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個問題實(shí)在是不好回答,而且還涉及到某些神秘的學(xué)習(xí)資料。季唯洲猶疑了許久,在621“不許說”的尖叫里,挑了個嚴(yán)謹(jǐn)?shù)脑捇貜?fù)江淮雪:“用鐵腕鐵拳鐵石心腸的手段,磨練你,促成你的成長與蛻變?!?/br> 江淮雪:“……?” 他在沉默中,露出了萬分困惑的表情:“為什么要磨練我?鐵腕鐵拳鐵石心腸又是什么?” 季唯洲認(rèn)真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自覺說話很清楚了,也沒有賣關(guān)子賣的很過分,按江淮雪的心思,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江淮雪睫羽微斂,季唯洲一開始那些尷尬的羞辱話語成為了當(dāng)下推論的佐證。他抬眼,挑了挑眉:“通過惡意羞辱的方式打壓我,讓我脫離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和江淮柏打擂臺?” 季唯洲鼓了鼓掌。 他就知道江淮雪一定能猜出來。 “呵?!苯囱┛粗?,突然嗤笑一聲,“鐵腕鐵拳鐵石心腸,三個鐵,你還真是一個都做不到啊,心軟的小鬼。” 季唯洲不服氣:“我心軟怎么了?” 他也盡力完成任務(wù)了啊!念出那種尷尬的臺詞,他要用多大的勇氣?對江淮雪動手動腳,他得有多強(qiáng)的耐力忍住臉上的羞恥? “行行行,心軟也是一個優(yōu)點(diǎn)?!?/br> 江淮雪敷衍道,又問他:“那你會回家嗎?” 季唯洲震驚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回不回家的?” “我不僅知道你回家,我還知道你家在南明市雨前區(qū)水源路蓮瑜灣164號?!?/br> 江淮雪語氣平平背出他家地址,還順帶背出他爸媽的姓名:“你爸叫季霄寒,你媽叫元相如?!?/br> 季唯洲倒吸一口冷氣:“我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你以后少喝酒,小心被套話。”江淮雪一臉無語,屈指在他腦殼敲了一下,“問一句全招了?!?/br> 雖然喝酒之后的樣子的確很有趣。 “那這不是說明你值得信任嗎?”季唯洲嘟囔道,“也只說給你聽啊?!?/br> 江淮雪想,季唯洲有時候的確很狡猾,裝無辜賣乖,什么都很會,三言兩語就能哄的人心花怒放,實(shí)力實(shí)在不可小覷。 但他也清楚這死小子就是天然而已,嘴巴像是帶了蜜,每一句都是甜的。 當(dāng)然也有例外情況。 午后的微風(fēng)正好,還是個晴天,陽光并不刺眼,季唯洲翻出來一把躺椅,挪到躺椅上晃悠,江淮雪就在他旁邊,和他一起曬太陽。 “你不怕太陽了誒?!蹦贻p男生見他并沒有不適,語氣歡快感慨。 江淮雪瞥了他一眼,隨口道:“早就不怕了,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在他被拉出家門,見到晴日的那一天,他突然就對日光脫敏了。 “感慨一下又沒事,對吧?”季唯洲偏過頭看向他,眼底像是閃爍細(xì)碎的光。 江淮雪很喜歡他躺在陽光下的樣子,喜歡到想伸手揉他。他向來行動力很強(qiáng),直接朝季唯洲的腦袋伸出魔爪,把那一頭柔軟的頭發(fā)揉成了雞窩。 季唯洲脾氣的確好,任他揉亂自己的頭發(fā)。 “季唯洲,你有什么愿望嗎?”江淮雪問道。 季唯洲疑惑地看向他:“為什么這么問?” “問了你就回答。” “你真的好霸道哦?!奔疚ㄖ抻醚镅龤獾穆曇粽f道,又被江淮雪敲了腦殼。他撇撇嘴,說:“其實(shí)我沒有什么愿望。我感覺我從小到大什么都有了?!?/br> 物質(zhì)生活富饒,精神生活愛與自由一樣不缺,在江淮雪眼里,他是一個“完全正常健康”的人,會吸引人也在情理之中。 “一定要有呢?”江淮雪不死心追問,季唯洲坐起身,像是想到什么,一臉興奮:“還真的有。” “什么?”江淮雪挑了挑眉。 男生一合掌:“我想去碼頭當(dāng)海鷗偷薯?xiàng)l?!?/br> 江淮雪緩緩閉上了眼睛,平復(fù)心情后,才慢慢睜開:“你的愿望真夠特別的?!?/br> “是吧,我也覺得很酷?!奔疚ㄖ薜蒙?,“誰會不喜歡薯?xiàng)l呢?薯門!” 江淮雪揉了揉眉心:“你是薯?xiàng)l成精嗎?” 季唯洲倒回躺椅上,在躺椅上晃了兩下,開口說:“如果真的成精,希望要配番茄醬。” 江淮雪學(xué)著他的樣子放松自己坐在輪椅上,而不是緊繃坐姿。季唯洲的這段話不知道哪里戳中他的點(diǎn),讓他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季唯洲,如果有人和你表白,你會說什么?” 他這話問的沒頭沒腦,季唯洲思維跳躍也能接得上:“有人和我表白?。俊?/br> “對。” 江淮雪靜靜注視正在思考的季唯洲,難得產(chǎn)生一點(diǎn)緊張的情緒。這對他而言,像是一場排練,也是對季唯洲回答的應(yīng)對。 屬于開題考試。 季唯洲再一次緩緩坐起身,此刻的他一身正氣,八榮八恥仿佛牢記在心,嚴(yán)肅的面容讓江淮雪產(chǎn)生了一絲不太妙的預(yù)感。 “如果我被表白,我會說,”他深吸一口氣,“學(xué)習(xí)新思想,爭做新青年,八榮八恥牢記心間。國家尚未徹底富強(qiáng),學(xué)生怎想兒女情長?好男兒志在四方,勇立潮頭為國爭光!” 他眼底閃著正義的光,甚至還敢四押。 江淮雪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了下去。 季唯洲轉(zhuǎn)過頭看向他,興奮道:“是不是很正直的拒絕理由?我感覺很合適!談什么戀愛,都別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