯了左性，時不時的跑到皇帝那里哭鬧一場訴訴委屈，惹的建安帝煩躁無比，待顧氏已經(jīng)大不如前，現(xiàn)在顧氏若再被太后關(guān)起來，只怕建安帝只有高興的，“母妃，您先寬坐，一個宮人的話當不得準，等白嬤嬤回來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br>
    顧氏也怕真的被姜太后關(guān)起來，有沈驪君遞梯子，她順勢坐了下來，“哼，那本宮就好好聽聽，看這賤婢還能編出什么花樣兒來??？”

    “楊姑娘見姜側(cè)妃說的不像，就沉了臉，說要往那邊尋曾姑娘她們?nèi)?，轉(zhuǎn)身走了，”紫藤聲音漸漸大了，“姜側(cè)妃見楊姑娘不理她，就生氣了，沖過去要拉楊姑娘，只是楊姑娘走的急，姜側(cè)妃沒有拉住，倒是奴婢看見，看見，”紫藤忽然抬起頭，一指崔婧道，“奴婢看見崔姑娘伸手推了姜側(cè)妃一下！”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就算是大家料到崔婧有心要坑楊驕，也都沒有想到她才是害姜卉胎兒難保的黑手，扶云樓里的氣氛登時緊張起來，崔婧更是心膽俱裂，她腿一軟撲到地上，“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是這賤婢在誣蔑臣女，是她看錯了，臣女并沒有，臣女跟卉娘自小就要好，又怎么會明知她有身孕，而去推也呢，是楊驕，若是楊驕不閃的話，卉娘也不會摔了，娘娘一定要相信臣女??！”

    紫藤也不去跟崔婧爭辯，只等她哭喊完了，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對東珠，“這是剛才路上崔姑娘悄悄塞給奴婢的?！?/br>
    這下，連顧賢妃都笑了，她倒是有心再等等姜卉呢，現(xiàn)在，只怕就是姜卉親自過來指證是楊驕推她，也不會有人信了，“賀夫人真是好家教啊，教出個這么心狠手辣機關(guān)算盡的女兒來，”

    一旁的馬芯娘看著跌坐在地上已如垂死之人的崔婧，心中一陣兒遺憾，原以為崔婧跟楊驕是好友，只要激得她出手，楊驕便是防不勝防，沒想到這個崔婧這么不堪一擊，填進去個姜卉，也沒有將楊驕給拉下來！

    “凌霄，你怎么說，”梅氏看著癱在地上的賀氏母女，心里一嘆，示意宮人過去將兩人扶到一旁，才轉(zhuǎn)頭審問凌霄。

    有紫藤在前，凌霄就好回話了，“紫藤說的句句屬實，楊姑娘也是不愿意聽姜側(cè)妃跟崔姑娘胡言亂語妄議太孫妃人選才要離開的，至于是不是崔姑娘推的姜側(cè)妃，奴婢是跟著楊姑娘的，著實沒有看見，不敢胡說，但是奴婢可以作證，姜側(cè)妃確實沒有碰到楊姑娘。”

    “驕娘坐下吧，委屈你了，”聽凌霄說完，姜太后嘆了口氣，“哀家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哀家也不怕跟你們直說，今天叫你們來，也是哀愛自覺時日無多，想親眼看著重孫媳婦進門，要是再能活到看見玄孫那一天，哀家就是到地下見到先皇爺，也能昂著頭啊，可這些人呢？為了那么個位子，連自小的姐妹都敢下手，”

    姜太后話沒說完，這下扶云樓里的一眾全跪下了，鄭皇后帶頭請罪著，“母后息怒，這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不查，才將這等無德之人請進宮來，還請母后治臣妾疏失之罪，”崔婧是鄭皇后選出來給周承輝充盈太孫府的，原想著人老實聽話，長的也不錯，家世不高不低，當不了正妃，做個側(cè)室剛剛好，沒想到崔婧就這么直接打了她的臉。

    梅氏已經(jīng)快到產(chǎn)期了，要跪下去實在是困難，周承輝也不忍母親為了自己受這樣的罪，搶在梅氏前頭道，“太后娘娘，您要罰就罰孫兒好了，這還不都是孫兒不爭氣鬧出來的，要不是孫兒挑來挑去挑不出個中意的，皇祖母也不會見個生的好些的，就想興許我寶貝孫子能看上眼呢？望太后娘娘看在皇祖母也是一片慈愛苦心的份兒上，就算是有氣，也只管罰孫兒就是，我身子壯實，跪多久都沒事！”

    周承輝向來是重孫輩里第一人，姜太后再大的氣，只要他往前一湊，幾句話一哄，那漫天云彩瞬時都散了，“行啦，就你顯得你懂事了，”

    姜太后再看堂下跪著的一眾命婦，臉色又沉了下來，“你們也起來吧，今天的事與你們無關(guān)，倒是叫你們看笑話了，太孫說的也對，這事兒啊，都是這太孫妃人選遲遲不定才鬧的，要是早一些定下來，不就安生了？這也怨哀家，哀家跟皇后一樣，將太孫當眼珠子一樣養(yǎng)著，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他的面前，這太孫妃嘛，自然也要給他挑個最好的才成，這一挑啊，反而叫人生了邪心出來，”

    “太后娘娘，太子妃這案子可還沒有審完呢，我那個兒媳婦可還在英翡閣里躺著呢，這不，白嬤嬤也回來了，咱們不聽聽姜側(cè)妃怎么說？”顧賢妃可不愿意周承輝這太孫妃就這么定下來，依她說，拖吧，鬧吧，整個京城的姑娘們打起來才好呢，

    “老奴見過郭老夫人，見過側(cè)妃娘娘，”白嬤嬤進了英翡閣見郭氏正坐在姜卉榻邊的錦杌上小聲安慰她，彎腰給她們見禮，“老夫人，不知道側(cè)妃娘娘身子如何了？奴婢奉了我家娘娘的旨意，來問側(cè)妃娘娘幾句話?！?/br>
    聽白嬤嬤問起姜側(cè)妃的情況，郭氏嘆了口氣，“我正跟側(cè)妃娘娘說呢，只要這一胎安生保住了，以后啊，就不愁給王爺添不了小殿下了，可要是娘娘還像現(xiàn)在這樣想不開，那耽誤的可不只這一胎了，”

    “唉，我去看看姜側(cè)妃的藥抓來了沒有，這藥啊，也得趕快服了才行，”郭氏知道白嬤嬤來肯定是有話要跟姜卉說，起身道，“還請嬤嬤也勸勸側(cè)妃娘娘，什么都沒有自己的身子重要?！?/br>
    ☆、第168章 一百六十八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