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七_分節(jié)閱讀_230
廣告帶來的效果是驚人的,畢竟這兩年的下崗職工多如牛毛,而大多數人在廠子里做了一輩子,出來之后雖然想自己做點什么,但卻找不到合適的項目。 于是加盟店里的電話差點被打爆了,所有人都重新陷入了新一輪的忙碌之中。 而這會兒在忙碌之余,褚鴻升還遇到了新的困難。 之前做教育局招標的時候,因為有姜智曉的關系,回款并沒有太大問題,但從他中了國企的標的之后,才知道了要款有多么的困難。 他們競標的時候,雖然薛定淵當初得了宋元河的話,但這么久了他們一直沒有什么往來,薛定淵又不是一個愿意給人添麻煩的人,所以都是靠的自己競標。 雖然只中了一個,但聊勝于無,可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深刻的認識到為什么這個年代的國企會虧損的這么嚴重。 人員繁縟、尸位素餐、吃拿卡要這些現象簡直太嚴重,太普遍了,哪怕是這是濱城最大的國企,效益還在蒸蒸日上,但如果這么下去,下場不難預料。 尤其是這些人對他們這種沒有人脈的人,態(tài)度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惡劣。 工作人員看他們的眼皮都是耷拉的,目光都是居高臨下的——捧著鐵飯碗久了,就算賺的還不如個體戶一天賺的,但總覺得自己這才是個正經行當。 褚鴻升去要賬,明明已經到了合同的規(guī)定日期,還仿若要去西天取經一般,要過九九八十一關。 財務的人嘴角一撇,“想去告隨便,但別說我沒提醒你,胳膊想扭大腿,哼,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走程序?!?/br> 褚鴻升到不是怕什么胳膊扭腿的事兒,而是打官司耗時又耗力,他沒有這份精力,于是只能讓手下去辦手續(xù),蓋上七七四十九個章。 然而坑爹的是,蓋章的人總是不全,不是這個請假了,就是那個脫崗不知道去哪了,散漫的讓人覺得難怪國企要改革。 手下的人來來回回的跑了一個月,居然還沒把結算的手續(xù)辦全,而好不容易辦全了,財務又開始打馬虎眼,今兒沒錢,明兒沒錢,又拖了半個來月。 不是褚鴻升不慷慨,他該給的給,該拿的拿,該送的送,這筆生意的利潤已經快被他都搭進去了,但就是沒個準話。 到了這個時候,他要還意識不到不對勁,那就是傻子了。 但想找出其中的問題來,卻還是很困難,最后還是常浩源千辛萬苦的找了個關系,把財務部的一個副科長給約出來喝了頓酒…… 這天的褚鴻升喝的爛醉如泥,連常浩源的眼睛都喝紅了,才得了句話,他們是直接得罪了廠長,所以下面這些人才不敢掏錢。 褚鴻升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雖然當初他競標的時候,刻意的避開了吳源松和錢佳霞的那個廠子,但怕是這些人之間還是有聯系的。 難怪他當初其他的標的都流失了,只有這個莫名其妙的中了,原來在這預備著呢。 但就算知道了,他也是沒有別的辦法的,最靠譜的就是懲一腔孤勇,去和這個龐然大物作對,但就算贏了……誰都明白,贏了官司并不代表就能拿到錢。 可要他咽下這口氣,難,太難了,他心里發(fā)堵,在樓下的垃圾桶邊把酒菜吐的干干凈凈…… 作者有話要說: 薛定淵:你知道除了用手排毒,還能用哪里么? 褚鴻升:…… 第133章 然后褚鴻升呆坐在了垃圾桶邊, 直到薛定淵放學把他給拽回家去。 不是他故意這么頹廢,是實在喝的有點多, 加上心里不舒服, 所以就導致身體更加的不協(xié)調。 薛定淵把褚鴻升帶回家,先是問了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并沒有多說, 只是默默的幫褚鴻升洗漱。 就算他力氣不小,但褚鴻升畢竟人高馬大的,于是也把他累得夠嗆。 等幫褚鴻升沖了澡,攙扶著他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薛定淵開口想勸慰褚鴻升兩句, 但還沒說話,就被褚鴻升給抱住了, “我都明白?!?/br> 薛定淵沒有再開口, 只是靜靜的回擁住了褚鴻升。 他是真的明白,他和薛定淵一路走來,遇到了無數的好心人,所以從開始到現在都可謂是一帆風順。 但無論生活還是工作, 怎么可能一直順利下去。 尤其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人事物,已經和他們最開始到達濱城的時候不同了。 那時候有問題還可以用拳頭來解決,但隨著他們面對的群體層次越來越高,要面對的問題也就越來越多。 而這時候的事情不但拳頭沒用, 甚至有腦子都沒有什么用。 在最開始的時候,褚鴻升甚至真的有了一種就這樣算了想法, 但也只是那樣想想,畢竟幾十萬塊,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 就算這次不要了,那下次呢? 難道他能夠一直逃避下去么? 不能,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的成長起來,努力的把這些能夠欺辱他的人,漸漸的踩在腳下。 但即便他明白這些,還是會有挫敗感縈繞在他的心頭。 而令他更為感到挫敗的是,他居然將這一切展現到了薛定淵的面前。 他本來希望自己能夠將所有的風雨都遮蔽住,能讓薛定淵沒有任何煩惱的,安穩(wěn)的進行自己的學業(yè)。 可結果是他沒有做到。 他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薛定淵開口,“我知道道理你都懂,所以我也不多說那些雞湯,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解決的。” 聽薛定淵這么說,褚鴻升松開手,直視向他。 “你繼續(xù)去催賬,但是也不用著急,如果再不給,咱們十一去帝都的時候,找一下寧姐試試?!?/br> 褚鴻升不明白找羅欣寧有什么用,于是疑惑的看向薛定淵,薛定淵就把當初陪羅欣寧參加婚禮的事情對褚鴻升說了。 薛定淵沒有動用這層關系去參加競標,是因為他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 就算宋元河的權利能夠影響招標的結果,但他和褚鴻升的資歷畢竟還新,很多地方確實很勉強,縱然宋元河可以對他們網開一面,他也不愿意讓對方的職業(yè)生涯因為自己而留下什么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