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近沒有去藥房煎藥?!?/br> 江嶼眠才知道原來他身上的藥味是那么來的。 “林鶴書?!?/br> “嗯。” “林鶴書?!?/br> 林鶴書沒再應(yīng)。 “林鶴書,跟我談戀愛好不好?” “……” “好不好,不說話我當你答應(yīng)了?!?/br> 林鶴書就說話了:“那邊有人?!?/br> 江嶼眠抬頭看過去,是年級主任,也教他們政治,但他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年級主任掛了電話,沒走兩部看見那邊兩個學(xué)生一個背一個的,他走近一看,還有一個是11班的班長:“這怎么了?” 他往江嶼眠的腿上看,不過江嶼眠穿著長褲,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 江嶼眠在林鶴書之前開口:“腳崴了,班長背我去醫(yī)務(wù)室?!?/br> 醫(yī)務(wù)室原本離cao場不遠,但林鶴書根本沒往那頭走,從這里過去倒是要穿過大半個學(xué)校了。好在主任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出發(fā)的,只當是江嶼眠運氣不好,就在這兒傷了。 他看看林鶴書,有點發(fā)愁:“這到醫(yī)務(wù)室挺遠的,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吧?!?/br> 江嶼眠才不想,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跟林鶴書獨處,還離得那么近,來個電燈泡算怎么回事兒? 他有點后悔了,早知道遠遠看見就該下來的,多賴那么一會兒得不償失了。 他有點想下來,動了一下,林鶴書說:“我給他看過了,我們?nèi)ソ淌?。您有事兒就去忙,這邊不用擔(dān)心?!?/br> 林鶴書家學(xué)淵源學(xué)校里老師都知道,年段長相信他的判斷,沒有糾結(jié)不需要去醫(yī)務(wù)室和要人背之間的矛盾,只是有點放心不下,一方面是江家幼子不容閃失,另一方面,林鶴書個子雖然高,也不過十八歲,背個同齡人走肯定吃力,給他們狀元苗子累到就不好了。 但他也真是有事兒急著走,正犯難呢,忽然遠遠聽見了笑鬧聲,當即就氣聚丹田喊了一聲:“那邊的,哪個班的?” 小路另一頭吵吵嚷嚷幾個學(xué)生立刻老實下來了,球也不運了,捧在手里走過來,年級主任一看也都是11班的,心里有了計較,但還是板著臉:“體育課怎么到這里來?” “球場那邊沒空位,體育館今天又沒開,我們到老球場玩?!?/br> 老球場就是現(xiàn)在的停車場,水泥地澆出來的,有籃筐,但是早就廢棄不用,平時不檢修,地面也糙。主任眉頭一擰:“打球就在球場好好打,不要去老球場,那邊現(xiàn)在全是車位,來來往往的出事怎么辦?” 體委嘻嘻哈哈的,年級主任平時給他們上課,來往多,學(xué)生相對沒那么怕他,笑著連聲說:“下次一定?!?/br> “班長跟眠哥怎么在這?” 江嶼眠在主任訓(xùn)話的時候就從林鶴書背上下來了,這會兒正搭著他的肩懶懶站著。年級主任見狀說:“正好你們?nèi)硕?,江嶼眠腳崴了,你們一塊兒送他回教室?!?/br> 幾個人立刻拍胸脯打包票說保證完成任務(wù)。幾個大小伙子在,加上林鶴書,年級主任放心了,叮囑道:“那你們小心點。” 他夾著公文包匆匆離開,身材最壯的體委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肩:“來,眠哥,也別攙不攙了,我背你走?!?/br> 邊上幾個一塊兒打球的都起哄看熱鬧,江嶼眠從林鶴書身上起來:“背什么背,打球去。” ??? 這里是去老球場最近的路,幾個人自動腦補出他倆也去打球,但是路上遇到年級主任,于是臨時演了場戲。 體委:“牛啊班長?!?/br> 林鶴書:。 江嶼眠不太跟他們一塊兒打球,他對氣味很敏感,非常排斥別人身上的汗味,也就現(xiàn)在天氣還不算太熱,愿意下場玩兒。 四個人加上江嶼眠跟林鶴書正好打三三,他們分隊都很隨意,要么自己選,選不好就猜拳,江嶼眠頭一個說:“我要在班長對面?!?/br> 剩下的人也很快分配好,江嶼眠如愿在林鶴書對面,他基本不管投籃,死命防著林鶴書,林鶴書也沒客氣,打了半節(jié)課,林鶴書只進了一個球,江嶼眠一個都沒進。 下課鈴響的時候,最后一個球,林鶴書在籃下起跳,江嶼眠也跟著跳起來,伸手去攔,沒攔住。他忘了自己的腳踝剛剛還疼過,正常走路不要緊,但是不能受力,落地的時候腳踝一陣刺痛,沒站穩(wěn),這下真崴了。 籃球入框,轉(zhuǎn)了兩圈,從網(wǎng)袋中落下,林鶴書左手拍開落下的球,右手把人往懷里一攬,一同向后倒去。 其他人一開始還笑,見他們沒立刻站起來才覺得有點不對,紛紛圍過來看。 江嶼眠這下是真疼得起不來了,林鶴書撩起他的褲子檢查,腳踝附近rou眼可見地腫起來,“把球還了,你們先回教室,我送他去醫(yī)務(wù)室?!?/br> 體委看了眼他才撐在地上有點擦傷的手掌:“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吧?” “英語課有單詞聽寫?!?/br> 聽寫是choucha,但是缺了可就要去辦公室默寫一整個單元的單詞了,體委英語常年墊底,立刻就不吱聲了,林鶴書又道:“替我們請個假?!?/br> 這次江嶼眠倒沒有再要林鶴書背,剛打完球,體力消耗不少,他又是真?zhèn)?,不能隨時下來了。 但林鶴書又一次在他面前蹲下:“上來。” 江嶼眠趴在他背上,林鶴書不是神仙,也要出汗的,江嶼眠趴在他背上,感受到尚在蒸騰的熱意,出乎意料地沒什么心理負擔(dān),他的“潔癖”遇上林鶴書,好像忽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