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深海來客
來到三亞的第二天, 我想接著看書,薛仁浩不同意,說什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去海邊游玩就太沒意思了,然后不顧我的反抗,直接拖走。 海邊,成片的椰林,金黃的沙灘,豪華的游輪,以及嚴(yán)重破壞畫風(fēng)的某人。 沒錯,此時的我正緊緊地抱住一棵椰樹,寧死不上游輪,而那毀壞畫風(fēng)的某人,正抱著我的腰,使勁兒拽著。 旁邊路過的人皆是怪異的看著我倆,弄得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故事的最后,我趴在游輪的欄桿上,不停地吐著,薛仁浩一手拿水,一手拿紙,在一旁侍候我。 呼!感覺苦膽水都快吐出來了,我癱軟在甲板上,他趕緊上前,讓我漱口,用紙擦了嘴之后,一個公主抱,回了船艙。 我躺在床上,全身已是軟成了水,沒有一點(diǎn)力氣,只能由著他去。 在稍微恢復(fù)一點(diǎn)后,立馬被他從床上挖了起來,接著,一群女傭架起我,去了一個房間…… 我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她們打扮。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換裝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他走了進(jìn)來,那一瞬間,周圍響起幾聲深呼,我看著對面的他,表面一派鄙夷,實(shí)則心里連連贊嘆。 此時的他,穿著的不過是很常見的黑色正裝,但是,偏偏就有別人難以企及的氣勢,很霸氣,同時,黑色更顯得他面冠如玉,渾身散發(fā)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不得不說,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無論穿什么,都那么的攝人心魂。 他走上前,遞給我一個盒子,我接過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打開…… 盒子里,是以雛菊為原型打造的一整套首飾。我看向他,眼中,是滿滿的震驚。 他輕笑,上前一步,親手為我戴上,之后,在我額際輕吻,“我的公主,等著你走向我。”后退一步,在我的震驚中吩咐女傭后續(xù)之事。 當(dāng)我穿著一身白色無肩雪紗裙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心里很是復(fù)雜。 雛菊的花語是,純潔的愛。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偷偷的幻想過,糾結(jié)過,最終,化作青煙,消散。 他走到我的身旁,在耳畔低語:“雪兒,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闭f完后,拉著我的左手,十指相扣。 …… 游輪的甲板上,我和他并肩站立在一個搭建的小臺上,看著下面眾人。 他安撫地拍拍我的手,向前一步,緩緩說著:“感謝大家給我這個面子,來到這里為我做個見證。今天,不僅是我告白,在這里,我也要向她坦白一件事?!闭f著,轉(zhuǎn)過身,單膝跪地,“雪兒,我相信你知道,我以前愛過一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她叫慶秋。曾經(jīng)的我,把你當(dāng)做了她,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讓你痛苦。今天,我要對你說的是,在前晚,我徹底放下了過去,也終于明白,我愛的是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接受我的告白?!?/br> 話落,一束雛菊遞到我面前。 周圍的人起著哄,高喊,“接受他,接受他?!?/br> 我控制不住眼中的濕意,正準(zhǔn)備去接花時,海上起了大霧,大霧中,夾雜著濃郁的海腥味兒…… 突然,一道力拽住我,往后扯去,并在我呼救之前捂住了我的嘴。 昏迷前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薛仁浩的呼喊…… “??!” 我揉著發(fā)痛的腦袋,強(qiáng)撐起身。不知過去多久了,從那天被擄之后,醒過來就在這里了。期間我一直在找出去的辦法,始終無果,這里沒有人,沒有食物,沒有陽光,啥都沒有,但是,我卻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時間,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與孤獨(dú)。 黑暗并不可怕,孤獨(dú)才是折磨。這段時間里,只要意識清醒,我都會自己和自己對話,以減少內(nèi)心的恐懼。 想著那天發(fā)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薛仁浩的表白還縈繞在腦海,不知為什么,我隱約覺得這件事可能與他有關(guān)。 “怦!” 這是我來到這里后,第一次聽到除了自己以外的聲音。我激動得走來走去,心中不自覺地猜測著,會不會是薛仁浩來救我了!越想,越是肯定。 看到光明之后的第一人,是……林驍,我滿腔的喜悅都化作泡沫。天知道我有多想救我的人是薛仁浩,可是,結(jié)果卻出乎我的意料,誰能想到會是只有一面之緣的林驍。 我默默地跟著他往前走,心中滿是失落。 從那里出來后,一片漆黑,我好奇地張望,心里也更加疑惑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抱住我?!蓖鹑缭浦兄璧穆曇魝魅攵希蛔魉?,我抱住了他的后腰,接著,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上浮起。 看著四周逐漸有了光亮,我感到好奇,這兒,好神奇! 隨著身體的上浮,我看到了游來游去的……魚?使勁兒的揉了好幾下眼睛,我還是不敢相信。 “這里是遠(yuǎn)海的海底?!?/br>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也在瞬間反應(yīng)過來:“我怎么會來這里?” “半月,海出。” 半月,海出。我記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到底是哪兒呢? 在我攪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在哪兒見過時,林驍?shù)穆曇粼俅蝹鱽?,“南方有物,身似魚非魚,似人非人,半人半魚,匿于深海,謂之鮫?!?/br> 聽了他的話,我明了,看來此次擄我的是鮫。不過,它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自認(rèn)從未見過鮫,更匡論得罪他們了。 記得書中說的是“半月,鮫人出,寄亡人思,滿月回之,不日復(fù)?!泵耖g更有傳說,鮫人上陸是為了報(bào)恩而來。從這些看來,根本不存在于擄人之事,難不成又是這體制惹的禍?或者說鮫人也要修煉陰術(shù)? 我搖搖頭,這種可微乎其微。既然想不出原因,我還是放棄想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個糾結(jié)之人,想那么多干嘛! 身體,還在上浮,海平面已近在咫尺,而我的心,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因?yàn)?,在剛下忽然一下,想通了一些問題。 我和慶秋長得很像,連薛仁浩都區(qū)分不了,如果慶秋回來了,那么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慶秋回歸,他應(yīng)該很高興吧,又怎么會在意我的去向呢?自嘲的笑笑,隨即,想到此行的目的,或許,就要達(dá)成了,心隱隱作痛。 出了海,林驍馭使著包裹我們兩人的氣泡朝近海而去! 我刻意忽略掉心里的痛,幻想著沒有薛仁浩的幸福日子,卻發(fā)現(xiàn),生命里空蕩蕩的,曾經(jīng)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 夜半時分,我和林驍站在薛仁浩的別墅外,等待傭人開門。 濃烈的海腥味兒飄散在周圍,我知道,她就在里面,這大半夜的,想必正和薛仁浩互述衷腸吧! 這么想著,心痛更勝一分。 傭人捂著口鼻出來開了門,看到我時,驚訝的說道:“孫小姐,你不是睡覺嗎?怎么” 我沒有回答,只是走進(jìn)去。傭人在我耳邊抱怨著別墅里的海腥味兒,說她在海邊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聞到過這般濃郁的味道,每個房間都很干凈,味道又不像是從海邊吹來的,說著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偏頭問我:“孫小姐,你怎么那么愛吃生魚?。 ?/br> 我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什么也沒回答。 走上二樓,味道更重了,讓傭人離開后,我去了自己暫住的房間,打開門的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薛仁浩正在一個女子的上方親吻著她。 我關(guān)上門,往外跑去。不停的跑著,跑著,雙腿都快跑斷了,才停下。 我抱著雙膝,大哭,盡管在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會發(fā)生什么了,但是,我還是無法承受,尤其,親眼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