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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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沈良州說的話顛三倒四,青頌聽不懂,也不敢問他,她在他幾乎是自言自語中睡著,中途醒過一次,也只是往邊上人的懷里鉆了鉆,又沉沉的睡過去。 鼻息間滿是沈良州的味道,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待她再次醒來,身邊已經不見了沈良州,她摸著身側已經冰冷的被褥,有些發(fā)愣。 她問身旁來伺候的宮人,“皇上呢?” 宮人將最后一口藥喂進她嘴里,回答:“奴婢不知,皇上走時吩咐過,要好好伺候姑娘,直到姑娘養(yǎng)好身體?!?/br> 她接著問:“然后呢?” 宮人搖了搖頭,將藥碗收好,起身悄然退了出去。 直到她養(yǎng)好身體,都沒有見過沈良州一面,等她能過慢慢下地活動,國師府的人露了面,將她接回去安頓,可無論她怎么問,都問出不出一點其他的。 六月見到瘦了一大圈的青頌,下巴越發(fā)的尖,巴掌大的臉上顯得眼睛更大,臉色蒼白,整個人有種被風吹倒的柔弱感覺。 她紅了眼圈,只聽國師大人說她病了,卻沒想到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當時,小皇帝與攝政王的這場戰(zhàn)役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城內人人自危,甚至有人拖家?guī)Э诘奶尤チ顺峭狻?/br> 正當所有人蓄勢待發(fā),只為最后一搏時,沈良州忽然病倒了。 他在例行的早朝上吐了血,然后昏厥。 整個朝堂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將他抬回寢宮,召集了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前來醫(yī)治。 老頭子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冷汗浸濕衣物,可卻不敢給出一個確診結果。 太后和妃嬪們焦急萬分,張有福去請了陸沉過來,號脈問診之后,只說是疲累過度,肝火攻心所導致,開了兩副藥,囑咐人去熬。 太醫(yī)院的老頭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都能在對方眼中看見疑慮,可是誰都不敢發(fā)言。 因為他們在平時就是不受信任的,沈良州從不召喚他們,他的御用太醫(yī)只有一個,那就是陸沉。 既然陸沉都說是肝火攻心導致,那就這樣吧。 藥連喝了幾日,沈良州卻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太后放心不下。日日在床前守著,可始終都沒醒過來。 靖賢王的黨羽分子不安分起來,各種大小戰(zhàn)役四起,朝臣們沒了主心骨,也是被人挑撥狀況齊發(fā),一時之間,玄京城再次亂作一團。 人們越來越覺出沈良州的重要性,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靖賢王黨羽的煽風點火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站隊靖賢王,想讓他代替昏迷醒不過來的沈良州。 后來太醫(yī)院的一名太醫(yī)越想越覺得不對,連夜趕去了國師府,說依照當時皇上的狀況,應該是中毒所導致,不知道陸太醫(yī)為什么會認定肝火攻心。 宋昱臉色凝重,點頭道了聲知道了,那太醫(yī)就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攤上這樣的事,他能來報信,已經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 他在當天入宮,青頌跟著他,在寢宮中的床榻上,看見了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沈良州,還有守候在前的陸沉。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沈良州,從來都沒有。 此時她就站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睫毛,近到能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 從認識沈良州起,他便一直都是萬事皆在掌控中的自信模樣,青頌從來沒有想過他這樣的人也會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她聽見那太醫(yī)和宋昱說的話,她能理解什么意思。 如果沈良州確實是中毒而并非所謂的肝火攻心,那陸沉就有很大的下毒嫌疑了,可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也不愿意相信陸沉會這么做。 青頌有些慌亂,鼻腔酸澀的想掉眼淚,礙于身份,只能木訥的跟在宋昱身后,聽他跟太后說話。 太后的發(fā)間摻進銀絲,似乎比上次見的蒼老憔悴,眉梢眼角的意氣風發(fā)被愁容代替,她嘆著氣,對當局情勢無可奈何。 青頌站在殿內,聽見太后與宋昱的聲音越來越遠,然后緊緊盯著陸沉,看見有人送了藥進來。 陸沉面不改色,用湯匙喂藥,還沒送到嘴邊就被青頌一把推翻,挑眉看她,“發(fā)什么神經?” 青頌指著沈良州,“你對他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 陸沉面無表情的瞧她。 “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都已經這么久了,為什么還在昏迷中。” “說好就好,說壞就壞?!?/br> 陸沉冷冷笑了,“你當太醫(yī)是什么,神仙嗎?” 她搖搖頭,望著沈良州毫無血色臉,聲音有些顫抖:“是你做的對不對? “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标懗聊樕⑽⒁蛔?,“宋昱就是這么教你的?” “你別用他壓我!” 青頌厲聲制止,反應過后又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做什么的,他們將他交付你手是因為信任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信任?”陸沉面無表情的重復,然后冷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才到今天這步了?我被綁在這里十年,你現在跟我說是因為信任?” “而你……” 她逼近她,眼底有嘲意,“你算什么,你懂什么,跑過來質問我?” “所以你的難處就要強加給別人?” 她盯著她的眼睛,“你的自由是自由,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是不懂你,但是無論你說什么,有多少理由,都不能夠成為你害人的借口?!?/br> 陸沉盯著她,忽然冷冷一笑。 “你以為這世間少了一個沈良州就無法運轉了?” 她的語氣帶著譏諷,“他死了馬上就有大把的人想接替他的位置,死了一個人而已,對什么都不會有影響的?!?/br> 青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沉反問她,“誰做皇帝不都一樣,百姓依舊是百姓,宋昱依舊是國師,而我也依然是個太醫(yī),和你呢,和你有什么關系?” 她湊近她一字一句,“你到底是礙于他是皇帝,還是舍不得他沈良州?!?/br> “你不準胡說!”青頌一把推開她,覺得今日的陸沉很不一樣,她退了幾步,背脊靠在柱子上,警惕的看著她。 陸沉冷冷一笑,抬手招門外的人進來,又重新送了碗藥,她面無表情,輕吹過黑褐色的藥汁。 青頌望著那碗藥,宛如毒藥一般,連帶著陸沉,也陌生的可怕。 陸沉吹溫藥汁,正要送進沈良州嘴里,青頌忽然沖上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冷道:“你有完沒完?” 青頌不語,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將瓷片緊緊攥在手心里,鋒利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地上,她不覺得疼,盯緊陸沉,“我一定會揭發(fā)你?!?/br> “瘋女人?!?/br> 陸沉冷笑,一把甩開她,就見她握著被血浸透的瓷片刺過來,偏頭躲閃,一把擒住小姑娘的手腕,稍稍用力,就見掌心的傷口涓涓流出鮮血,瓷片也應聲落地。 “你怎么不干脆割斷你的手掌?” 她抬著眼皮看她,“這樣我興許被你嚇到,就不會給他吃藥了。” 尖銳的疼痛讓青頌面色泛了白,一言不發(fā)盯著她。 陸沉低頭將那瓷片踢遠,望著一臉固執(zhí)的小姑娘,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這小女孩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哭哭啼啼像個嬌弱的草包,無論在宋昱身邊,還是在沈良州身邊,從來都是別人將道路擺在她面前,再牽引著她慢慢走,倒是從沒想過她還能有脫離掌控的一面。 她看了眼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沈良州,忽然笑了聲。 青頌用力掙脫幾下,想大喊出聲,被一把捂住嘴巴,陸沉的臉貼近她,“今兒這里的人全是啞巴聾子瞎子,你能把誰喊來?” 小姑娘瞪她,一臉不甘,抬腳用力踢在她的膝蓋,陸沉悶哼一聲,臉上沉了沉,反手扭過她的手,將她踹跪在地,冷冷道:“若不是看在宋昱面上,你以為我會對你客氣?” 肩膀疼痛劇烈,她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師父,師父!” 即便所有人都是聾啞瞎,可宋昱不是。 陸沉一驚,立馬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宋昱不會回來?!?/br> 青頌嗚嗚叫了幾聲,氣喘吁吁的瞪著她。 陸沉冷笑,將她按到在地,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藥丸。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青頌只感覺嘴里一麻,想吐出來已經做不到了,麻意從舌尖蔓延到口腔,乃至整個下顎處,她想說話,可是連自己的舌頭在哪都不知道,只能無意識的發(fā)出幾聲嗚咽。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她。 “跟你說過的,我擅長的是下毒,能救你,也能害你,” 陸沉摸出小瓶,將里邊白色的粉末倒在她掌心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傳來,疼的她眼淚涌出,想喊疼卻發(fā)不出聲音,蜷縮起身子顫抖。 額頭細密的汗珠刺進眼睛里,她不得不緊閉雙眼,依稀能到陸沉在說話,說什么她已經聽不到了,眼前一陣陣泛黑,她徒勞的抬起頭,想看看床榻上的沈良州。 正在她暈厥之際,鼻間嗅到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發(fā)出聲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宋昱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然后看見縮在一起打顫的小姑娘,以及灑了一地的鮮血。 他一驚,上前去扶起小姑娘,聽見她嘴里含糊不清的發(fā)出聲調,然后暈厥過去。 他臉色一沉,眼里的幽深翻涌,冷冷看過去,“怎么回事?” “我給她吃了點東西,還止了血,你看得出來怎么回事?!?/br> 陸沉緊緊盯著他,看得見男人眼里的心疼及怒火,嗓音干澀,“你在怪我?” 宋昱默不作聲,捏過青頌的手掌細看,傷口之深讓他心尖微顫,疼的他眉頭緊蹙,反反復復的查看沒有問題,他才用絹布細細的包好,擦去她臉上的汗與淚,然后橫抱起小姑娘,眉頭依然沒有展開,他說:“你別過火?!?/br> “我過火?” 陸沉幾乎笑出聲,上前去仰面質問他,“你有沒有弄錯,是她要殺我。” 宋昱也盯著他,黑眸中情緒翻涌,冷的讓人心驚,“她殺不了你?!?/br> “什么狗屁邏輯!” 陸沉氣笑,身體微微顫抖,“你也得有個度,讓她這么自不量力的是你?!?/br> “我不想跟你吵?!彼侮爬淅涞溃抗饴湓诖查缴仙蛄贾?,聲音低沉下來,“沒有意義?!?/br> “那你告訴我什么有意義?是她嗎?” 宋昱不理會她,抱著人往里走。 陸沉追上去攔住他,被冷冷喝道:“讓開!” “沈良州就在這里?!?/br> 陸沉不為所動,指著他懷里的人,緊盯住他的眼睛,“宋昱,你瘋了嗎?” 宋昱低頭看了眼靠在自己懷里的小姑娘,抬眼看著她,目光沉靜,嗓音清冷,“你很了解我?” 陸沉微微一怔,聽見他繼續(xù)說:“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br> 陸沉身子驀然一抖,呆呆的看著他,“你……” 這么些年,宋昱做事說話都極為懂得拿捏分寸,淡漠又內斂,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他在想什么,鮮少有話語帶著攻擊性的時候。 陸沉自認了解他,一時之間竟拿不準究竟是說中了他還是惹怒了他。 宋昱面無表情的掠過,將人放在內室放置的軟塌上,蓋好軟毯,望著面色蒼白的小姑娘,嘆了口氣。 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眼角,他輕聲細語,“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br> 他從內室出來,看見陸沉依然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你這次回來,就是要把自己陷入死循環(huán)里?” 今日的陸沉很是聒噪,宋昱輕蹙眉頭,沉靜望過去,“你想說什么?” “宋昱,我等了你這么多年?!?/br> 陸沉聲音微微顫抖,“你可以不喜歡我,你也可以繼續(xù)冷漠無情,做你不染朝中事的逍遙人,我知道你沒有野心?!?/br> “但是,但是?!?/br> 她的面容變得蒼白,上前一步,有些倉皇失措,“你不能因為任何人委曲求全,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幫你,我不允許你變成這樣!” 宋昱的眼睛帶著零星的深沉,淡淡落到她身上,他就這么看著,看著冷漠刻薄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的陸沉,此時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倔強的盯著他。 許久之后,他開口道:“不要因為我感到委屈,我一直沒有什么想做的,在哪里以什么身份都無所謂?!?/br> “我不覺得難,也不會苦?!?/br> “可她不喜歡你?!标懗林钢查街系纳蛄贾?,“我看到了,她這么嬌氣的女子肯為了沈良州跟我拼命,這才叫喜歡,對你只是依賴,我不信你看不出?!?/br> 宋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點不為所動。 陸沉斂去眼角的濕潤,聲音低下來,“這樣也行嗎?” 沒有得到回應,她又追問,“值得嗎?” “你說值得嗎?”宋昱輕輕開口。 陸沉愣住了,反應過來后,忽然笑了,笑的眼淚流出來。 “值得?!?/br> 她輕聲嘆息,“心甘情愿這詞,真是卑微又勇敢啊?!?/br> 十年前,江南的鎮(zhèn)子上出現了一個少年,醫(yī)術十分了得,可從不救人,反而在住下的客棧里賣起了毒藥,用少年自己的話來說,害人比救人來得痛快。 明目張膽的賣毒藥,即便是魚龍混雜的邊臨鎮(zhèn)子,也是極為少見的。 可是偏偏這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就能扎根于此,如此看來,并非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宋昱途徑此處,聽聞了這件事,臨時決定要去看看。 他在客棧里住了兩日,大體把少年的行蹤摸了個透,斷定了內心的想法,同時也看得出來,這其實是個纖弱的小姑娘。 于是在第三日,他主動問這小姑娘,“我將你所有的毒藥都買回去,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小姑娘不答話,甚至都沒看他一眼。 宋昱便笑,“雖然你扮為男子,可并不久遠,女孩子出門在外,總歸是不方便的。” 瘦弱的少女盯著他,眼睛里帶著星辰,仰著眉毛,語調刻薄,“毒藥我不賣,可你若贏了我,我就跟你回去,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br> 他問她,“比什么?” “比醫(yī)術?!鄙倥攀牡┑?,“我可是鬼醫(yī)的徒弟,鬼醫(yī)你知道嗎?” “知道。” 宋昱輕聲回答,“我就是來找他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guī)煾缸吡?,他不會再回來了?!?/br> 少女走到他面前,個頭不及他,只能微微仰面看著他,“不過你可以找我,我叫陸沉,你叫什么?” “宋昱?!?/br> “他們對你很恭敬?!标懗林钢切┤?,“你很厲害嗎?” “不厲害?!彼侮磐?,淺淺笑道:“只不過是比他們厲害一點。” “他們叫你宋大人?!标懗梁翢o顧忌的上下打量他,不客氣道:“可我看你歲數跟我差不多,叫大人豈不是叫老了?” “不是要比醫(yī)術嗎?”宋昱眉眼沉靜,清冷道:“我略知皮毛,自然是比不過你的,你還有什么要求嗎?” “你連比都沒比,怎么就知道比不過。” 陸沉皺起眉頭,不滿道:“你比一下,我很好比的。” 宋昱微微詫異。 接下來在所謂的比試里,陸沉選了個亂七八糟的題目,自己亂答一通,看著他選出了正確答案,然后說:“你贏了,我會跟你走的?!?/br> 宋昱不禁失笑,“你知道跟我走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 “意味著你要失去自由,這輩子都要聽別人的指示,你故意輸掉比試,為的什么?” 陸沉聽著,皺了下眉,問道:“我以后能每天看見你嗎?” 宋昱微怔,認真思索,“不能說每天,若是正常情況,應該是能見到的?!?/br> “那就好?!?/br> 陸沉的眉頭舒展開來,抓起他的手看了看,然后說:“你的命不太好,要是有我在你身邊的話,或許可以幫幫你?!?/br> “你還會看手相?”宋昱詫異。 “不會,我瞎說的。” “陸沉。” 宋昱垂眸望著少女,眼里翻涌著深沉,輕聲道:“你還年輕,根本不懂失去自由是何意,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不同意,我便放你走?!?/br> “我本來就要去尋覓個去處的。” 陸沉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然后道:“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我想跟你走?!?/br> 宋昱失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喜歡我的臉嗎?” “也不全是?!标懗烈哺嗣?,很認真很仔細,“也喜歡你?!?/br> 那夜,沈良州重病昏迷,不省人事,敬安王率人馬聚集在城門外,不遠不近的五里,剛好是城墻上能夠看清楚密集人馬的距離。 人心大亂,百姓們紛紛卷著鋪蓋打算跑路,臨了被城門看守的將士攔下,他們哭天喊地的求著看守的將士們放他們一條生路,甚至奉獻出自己的錢財,以求能夠逃離這個即將戰(zhàn)亂的地方。 將士不為所動,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小將軍有令,今兒這城門只進不出,違令者,斬立決!” 城外亂作一團,宮中也未能幸免于難,在一片鬼哭狼叫之際,敬安王自個溜溜達達就進了宮,門外侍衛(wèi)問他此時進宮所為何事,他回答:“逼宮。” 好家伙,沒見過這樣的。 小侍衛(wèi)倒抽一口涼氣,正欲拔刀,一柄刀正貼在他的后脖頸,冰冰涼涼,很有觸感。 他嚇得不敢動,被身后的人一腳踹出,宮門敞開,敬安王便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而進。 邊防戰(zhàn)亂,大批人馬已被調撥支援邊疆的云晟,只留守云澄率部分維護玄京,恰逢此時沈良州重病昏迷,無人主持大局。 剩下的那些,要么手無實權,要么至今都立于中位,如今大勢一邊倒,即便敬安王出格,也無人出頭,他們不管,也管不了。 宋昱態(tài)度臨摹兩可,既不拒絕也不答應,敬安王明里暗里找了好多回,始終沒能從他嘴里聽見一句偏袒于任何一方的話。 可是,如今的局面,怎么可能有真正的中位。 他認為,宋昱心氣高,看不上任何一方,定有野心,可久不居玄京,雖說得人心者得天下,可他身世不光彩,先帝器重他同時也防著他,形象塑造的極好,可惜手無實權。 這便是先帝的高明之處了,將宋昱的身份一下抬至頂點,死死的壓制住,動彈不得。 改變不了,只能眼睜睜瞧著。 說話好使,但也僅限于能夠傳出的話,終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逼宮二字,敬安王可算是利用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