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密劍籍？！

    *

    冰凍內(nèi)，江言笑久久不能回神。另一邊，李玄清離開后回到石屋，踱步良久，提筆寫下了一封信。

    他落筆，封簽，召來小白。仙鶴銜信飛去，李玄清又恢復(fù)了冷清的日子。

    他換了個地方坐忘——從上真境換成歸元境，終于不用見到熟悉的、會引發(fā)心魔的景象。

    從日出到日落，他一人孤坐在歸元境的荒山上，蛇蟲百腳紛紛繞道，生怕招惹到這尊殺神。

    李玄清忽然就覺得索然無味，倒是可以理解李玄羽了。

    十日后，他收到李玄羽的回信。

    小白撲騰著翅膀向他飛來時，他便見到了一抹艷麗的紅色。等到小白撲到他懷里，將信遞給他之時，李玄清猶豫片刻，還是接來拆了。

    不知他這個小師弟游歷到什么地方，沾染上了什么詭異的習(xí)俗，他寄回來的信用的是正紅的信封與信紙，厚厚一沓，看上去格外扎眼。

    十日前，李玄清寄出的信上只寫了一個問題——若生心魔，當(dāng)如何？

    不知為何，李玄羽直接將回答寫在了信封上。也是短短一句話——不妨認(rèn)清心意，順其自然。

    李玄清盯著幾乎占滿了信封的狂草，沉默片刻，拆開信封。

    他本以為李玄羽寄來的是一本書，沒想到是亂七八糟、顏色各異的小冊子，整整二三十本，將大紅的信封塞的鼓鼓囊囊。

    李玄清拾起其中一本，翻開一面，手一抖，冊子啪一聲掉在地上。

    終年無波無瀾的面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李玄清微微睜大眼睛，呆滯片刻，又拿起一本，翻開頁面時，指尖竟微微顫抖。

    《雙陽艷史》、《醉春風(fēng)》、《怡情秘卦》、《斷袖緣》……

    李玄清呼吸越來越急促，不知不覺耳朵紅了個透，仿佛能滴血。

    其實他沒有看多少，只瞟到幾眼，便覺不堪入目。

    這些都是什么玩意兒？！

    如此糟污，絕不能留。

    掌心劍氣涌起，卻沒有直接將話本粉碎，反倒化作一陣風(fēng)。

    “嘩啦啦——”書頁快速翻面，李玄清捏著的書脊的手越來越緊，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不過須臾，這本小冊子翻到了最后一頁。

    這一頁倒是干凈，沒有露骨的畫，也沒有曖昧的文字，唯有一行小字，潦草地涂在最邊上。

    ——師兄，好看么？

    “……”李玄清額頭青筋一跳，掌心劍氣暴起，畫冊轉(zhuǎn)瞬化作齏粉！

    他又拾起第二個冊子，這次沒有看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李玄羽果然又留了一句話——師兄，慢點，別急。

    李玄清：“…………”

    這次，他都懶得毀書了，只等全部看完，再一次性摧毀。

    ——師兄，這本妙么？

    ——師兄，這本是進(jìn)階版，別毀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

    ——師兄，此書可治心魔。

    ——你的心魔……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