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236節(jié)
“孩子我已取出,她真的是我們的孩子,夫君,把她養(yǎng)大?!?/br> 說著,全力應(yīng)戰(zhàn)。 香云也閃身出現(xiàn),懷抱著一個rou球,rou球氤氳閃耀著樂符,很薄,透過它能看見里面,有一把小琴。 這奇葩怪胎,孕期未足,樂琴只得剝離大部分本源保護著,將其取出。 那些本源,已足夠胎兒孕育完全,但她自己卻已經(jīng)近乎干枯。 當(dāng)初炎奴為她做了許多本源,這幾個月下來她修為提升了很多,但是不久前為了救妙寒,樂琴把大部分都給了猴子,自己只留了一份。 如今為了孕育這胎兒,她又割舍了近三分之二出去,此刻全憑一股決意,跟敵人死拼。 朱瑕之被香云拽著走出數(shù)十步,焦急地掙扎:“琴兒怎么辦!” 他也看得出來,樂琴不是那修士對手,已經(jīng)身受百創(chuàng),正在死撐。 香云哭道:“聽夫人的話,快跟我走,不然我砍死你!” 這話說得矛盾,但見她流淚,朱瑕之懂了,樂琴沒打算活命。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你帶孩子逃生去吧,去找妙寒……我絕不會丟下琴兒?!?/br> 朱瑕之甩開香云,拔出劍來,瘋狂沖向敵人。 香云也很想去,但她身有重托,只得帶著胎兒斬殺數(shù)十名胡蠻,沖出重圍。 “咻咻咻!”那劍修神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劍罡縱橫,很快把樂琴打出原形。 一把古琴哀鳴一聲,裂體墜落。 琴弦根根斷絕,只剩一根玉骨弦,還在支撐。 “琴兒!不不不……”朱瑕之認出古琴,是他從小相伴的那一把,后來無故丟失,他還傷心了好久,甚至因此輕生。 正是那一次,樂琴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如溫柔婉轉(zhuǎn),知心知音,把他帶出了悲傷,讓他打消了輕生的念頭。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死……”朱瑕之急瘋了,懷抱著古琴,瘋狂逃竄,一手持劍亂舞。 “妾身說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無怨無悔?!?/br> 最后一根琴弦斷裂,樂琴魂飛魄散,只剩余音回繞。 看著再無一絲奇異,如碎木般的殘骸,朱瑕之崩潰大哭。 他深刻體會到,什么叫腸子都悔青了,恍若天塌地陷。 “母親!”一聲尖銳的叫聲從遠方響起,正是妙寒的聲音。 她乘坐神輦,飛速趕來,已然是比原先更快了許多。 沒想到,竟然還是來晚。 她在城外看到滿城煞氣,朱府更是血光沖天,直接懵了。 安丘城怎么可能這么快陷落!城高池深,又有數(shù)千武者,哪怕敵人殺進城,巷戰(zhàn)也能堅持一個時辰啊,怎么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就陷落了? 她算定一切,都不知道怎么輸。因為無論是父親一上來就投降,還是守城,都能等她趕到。 本想著家里都請神退兵了,沒有一開始就投降,說明父親打算守城,那就不會投降了,就算想投降,也肯定猶豫萬分,等得到她回來阻止。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朱瑕之一切都選反了,到最后忽然果斷了一波。 “不!”妙寒沖進城中,正見到母親被打出原形,魂飛魄散的一幕。 霎時間,如遭雷擊,眼淚奪眶而出。 她跌落下神輦,法力瘋狂揮灑加速,又大喊父親。 此時父親,已經(jīng)瘋狂,懷抱碎琴,不聽她的喊聲,反沖向敵人。 那劍修根本不屑殺凡人,漠然升天,見到妙寒趕到,臉色微變。 他御劍飛向妙寒:“我擋她片刻,快撤軍!” 妙寒三件法寶憤怒轟擊,自己則不管不顧地沖向父親。 同時見到,朱家已經(jīng)被屠盡。 朱府大火沖霄,浮尸一片,三叔血戰(zhàn)頑抗,但也已經(jīng)油盡燈枯而死。 兄長、母親也全部死去,只剩下朱瑕之孑然一人,身受百創(chuàng),硬頂著刀兵,不要命地刺出一劍,捅進巫狼胸口。 巫狼被樂琴重創(chuàng),沒想到朱瑕之功力不低……不談戰(zhàn)力,朱瑕之其實也是三元境界。 這一劍是撕心裂肺的瘋狂。 奈何他的用法還是太粗糙,巫狼所有功力護住心口,肌rou卡住了劍鋒。 隨后眼神一厲,刀意迸發(fā),瞬間轟碎了朱瑕之的腦袋。 “嗚嗚嗚啊……”妙寒見到父親抱琴倒下,頓時手腳一軟,倒在地上。 她在滿城冤血中連滾帶爬的奔跑,可力氣卻仿佛隨著全家滅亡,而盡數(shù)抽走,最后摔倒在地,竟都爬不起來。 勉強跪坐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片血光,與家人的音容。 朱家全族,就在她面前,被滅了。 第168章 血染衣裙 “哦?崩潰了?”劍修本來只是想擋一擋妙寒,不敢與她真打,沒想到妙寒目睹至親皆亡,直接崩潰了。 “或許可以殺她?” 劍修頓時不走了,劍罡熠熠生輝,飛速斬下。 妙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三件厲害的法寶,自動護持在身邊。 她陷入到無盡的自責(zé)中,正如當(dāng)初樂琴所說的那樣:家族滅亡在南遷路上,你是痛苦。滅亡在安丘城,你會在痛苦之上,多出無限的自責(zé)。 當(dāng)這一切真的發(fā)生,妙寒感覺如同自己殺死了母親。 她肝腸寸斷,心里的悲痛如炸開一般,意識一片扭曲。 手中的共生劍,竟隨著她的痛苦而不住地顫抖。 “哼,不過是三件自動護主的法寶!” 劍修也祭出一塊石碑法寶,迎風(fēng)漲大,蓋壓而下。 巨大的力量讓自動護主的三件法寶發(fā)出悲鳴,大地龜裂,青石板爆碎成灰,妙寒整個人都被壓進地下。 若非三件法寶氤氳大量罡氣護持她,這一下就要被壓成齏粉。 “吱吱吱!”黃半云與丸子,緊隨其后趕到,祭出法寶與劍修戰(zhàn)作一團。 黃半云雖然修為被禁,但丸子沒事,他用上黃半云的法寶,一樣戰(zhàn)力堪比劫運。 “可惜,打不死了?!眲π薇鞠氤脵C弄死妙寒,自動護主的法寶,威力不高,他不斷轟殺是可以成功的。 奈何猴子及時出現(xiàn),也拿著一堆法寶,打得他喘不過氣來。 而妙寒被那一擊轟得渾身浴血,劇痛讓她從恍惚中清醒。 她踉蹌地爬出深坑,來到父親的尸體旁,撫摸著那破碎的古琴。 琴身已然如朽木,琴弦寸寸斷裂,她在其中感受不到任何生機與波動。 妙寒連忙將自己體內(nèi)的樂符本源取出,注入古琴。 只見古琴緩緩修復(fù),朽敗的木頭再度煥發(fā)光澤,將破碎的部分重新替代。琴弦也開始生長,頂?shù)魯嗔训南夷?/br> 看到這一幕,妙寒又興起一絲希望,呼喚道:“母親?”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別說回應(yīng)了,她甚至感覺不到任何靈性,這就好像一個人死了,又將其尸體修補好了一般。 精、氣、神三者,神為自我根本,本源只是精,而心神毀滅,魂飛魄散,那就算用這本源造出十具八具身體,也只是身體而已。 禿發(fā)巫狼見她喊古琴為母,冷笑道:“以妖為母,抗逆大勢,褻殺神靈……你這女人,禍害不??!” “你殺我父親時,可想過今日?天亡你朱家也!” 妙寒殺禿發(fā)樹機能時,是隱瞞了身份的,再加上禿發(fā)巫狼當(dāng)初不在戰(zhàn)場,事后只知道是一俊俏玉公子。 可這種事,瞞不過修仙者,魯山一脈乃至各大仙宗,都派人下山調(diào)查炎奴與妙寒的身份。 炎奴的來頭還有點含糊,但妙寒的身份卻是一查一個清楚。 禿發(fā)巫狼屠戮朱家,自然也是有私仇,正是冤冤相報,殺劫填個不休。 “別廢話了!那傻子在飛速逼近,快走!快走!” 劍修喊著,別看就他一個修士在此,實際上暗中不知道多少修士盯著炎奴呢。 他們不敢與炎奴作對,但位置是時刻關(guān)注的。 炎奴速度極快,正在閃電般趕來的路上。 巫狼聽聞,臉色大變,他屠殺朱家浪費了時間,此刻聽到炎奴這怪物即將趕到,他連忙整頓兵馬,想要撤出安丘。 那可是炎奴,嘴上說是傻子,可心里都怕。 他太知道炎奴的可怕,不光是修士告訴他炎奴的戰(zhàn)績,他當(dāng)初可是親眼見其力戰(zhàn)亞克,亞克不僅殺不死他,失蹤幾月后還失去了超然。 可以說禿發(fā)氏有今日,全拜炎奴所賜,巫狼心中深恨之,卻不敢與其交鋒。 “你們走不了……” 妙寒跪抱著古琴,流著血淚回過頭,眼睛直勾勾盯著劍修。 她親眼見到對方,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劍修心里一慌,被看得發(fā)毛:“妖孽人人得而……” “咻!” 妙寒霍然而起,身體若一道血光,共生寶劍斜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