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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和梁言靠的很近的欒清霄,心里有些慌,愛笑的紅唇抿的緊緊的,手握成拳頭搭在身側,身體緊繃成一條線,仿佛被入侵了領地,準備時刻反擊的小豹子。 欒清霄后退一步,和梁言拉開距離,斂眸看著腳下青色的瓷磚。 沒有解釋,只有沉默。 聶真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緩緩走過去,每一步都耗費了她很大的力氣,只走了一半,杏眼里就忍不住浸出晶瑩的眼淚,薄薄的一層,覆在淺色的瞳孔上,脆弱的一碰即碎。 梁言反應過來,瞪了欒清霄一眼,迅速走到聶真兒身邊,語速極快道:“真兒,我早和你說過欒清霄接近你不安好心,你看,她今天露出狐貍尾巴了吧,你知道你剛剛不在的時候她做了什么嗎?她毀了你的畫!你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的準備參加比賽的畫!” “你不要說了?!甭櫿鎯罕緛碜龊昧藱枨逑龊土貉杂惺裁吹男睦頊蕚?,哪知道梁言上來就是給欒清霄告狀,聶真兒緊攥的心一瞬間被松開,眨了眨眼睛,薄薄的眼淚收回去,只有微紅的眼眶透露出她剛才的不平靜。 早來的幾位同學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一場大戲,典型的三角戀啊,心里“哦豁”著湊過來,打算看看誰和誰才是官配,如果梁言說的是真的順便替聶真兒打抱不平。 畫室的人都知道這次比賽對聶真兒來說意味著什么。 “真兒!”梁言以為聶真兒不相信他,指著畫架道:“不信你自己看,我親眼看見欒清霄在你的畫上亂畫了。” 聶真兒繼續(xù)向前走,沒有看自己的畫,直接走到欒清霄面前,泛著顫音的聲音仿佛小奶貓在叫:“清霄,我不聽梁言說,你和我說好不好?” 最后的“好不好”像帶餌的魚鉤,欒清霄是一條魚,心甘情愿咬上去。 她微微抬眸,和聶真兒對視,眼神柔軟的像一片溫柔的湖水:“你怎么不看畫?” “畫不要緊?!焙湍阆啾龋娴牟灰o。 “看看吧,我和你一起。” 聶真兒盯著她,不舍得眨眼睛,欒清霄眼中的柔光讓她著迷:“好?!?/br> 戴眼鏡的女生壓不住好奇,比兩人先一步來到畫架前。 她看了一眼,懷疑地回頭看向欒清霄,她知道這個女生,才學畫半個月,畫個正方體都畫不好。 “梁言,你看錯了吧?聶真兒的畫不是好好的?”她剛才聽到聶真兒叫了梁言的名字。 梁言一口咬定:“肯定畫了,不信讓真兒看?!?/br> 聶真兒看了一眼自己的畫,愣住,回頭神色莫名地對欒清霄道:“你,” 梁言好似吃了興奮劑,大聲道:“看吧真兒,她就是畫了!” 欒清霄面上染上笑意,心平氣和地對聶真兒道:“我沒有畫,對不對?” 聶真兒腦袋亂成了迷糊,清霄什么時候畫的那么好了?這多出的幾筆她斟酌了好多天,一直沒敢動,沒想到被欒清霄畫出來,還畫的這么好看! “對,沒畫。”聶真兒暈暈乎乎地下意識挺她。 眼鏡女生贊嘆道:“聶真兒,這次比賽金獎非你莫屬了,果然有天賦就是不一樣?!?/br> 唯有梁言一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樣子,“你們在說什么?我親眼看到的!” 眼鏡女士“噗嗤”一笑:“是不是沒吃早飯所以頭暈看錯了啊小帥哥,就這個水準,肯定是聶真兒自己畫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欒清霄的水平。” 班里學生多,大多數(shù)初學者交上來的作品都是由他們這些獲過獎的學生評點的。 欒清霄現(xiàn)在還有一張畫在她手里沒來得及看呢。 其他人見破了案,吃到“欒清霄x聶真兒”的官配,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畫架前,不再參與這糾紛。 梁言見沒人相信自己,恨恨地看向欒清霄,“欒清霄,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實話?”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這個不良少女說的話?連真兒也不相信他。 欒清霄直接無視梁言,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的限時技能還沒過時,為了不露餡,便不打算動筆,等技能失效后再開始畫。 她沒事干就觀察聶真兒。 聶真兒站在自己畫架前,盯著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臉越來越紅,偷暼欒清霄一眼對視上就會慌張地轉過頭去,連脖頸都開始泛紅了。 梁言直愣愣地站在旁邊被兩個人無視,都快氣炸了。 他和欒清霄說話,欒清霄不搭理他。 和聶真兒說話,又怕大聲嚇到她。 不想和個傻子似的站在這里讓人無視,梁言面帶陰郁地坐到自己的位置。 他沒有想到欒清霄能騙過那么多人,他親眼看見的,還能有錯?結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信那個天天打架成績差勁的欒清霄。 優(yōu)等生梁言生平?jīng)]受過挫,所有失敗的體驗都是在欒清霄這里體會的,梁言已經(jīng)把欒清霄拉入了自己人生的黑名單! 他之前隱隱約約感覺到欒清霄喜歡自己,心里嘔的不行,結果這家伙盯上真兒后,他越來越感受不到那隱隱約約的喜歡了。 對此梁言又氣又怒,與其讓欒清霄纏著聶真兒,還不如來纏自己。 至少自己意志堅定,不會被她迷惑,真兒就不一定了,她太單純,欒清霄三言兩語就能騙得她暈頭轉向! 上課后,柳老師發(fā)現(xiàn)欒清霄不動筆,走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