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_分節(jié)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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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哪怕夏敬行施以重壓,但夏琚的功課落后許久,一時之間不可能及時跟上確實事實。夏琚不是什么喜歡學習的貨色,心里雖有像夏敬行說的那樣要繼續(xù)好好生活的念頭,實際卻使不上勁兒。面對陌生的功課,他總是茫然而沒有頭緒,十分輕易地要打退堂鼓。 這樣的情況他當然不會告訴夏敬行,只默默地坐在書桌前做出發(fā)奮努力的模樣。偏偏,身體倒是誠實的,無論是清晨還是午后,夏琚都有可能對著書本打瞌睡,每當這時,夏敬行便會cao起一只衣架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背上,痛得他瞬間清醒,不得不背著熱辣辣的疼痛重新投入進學習當中。 夏敬行真是對他認真了。他沒有任何預告地全天留在家里,讓夏琚狐疑不解,直至在他和別人通電話時聽說他竟然請了年假。 對此,夏琚的驚訝變成震驚,心居然時而重、時而輕地亂跳。從前夜不歸宿的夏敬行居然為了他,專門請年假留在家里陪他學習,他簡直不敢想象!夏琚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生活,從沒有人在乎他的功課好不好,并且在乎得那么急切和專注。 無論如何,他們的集訓開始了。 夏琚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專注,因為夏敬行的行為當中沒有一絲關(guān)懷的意味,他是專制的、霸道的,所作所為從不考慮夏琚的想法。 每天早上七點鐘,雷打不動地,夏敬行會把夏琚從床上拽起來。他給夏琚十分鐘的時間做準備,然后他們一起出門晨跑。夏琚起先無法接受這樣的計劃,在大冬天里被夏敬行從暖融融的被窩里抓起,用冷冰冰的水洗漱,匆匆地喝一杯蜂蜜水,哆哆嗦嗦地出門。但是,沒過兩天,夏琚發(fā)現(xiàn)這樣的安排和當初練滑冰時集訓差不多。夏琚為了不再被夏敬行粗暴地掀開被子,選擇比夏敬行早一步起床,這樣他可以先吃兩片餅干,不至于在晨跑結(jié)束做拉伸時便饑腸轆轆。 晨練結(jié)束后回到家里,由夏琚做早餐——他們的一日三餐全由夏琚負責,夏敬行只負責購買食材。吃過早餐,夏琚得洗澡,而后清清爽爽地坐在書房里,開始自學功課。 夏敬行也許會在陽臺讀一會兒書,也許會留在書房里工作。夏琚很意外,像夏敬行這樣行事粗暴的人,竟然能畫出非常美麗和細致的畫稿。那是一些珠寶首飾的設(shè)計圖。夏喜娣以前像很多女性一般對珠寶情有獨鐘,卻沒有什么機會擁有,夏敬行則不然。那只放在設(shè)計桌上的保險箱里陳放著各類璀璨奪目的珠寶,夏敬行在設(shè)計的過程中時不時會拿出來,對著設(shè)計稿做參考比對。 有一天,夏琚偶然間回頭,看見坐在窗前的夏敬行手中拿著一小塊藍寶石端詳,那一刻寶石藍色的光芒被陽光折射在夏敬行的臉上,他的側(cè)面顯得柔和而神秘,不再像平時那樣冰冷。夏敬行的手指修長而有力,他帶著手套,寶石被他捻在指尖,顯得那么穩(wěn)妥和安全。 不過,這一切似乎只是假象。等到夏敬行發(fā)現(xiàn)自己被看著,立即冷冰冰地回視,問:“看什么?又發(fā)呆?!?/br> 夏琚的面上發(fā)僵,把自己看不懂的題目送至夏敬行的面前,不發(fā)一言,只用筆指著。 夏敬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經(jīng)過任何思考,便給夏琚講解。他總能輕而易舉地說清那些夏琚不知道的知識內(nèi)容,令夏琚驚訝萬分。畢竟,照夏敬行的年紀,應該離開學校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為什么他還是什么都會?這樣的念頭不能長時間地出現(xiàn)在夏琚的腦子里,因為,他一旦露出一絲不在狀態(tài)的神態(tài)便會馬上被夏敬行發(fā)現(xiàn),少不了彈在額頭上的爆栗。 除了以前在賽季前的集訓以外,夏琚再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過得刻板而重復。那時,有教練在身邊,還有隊里的其他人,他們每天同進同出,活動安排出奇地一致,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只不過,戰(zhàn)士們的生活不只有表面上的一成不變,訓練結(jié)束以后,依然有各自娛樂的方式。夏琚沒有娛樂方式,他只有不斷地練習,要么在舞蹈室,要么在冰場。然而,他卻是別人的娛樂方式。 那時夏琚最討厭洗澡和睡覺。因為條件限制,所有人都得在大澡堂里洗澡。他的第一次噩夢便發(fā)生在某個訓練結(jié)束在澡堂沖澡的午后,那天陸濟山第一次“那樣”觸碰他,以幫他搓澡為由。夏琚很快堅決地拒絕他,開始疏遠他,但這沒有任何幫助。他們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里睡覺,明明是兩張床的標準間,其實他們常常只睡一張床。 夏琚對陸濟山的疏遠和抗拒被隊里的教練和領(lǐng)導看出,他們問陸濟山,也問夏琚。最后原因歸咎于夏琚沒有團結(jié)的精神,勸慰他哪怕出身貧寒,也不要抵制大家的關(guān)愛。 那些賽季前的集訓,往往是夏琚最興奮又最煩躁的時候。在那時,他可以沒日沒夜地練習,冰場像一個樂園,即使在休息時他也可以獨自到冰上去。他不需要面對夏喜娣和她那些帶回家里的客人,不用做飯和上課,如果沒有陸濟山的“關(guān)愛”,一切都那樣完美。 夏琚自始至終不能確定自己對陸濟山抱有怎樣的感情。陸濟山在冰上是那樣無可挑剔,他是一個天才,可以輕而易舉地達到他人奮力拼搏才能得到的成績,而當他也奮力拼搏,他仿佛為了花滑而生,生而為之綻放。夏琚羨慕極了,他情不自禁地被陸濟山在冰上完美的舞姿吸引,那是他親眼見過的最美的表演。他毫不懷疑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愛陸濟山。 只是,只是在那些別人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卻令夏琚作嘔。 陸濟山怕是天使和魔鬼的化身,夏琚站在他的身后,看著他面對全世界,光環(huán)加冕,他卻在轉(zhuǎn)身時,撲向夏琚,帶著貪婪的喘息,口中訴稱他對“美”的追求和依戀。他說他愛美、忠于美,所以打開夏琚的身體,剖析美的真相。 而現(xiàn)在過的生活,可能只有形式上的相似。夏琚在夏敬行的規(guī)定下,過得千篇一律。但此時的他不能到冰上去,唯有不斷地、不斷地學習文化課程,這是夏琚一直都不喜歡做的事。他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的陪同下,做著不喜歡做的事,可也沒有發(fā)生讓他惡心的事情。這樣的生活像是一杯沒有滋味的熱牛奶,散發(fā)奶香,普普通通的奶香。 夏琚每天都得喝牛奶,早晚一杯,雷打不動。因為夏敬行總笑話他長得矮,他也變得急切,恨不得自己趕快長高。所以,既然現(xiàn)在不需要考慮生活費用,夏琚一日三餐總要拼命地吃,暗自希望自己吃進去的這些食物全部轉(zhuǎn)化為營養(yǎng)和能量,拔高他的身體,好讓夏敬行不再垂著眼簾看他,動不動稱呼他是“小蘿卜頭”。 在吃的事情上,夏敬行管不了他,也毫不約束。每天快遞會送來足夠的食材,夏琚完全不需要思考每天吃些什么。夏敬行也不考慮吃什么,他從不評論夏琚做的飯菜是否可口,總是吃得意興闌珊,最后把碗筷留給夏琚清洗。 不過,偶爾也有意外。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星期后的某天下午,夏敬行往客廳去了一趟,回到書房里,說:“想吃牛rou了,出去買吧。等快遞得等好一會兒。” 夏琚正在寫字,聞言驚訝地抬頭,可看夏敬行毋庸置疑的表情,立即丟下筆,回屋換衣服出門了。 他們一起出門,冬日傍晚的陽光微涼,色彩如橘子一般透明而金黃。他們來到小區(qū)附近的超市,這里熙熙攘攘,有許多正在采購食材的家庭主婦和居家老人。夏琚不敢告訴夏敬行,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逛超市。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夏琚推購物車的動作不熟練,常常撞著貨架甚至其他顧客,惹得夏敬行冷眼。 他們路過超市的鏡子前,夏琚往里面看,又一次看見站在夏敬行身邊的自己。在夏敬行的身邊,他真的顯得矮,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從鏡子里看見的夏敬行沒有平時那樣冰冷。夏敬行看起來非常淡,淡得如同這鏡子是一幅畫,他是畫里的一個人。 夏敬行選購的是進口牛rou。將牛rou放進購物車,他問:“你會怎么做?” 夏琚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幾種做法,為免回答得隨意反而挨罵,便道:“和黑椒醬一起做?!彼D了頓,“你吃嗎?” 他不無不可地聳肩,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