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樓看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眼眶頓時紅了。

    她死死掐著手掌，拼命忍著,告訴自己是沒有資格慌的。

    岳小樓在床前蹲下來，喉頭哽咽好久，終于勉強平復住狂跳的心臟，抓著她的手，問說：“你有沒有怎么樣？臉上疼不疼，身上……身上還有沒有什么疼的地方？”

    “沒…沒有。”

    林燕聲音弱得幾乎耳語，深深垂著頭，不敢和她對視的樣子。

    “寶貝，你要相信jiejie，”岳小樓深深呼吸，“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出來好不好？”

    “……”

    岳小樓不停地想著問話技巧和忌諱，惱恨自己懂得太少，見林燕不肯開口，也只好盡量語氣耐心，“你跟jiejie說實話好不好，臉上疼不疼？”

    林燕輕微地搖了搖腦袋。

    岳小樓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看著那被捂得帶著印痕的小臉，仿佛被扇了幾巴掌。還說不疼。

    忽然驚醒：“他是不是還打你了？”

    林燕掙扎著低下頭去，還是搖搖腦袋，沉默。

    “那人…那人是什么時候開始……開始這樣的，有沒有更過分？”

    “……”

    岳小樓幾次追問都無果，嘗試著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哪怕心里的焦躁怒氣不平衡到隨時要炸了，語氣還是溫和著，緩緩地說，“你告訴jiejie，jiejie是不會害你的，好不好？”

    半響，她還是搖頭，一個字都不肯多說的模樣。

    “……”

    岳小樓沒有絲毫辦法。

    她模糊的察覺到，這樣問下去是半個字的真相都問不出來的。

    “外面在下大雨，你等一下，”岳小樓還在想辦法，見林燕直起身準備走的模樣，忙攔住她說，“等我打個電話找人，找人來接好不好？外面那么大的雨，就這樣出去是會生病的。”

    林燕被她拉著，沉默地坐著。

    岳小樓很快打通謝懷瑾的電話，急急放到耳邊。

    “喂……”

    “我剛把李嫣然送走，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樣子?！敝x懷瑾以為她要問時間，很快估算好路程，說，“你沒帶傘就不要亂走了，我進來接你?！?/br>
    岳小樓聽著雨刮器的聲音，應了聲，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她面對著林燕，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帶傘了就好，我現(xiàn)在在學校的醫(yī)務室里?！?/br>
    “醫(yī)務室？

    ”謝懷瑾聽出她語氣不太對勁，稍微加了車速，“怎么了?！?/br>
    “你路上小心……”

    岳小樓聽到她的聲音，就感覺忍不住要哭了，滿腦子的“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終于稍微鎮(zhèn)定下來，重復一變：

    “我就在學校的醫(yī)務室里，你盡量快點過來?！?/br>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岳小樓盡量不著痕跡地避開著林燕的視線，編輯了一條短信，十幾個字的消息。

    把這里的情況交代完后立刻發(fā)出去。

    “林燕……”

    岳小樓收起手機，摸著她的頭發(fā)，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