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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淮洲看了他一會兒,視線落在他身后被踢倒的垃圾桶上。對方才反應過來一樣,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迅速扶正垃圾桶,沖到自己柜子面前,拉開,拿上東西,關上,再輕手輕腳躥到門口。 臨走時丟給魏淮洲一個“你們繼續(xù),我不打擾了”的眼神,離開還不忘幫他們重新把門帶上。 繼續(xù)個屁!老子坐懷不亂正直得很! 魏淮洲呼出一口氣,覺得這樣側著睡了一夜沒換姿勢被壓住的那邊肩膀有點發(fā)麻,剛想輕輕翻個身活動一下,這一動,立刻覺出什么不對勁來,頓時渾身一僵。 偏巧在這個時候文心動了一下,在他懷里小小翻了個身背對他,這樣一來,魏淮洲尷尬的地方正好頂在他尾椎上,偏偏惹禍精本人還一無所知睡得香甜,頓時有一股天靈蓋被雷劈了的感覺。 靠……現(xiàn)世報? 魏淮洲一個激靈,霎時間整個人都清醒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搞出不小的動靜,還順手扯走了所有的被子。 文心被他一番乒乒乓乓的動靜吵醒,一臉低氣壓地轉過身來,強光照射進來讓他睜開眼睛一瞬間下意識半瞇著眼躲閃了一下,剛睡醒的眼角還泛著淡淡的紅色,因為被吵醒,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嘴角也抿得緊緊的,臉頰上淺淺的酒窩因此若隱若現(xiàn)。 又奶又兇。 魏淮洲坐在床上,被他還含著陣陣水汽的琥珀色眸子瞪了一眼,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腦殼頂一直涌到身下…… “大清早發(fā)什么瘋?!” 文心壓著火氣使勁往他腿上踹了一腳,然后拉過被子重新蓋住腦袋,顯然還要繼續(xù)睡下去,沒有就此起床的打算。 幸好。 魏淮洲使勁吞了口口水,悄咪咪摸下床直沖廁所解決麻煩,可不管怎么都覺得一股熱氣在身體里到處亂竄發(fā)泄不出來,干脆又沖了個冷水澡,才總算覺得身心都舒服了,等他終于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半個多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渾身都帶著股涼氣。 被子里的一坨還沒有動靜,魏淮洲這一次沒有像往常一樣叫醒文心一起去吃早飯,而是輕手輕腳拿上手機,藥和衣服,帶著心虛一聲不吭悄咪咪離開了。 —— 一大早,周凱收到了一條沒頭沒尾的消息。 魏淮洲:[二狗,跟你說個事兒。] [我有個朋友,男的,alpha,對著他的好兄弟,一個O,硬了??!這是個什么情況,有沒有什么說法?] 周凱正在去跟陳默見面的路上,看見了順手就回過去:[A對著O硬能有什么說法?想上他唄。] 魏淮洲:[可是我朋友他特純情特優(yōu)秀,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對這個O就能起反應的人,怎么可能一起睡了一晚上就突然變猥瑣呢?還是對著他好兄弟!不應當??!] 嗯? 睡了一晚上……這個就有點微妙。 周凱多聰明一人啊,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大概兩個榆木腦袋終于有一個開出花骨朵了? 周凱:[洲哥,無中生友?] 周凱:[怎么,你對著人文心起反應了?] 魏淮洲:[?。。《颊f了是我朋友!] 周凱:[哦。] 魏淮洲:[……咋辦啊兄弟,caocaocao!我覺得自己好變態(tài)啊!] 周凱:[嗯?] 魏淮洲:[昨天晚上才跟他說要跟他做一輩子好兄弟,結果他媽早上就對著人家硬了!人干事?] 魏淮洲:[其實不止早上,我他媽好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對他一直有非分之想!] 周凱:[你確定只是昨晚開始?] 周凱:[等等???洲哥?你認真的?跟文心說要跟他做一輩子好兄弟?] 魏淮洲一臉糾結地坐在客廳地攤上,說實話周凱這個問題也是他一直沒想通的問題。 昨天一下子情緒太過激蕩,那個瞬間就特別想對文心說點什么,可是腦子就跟被漿糊糊住了一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好兄弟,一輩子”就在這種情況下脫口而出了。 魏淮洲老老實實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周凱,對面沉默了好一會,才用一股nongnong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回復他:[洲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情緒到了你居然給人發(fā)好人卡?怎么不干脆在跟文心拜個把子呢??不對,你這也跟拜把子差不多了。] 周凱:[既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就不能先告?zhèn)€白?] 魏淮洲:[?] 告?zhèn)€白? 告白?! 怎么就告白了,什么跟什么? 他好像一下子被這個詞砸蒙掉。 盯著聊天界面看了好半天,到最后差點不認識這兩個字。 魏淮洲:[你的思路很有問題,我對小炮仗是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兄弟情。] 說實在,“純潔”這兩個字他自己打出來的時候都覺得心虛手抖。 看著對話框上面的正在輸入,魏淮洲趕緊在他發(fā)出來之前迅速又打出一行字。 [你跟路狗學壞了,思想也很有問題,我不跟你聊了,再聊把我?guī)侠锍霾粊?,我自己想想,再見再見,你閉嘴別再說話了。] 點了發(fā)送,便立刻跟燙手山芋一樣把手機扔掉。 那邊周凱盯著這句“我自己想想”,心情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復雜。 鬼知道他自己想想能想出個什么東西。 一時間,周凱都不知道是該同情自己給兩人挖了個大坑的魏淮洲,還是該同情什么都沒做就被埋掉了的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