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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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澄送倆小姑娘回府,喊了六月拿藥箱,親自給青頌上了藥,再用細布包好,并且囑咐不能沾水。 青頌疼的吸氣,卻強忍著沒叫痛,她看見衣擺上斑駁的血跡,垂了垂眼眸。 那是沈辭的血。 “云澄?!毙」媚锏穆曇魫瀽灥?,猶豫著問出口:“世子怎么樣了?” 云澄頓了頓,才說:“不清楚?!?/br> “他中毒了,他會死嗎?” 云澄收好藥箱,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心,不會有事。” “那個人……那個人是想殺我?!鼻囗灥难蹨I噼里啪啦往下掉,斷斷續(xù)續(xù):“世子去抓了他的刀才會中毒的?!?/br> “你也不是提醒世子小心了嗎?” 云澄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面部柔和下來:“你很勇敢?!?/br> 青頌搖了搖頭。 “放心吧,皇上會想辦法,不會讓世子有事的?!?/br> “你騙我?!鼻囗灣橐瓗茁暎瑪鄶嗬m(xù)續(xù)的說:“他們根本就不和?!?/br> 云澄失笑,擦去她的眼淚:“你怎么能因為只言片語評斷好壞呢?” “皇上與世子共同長大,雖說是叔侄,是君臣,但也是朋友?!?/br> 青頌愣了下,看見他微微一笑:“世子對皇上很重要?!?/br> 云澄上好藥,囑咐她休息,就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刑部牢房內(nèi),送進十幾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人,蒙著雙眼,嘴里塞著東西,嗚嗚咽咽。 押人過來的是云護衛(wèi),只簡單的交代了一句:“審?!?/br> 張漾當時不在,等他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云湛已經(jīng)走了,留了地上一排的人。 云家兩個公子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話少,云澄云小將軍為人謙和,雖說話少,但該說的也會說。 可這云湛云護衛(wèi)人冰的要人命,說話都是單字蹦的,除了云家人和皇上,沒人能從他嘴里多撬出來一個字。 張漾罵了獄卒一頓,然后看著一排倒地蒙眼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嘴里塞著東西,應是在牙里藏毒了,這是刺客為避免俘虜?shù)膽T用伎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張漾剛接手刑部的時候,吃過幾次虧,這些人逮到機會就自殺,無論是咬毒撞墻咬舌還是自拍天靈蓋,什么樣的自殺法子他都見過。 他原本官職甚小,是沈良州一手將他提拔起來,朝廷之上皇帝和攝政王向來分為兩派,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任犯了什么錯,到哪里去了。 沒有辦法,也不能向人請教,這個新任刑部尚書想了很多法子,始終沒能解決刺客逮住機會就自殺的行為,于是,他極其委婉指桑罵槐的和比自己年紀小得多的皇上提了一嘴。 沈良州聽出來,手肘撐在桌案上,模樣慵懶帶著絲絲笑容。 這笑容里,一丁點的笑意都沒有。 張漾心里發(fā)毛,趕忙低了低身子,許久之后,才聽見他說:“咬毒咬舌的就把牙敲掉?!?/br> “能跑的就斷腿,手指也是沒有用的,除了耳朵和嘴巴,什么都是沒有用的?!?/br> “他們不是亡命之徒嗎,那就應是什么都不怕的?!?/br> 沈良州的指尖輕點桌面,微微笑道:“這些還用朕教你嗎?” 張漾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皇上啊,臣就是順嘴一提,有辦法應對的。 沈良州看透不說透,完全沒有跟他計較。 張漾從那個時候就明白,他家皇上,實屬難纏的緊。 他指揮人將其中一名刺客的下顎捏斷,伸手進去將他藏于牙內(nèi)的毒藥取出,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是個年紀尚小的少年。 他驚了驚,不由痛恨如今的殺手組織喪心病狂,抓了小孩子來行刺,微微嘆了口氣,他背過身去:“一個一個審,我親自來?!?/br> 御書房內(nèi),云澄與云湛各自將事情匯報一邊,末了提了句:“世子中毒了?!?/br> 沈良州輕點桌面的手一頓,抬眼望他:“死了嗎?” “還沒?!?/br> 云澄便接著說:“當時姑娘與云聽也在茶樓,是姑娘提醒的世子小心,刺客刺殺不成記恨姑娘,世子為了救人才受的傷。” “受傷了嗎?” “手掌被瓷片劃破,沒有大礙。” 沈良州抬了抬眼皮子,云湛噗通一聲跪下了:“臣失職!” 沉默許久,才聽見他幽幽的聲音。 “可嚇壞了?” “沒有,只是愧疚世子受了傷?!痹瞥窝燮ぷ犹颂骸暗故羌颐脟槈牧耍氡匾粫r半會也不會出去瞎晃了?!?/br> “也倒是好的。 沈良州闔眼輕嘆氣,轉(zhuǎn)身架子上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輕輕的摩挲,推給云澄。 云澄接過來,看了眼:“您決定了?” “這么長時間,想必他也一直在等吧?!?/br> 他背過身去,看不清臉孔:“去吧?!?/br> 云澄會意,將盒子小心收好:“臣領旨。” “把左易帶上,去給世子瞧瞧。” “遵旨。” 玄京城最近亂的很,人心惶惶,攝政王突然回京,又身患重病,朝政有些許動亂,所有人意識到,十二年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攝政王快不行了。 如今小皇帝已有二十歲,更是在前些年就已經(jīng)脫離了靖賢王的掌控,扮豬吃老虎他拿捏的很到位,不動聲色的將朝廷上靖賢王的追隨者逐個擊破。 靖賢王有兩個兒子,長子為正妃所生,名為沈敬,先帝賜封號為敬安,并且在江北一代封了領土,為敬安王。 當年先帝唯恐敬安王會威脅到自己兒子的皇位,又明白靖賢王向來嫡庶公明,所以先下手為強,把他送去了地困苦貧的江北。 敬安王自靖賢王生病以來,掌管父親手中大小事宜,靖賢王曾經(jīng)多次給小皇帝施壓,想要把長子召回玄京,當年小皇帝年歲還小,好拿捏的很,他軟硬皆施,甚至不惜給小皇帝施加壓力,可小孩唯獨對這件事情絕不松口。 隨著小皇帝年齡增長,敬安王也算定死在了江北一代。 小兒子沈辭為側(cè)妃所生,未得封號封地,只在幼年時得沈良州的賜字,為世子。 寧世子自小不太受靖賢王待見,也毫無扶持之意,好在側(cè)妃乃是太后娘家人,側(cè)妃死前不放心,將兒子托付給太后,對沈辭也留了一心,在太后看來,沈辭這孩子比沈敬干凈的多。 自小沒把他留在王府,反倒是接進宮來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也算是與小皇帝叔侄共同成長。 靖賢王已告病多日,借口去了江北養(yǎng)病,這次病危,敬安王便也名正言順的跟著回來了。 自此,玄京城亂。 沈辭自然而然成為了關注焦點,身為靖賢王次子,但在太后膝下成長,與小皇帝叔侄情深,這次父親與哥哥回來,必定是要拼一把,靖賢王到死都沒坐上的皇位,想讓自己兒子坐成。 他想拼搏一把逼小皇帝退位,就要將余下黨羽全部集齊,這些年來小皇帝已經(jīng)將朝臣來了個大換血,小皇帝羽翼已成,他若不在臨死前為自己的兒子爭取到,怕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靖賢王老實這么多年不造反,是因為先帝臨終前,將一部分兵權藏匿起來,他找了很多年,始終沒有找到。 玄京兵權他只有一小部分,云晟手握重兵,卻身在關外駐守,他只要逼迫小皇帝交出余下兵權,再由追隨他的老臣捧上位。 不成功,便成仁。 中秋一天天臨近,城里一改之前街道殺人的陰霾,重新熱鬧起來,云聽確實在家老實了幾天,卻在中秋節(jié)當天待不住了。 她跑到隔壁青頌的房里,眼巴巴的問她傷好了嗎。 青頌手心的傷口已經(jīng)結了痂,有些癢癢的,她把結痂處晾給她看,看見她眼睛頓時亮了。 六月忍不住提醒:“云小姐,小將軍走時可說了,不能讓您亂跑?!?/br> “他又不在。”云聽哼哼著,拉住青頌的手:“而且,我又沒有亂跑,今兒是中秋節(jié),城里可熱鬧了,青青,你想不想出門逛逛,這回我保證,只是出門逛逛?!?/br> “也好?!鼻囗炏肓讼?,又說:“中秋節(jié)應該有廟會的,我也好久都不曾出門逛,上次能出門還是拖了你的福?!?/br> “真的?”云聽高興的不得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那你記得晚上多穿點,還有啊,少吃一點,廟會那邊的好吃的可不少?!?/br> 六月嘆息,搖了搖頭,臨出門時,她從隨身的包袱里找出一件厚實的披風給青頌穿上,衣領處系著兩顆毛茸茸的球,柔軟至極。 小姑娘捏著兩顆絨球,玩的不亦樂乎。 天色蒙蒙黑,云聽興高采烈的來接人,身旁還跟著兩個小廝,說是云夫人不放心,特意讓帶過來跟著的。 街道人流涌動,兩邊掛著紅紅的燈籠,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小孩子追逐打鬧,大人們談笑風生,酒樓為了生意,想了各種法子各種活動在自家門口攬客。 熙熙攘攘之中,有著太平盛世之風范。 兩個小姑娘牽著手,嘴里咬著酸甜適口的冰糖葫蘆,隨著密集的人流慢慢走著,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里亮著星星。 青頌記得上一回這樣的場景,是在沈良州帶她出來的那次,也是如此熱鬧。 想起來她就嘆了口氣,覺得莫名傷感。 “前邊有耍馬戲的,要不要看?” 云聽指著前方更為聚集的人群問她。 青頌點了點頭:“要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