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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怕黑,他就把他抱到自己房間陪著他睡覺,文心不愛說話,他就一直跟他講笑話逗他開心,文心在學校被欺負,他就約著幾個兄弟把人堵在校門口揍得半死…… 漸漸地,兩兄弟關(guān)系越來越好,曾經(jīng)一度,文心對程嘉越的依賴甚至遠遠超過了對文母的依賴,就像是程嘉越的一條小跟屁蟲,程嘉越走到哪里都會帶著他。 可惜,這一切一切,都在文心分化的那個晚上被殘忍打破。 剛剛分化的身體脆弱又敏感,就好像自己忽然從一個人,不受控制地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種變化讓尚且年少的文心心里空落落的沒有底,也沒有半點安全感。 小思遠慌亂中給文母打了電話,得到對方會立刻趕回家的承諾,并沒有覺得安心多少。 程嘉越帶著一身酒意出現(xiàn)時,他才覺得心里有了著落。 小思遠捂著發(fā)燙的腺體搖晃著站起來,滿心歡喜地正要朝他的哥哥跑過去。 程嘉越嘭地關(guān)掉房門,清冽的雪松味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作為才分化Omega,小思遠根本承受不住這樣濃烈的信息素,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程嘉越已經(jīng)成年了,一名成年alpha的信息素往往更加強大,充滿壓制。 文心被頭腦不清醒的他抱在懷里,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 剛剛分化的腺體脆弱得猶如一碰就碎,可是從這里散發(fā)出的白山茶香味卻猶如罌粟毒藥,只聞一下,就讓人無法抑制地想要犯罪。 “……你,你好香……” 程嘉越這一刻完全被信息素cao控,環(huán)抱著小思遠的雙臂越收越緊,紅著眼睛瘋狂地在他的腺體,耳垂,喉結(jié),甚至更往下的地方啃咬。 這一刻的程嘉越不是他認識那個程嘉越,就像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誰也不認得。 小思遠被他嚇到了,眼淚早就不受控制地糊了一臉:“哥,你放開我!我是思遠?。 ?/br> 他在他懷里拼了命地掙扎,卻猶如蚍蜉撼樹,起不到任何作用。 程嘉越熾熱的吻流連在下頜,很快貪心地慢慢往上,到嘴角,唇瓣,手也開始不安分。 文心怕極了,他叫不醒他,最后被逼急了,用力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文母沖進房間的時候,那個喝醉酒的惡魔早已不知所蹤。 小思遠哭得不成樣子,衣領(lǐng)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渾身發(fā)抖地地縮在床邊的角落嗚咽得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落地窗被開到最大,冷風一陣又一陣地灌進來,沖散了房間內(nèi)兩種渾然不同的信息素香味,同時,那些被他珍藏在心底的東西,也如同這些信息素一般,被吹散了。 有些東西,破壞時輕巧容易,再想撿回來,哪有那么簡單? 文心呆呆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里是不斷盤旋的全是景行的話,還有那些被他深深拋入記憶的懸崖不想再回憶的往事。 他控制不住不去回憶,掙扎無果,干脆就放任它們不管。 在聽到程嘉越自作主張的所作所為時,文心真的很想大笑著嘲諷他憑什么。 憑什么覺得自己隨便做點自以為是的補償,就可以把當初對他的傷害都剝離得干干凈凈? 憑什么覺得用這種暗地里付出的幼稚伎倆,他就會原諒他? 憑什么在他早就明確跟他劃清界限之后還要來管他? 可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哪兒有那么多憑什么呢? 這種和預期完全相反的結(jié)果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一度茫然地想,他為什么非要這么刨根究底的知道程嘉越做了什么? 不是說好了大家從此決裂,互不相干了嗎? 他嘲笑程嘉越,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過去的五年里,有時候他也想過,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才會讓他這么多年了都不肯松口原諒程嘉越,可是他始終想不出來。 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就在今天,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像,他執(zhí)著的守著的,自認為早就已經(jīng)消失的東西自始至終都還在原地,從來沒有消失過。 當夜三點,魏淮洲坐在客廳無聊地玩著拼圖時,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魏淮洲眼神一個柔,笑了笑,在魏溪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淡定走到陽臺接起電話。 “喂,請問這位小朋友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 “那你怎么還沒睡?” 文心把臉埋在松軟的枕頭里,甕聲甕氣,像是在撒嬌。 魏淮洲覺得心尖被撓了一下,又麻又癢。 忽然開始后悔自己剛剛這么懂事是要干嘛? 要是他跟下車,現(xiàn)在大概就是抱著人舒舒服額頭窩在被子里,咬耳朵說悄悄話,甚至,還可以干點兒別的壞事。 “我在陪我姐看電視。” 魏淮洲一手隨意地搭在陽臺上,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色,聲音不自覺放柔:“怎么了寶貝兒,做噩夢了,還是想你洲哥了?” 難得一次,文心在他滿嘴跑火車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罵他不要臉。 “洲哥,今年過年,你回國嗎?” “回啊,當然得回?!?/br> 魏淮洲唉了一聲,語氣頗有些苦惱:“要是不回去,我媽叨叨起來,能煩我一整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