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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炮仗現(xiàn)在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堅定地搖頭:“不能?!?/br> “或者換一堂課?” “別想?!?/br> 魏淮洲半張臉趴在桌上,可憐巴巴地沖他眨眨眼,試圖賣慘:“非要老蔡嗎?我跟她氣場不和?!?/br> 說著,順嘴朝滾過來的一支筆吹了口氣。 文心擋住筆,認真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洲哥,你要說話不算話?” 他叫洲哥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甚至在魏淮洲殘缺的記憶里,上一次還是在文心困到不行時逗出來的。 明明是被別人喊慣了的兩個字,從文心嘴里出來就感覺像是沾染上了什么神奇的東西。 尤其是文心還學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不出什么感覺,但是就是讓他完全沒辦法拒絕。 魏淮洲愣了一瞬,忽然憤憤道:“你耍賴啊小炮仗,居然對我撒嬌!” “撒嬌”這兩個字本身就是在撒嬌,要是在加上個賓語,就顯得更微妙了。 真難得,居然能有人靠著一聲“洲哥”,就把他給吃得死死的。 偏偏他除了覺得有點心率過快,半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 沒等文心做出反應(yīng),魏淮洲忽然舉起右手:“蔡老師,我有事兒。” “嘖,又準備搞什么幺蛾子?” “這回不是幺蛾子?!蔽夯粗奘栈厥执罄玖似饋?,一時間成了整個教室目光的聚集地。 校服向來都是千篇一律,卻總是有人能把它穿得格外漂亮,比如此時的魏淮洲。 清瘦拔高,背脊也挺得筆直,被眾人一致嫌棄的藍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莫名就帶出了翩翩少年的味道。 多年之后見過他的人回想起這個場景,都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少女們的青春啊。 當然,如果這話被周凱聽見,一定得補充完整了,并不僅僅是少女,那群潛伏在論壇明sao暗浪男O們也必須擁有姓名。 可惜老蔡并看不懂這種少女情懷:“說說趕緊的,別打擾上課進度。” “我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訴求,為了表達我認真學習英語的決心,請您以后上課的時候,一定要抽我起來回答問題,越頻繁越好,越難越好,不要客氣,也千萬不要手軟?!?/br> 不得不說這一番話雖然可信度極低,并且在恬不知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是架不住魏淮洲滿臉“我在認真追逐知識你們都不準懷疑老子”的表情太過真實,一時間竟然沒人知道該怎么接話。 就連老蔡都被他看似無比端正的學習態(tài)度小小震驚了一把, 隔了好一會兒放下教案,一頭霧水:“你肯認真學習當然是值得鼓勵,不過要是你讓我抽你回答問題,你又答不上來,那不是白搭?而且還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br> “老師你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 魏淮洲歪理多的是,最擅長的一個就是拖別人下水,當即指著一邊看好戲的文心:“我不會做,可是我同桌厲害,我要是答不上來,您就讓我同桌起來回答,他說,我聽,這不就會了?” “??” 老蔡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鼓著眼睛瞪他,最后沒好氣地了翻個白眼: “那你不會的不如直接問你同桌還來的快一些,整這么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閑得慌?給我坐下!不許再給我東搞西搞,不然就滾走廊上玩兒去!” “好嘞!” 魏淮洲立刻從善如流地坐下。 等到老蔡沒注意這邊了,才邀功似的又往同桌那邊挪過去:“這不怪我吧?老蔡說我這是條款不答應(yīng),我也沒有辦法?!?/br> “………” 要不是還在上課,文心都想擰著耳朵把人提起來朝他大吼:誰讓你擅自加戲搞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形容詞,老蔡會同意就是個奇跡了! 就這樣,加收的利息不了了之。 魏淮洲當然是開心得飛起,下午一放學就約著一幫人去籃球場打球。 文心則是被老蔡叫到了辦公室,準備跟他說說下周學校英語演講賽的事。 章菏在講臺邊自顧自整理著東西,直到老蔡帶著文心走了,動作才漸漸慢下來,一張試卷被她抓得都快破了。 忽然手心一空,試卷被人抽走。 章菏冷眼看過去,周凱笑瞇瞇拿著她的試卷看了看:“課代表,你這分數(shù)退步有點厲害啊?!?/br> “關(guān)你什么事?” “當然不關(guān)我的事?!?/br> 周凱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我就是覺得演講賽這種事,還是找個成績好的比較穩(wěn)妥吧?我覺得文心就很適合,你覺得呢?” “阿凱,你好了嗎?洲哥他們在催我們了?!标惸呀?jīng)過來了,站在門口沒進來。 “好了,就來。” 周凱應(yīng)了一聲,對愣住的章菏輕飄飄扔下一句再見,轉(zhuǎn)身離開了。 …… 文心從辦公室離開,在回宿舍的路上就聽到好些人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什么。 隱約還能聽見“校霸”“打架”的字眼。 想到下午魏淮洲跟路言他們?nèi)鰵g似的抱著球就跑的傻樣,文心腳步一轉(zhuǎn),決定暫時不回宿舍了,改往球場走去。 還沒到地方,那邊兒路言就眼尖地看見他了,蹦起來使勁跟他招手:“文心??!這邊有人砸場子欺負洲哥,快過來教訓(xùn)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