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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香醇,茶味不淡不厚,既互相融合,又各保其本色,極好!” 不過是杯奶茶而已,可經(jīng)了林錦年的嘴,好似瞬間飛升了無數(shù)個檔位,只差與瓊漿玉液比肩了。 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涂謎只怕得驕傲得飛上天去。不過到底還是因著這番表揚,臉上的笑意遮不住了。涂謎便索性不遮掩,大大方方地露出了明艷的笑顏。 一時間,原本有些昏黃的屋子里,似乎也被這笑容照亮了。 “涂小姐笑起來極美!” 不知是被這笑容晃了心神,還是真的心性耿直,林錦年幽幽地來了這么一句,然后,就有些尷尬了。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里,國人一時可以比古人更保守,一時又可能比洋人更開放。只是,有些東西是被時光與傳承鐫刻在骨子里的。對著一位剛剛認識的淑女,說一句這樣的話,即便是有感而發(fā),也是非常失禮的。 雖然林錦年覺得自己并沒有說錯,涂謎剛剛的那一笑,確實有種令人驚心動魄的美感,這種美感似乎還帶了些這個時代大多數(shù)中國女人沒有的特殊味道,但是,到底還是不該將這句話說出來的。 林錦年在佑中準備上手暴揍登徒子的目光逼視下,正準備開口道歉,卻是就聽涂謎接了話:“彼此彼此,我覺得林先生笑起來,定也是極美的!” 這話說完,場面就更尷尬了。 “咳咳咳……”這是林錦年被口水嗆到了。 “大小姐!”這是覺得他家大小姐這話說得太露骨了,又一時不知該怎么說教的佑中。 至于涂謎,無辜地眨眨眼,低頭品起如瓊漿玉液般的奶茶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這里還是存稿箱君。今天作者君不來這里上班的原因是,她覺得她已經(jīng)把女主寫地人設崩塌了,一個民國女流氓的氣息撲面而來,所以她要去冷靜冷靜。 嗯,對此,存稿箱君覺得,女流氓也沒什么不好,調(diào)戲調(diào)戲男神什么的,還挺帶勁兒的。你們覺得呢?ㄟ( ▔, ▔ )ㄏ ) 第十五章 不講理與做生意 涂謎小姐與林錦年先生的第二次會面,便在這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 走之前,林先生不知是為了緩和氣氛,還是真的有疑惑,問了句:“涂小姐之前問茶莊里是否有滇紅,子璋孤陋寡聞,不知這滇紅是哪里出的茶?聽名字似是云南那邊的。想請教涂小姐是在哪里嘗過?不知能否告知?” “……”這就更尷尬了!專業(yè)人士都沒聽過的,她這個門外漢竟然知道,所以,其實這會兒滇紅還沒啥名氣,或者甚至還沒試制成功? 涂謎心里打了個突,再次提醒自己以后說話要注意,尤其是跟別人閑談的時候,更不能掉以輕心。不然說順嘴了禿嚕出些什么來,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萬劫不復了! “仿佛以前在哪里聽了這么一耳朵,也不知準不準。不過既然林先生不知道,那肯定是我聽錯了?!?/br> “是嗎?”林先生似是從涂謎的表情中發(fā)現(xiàn)了端倪,反問道。 “是的!”您的學識如此淵博,不需要再自我懷疑了! “哦?!?/br> “……”這是個什么回答?能再多說兩個字嘛? “告辭?!绷窒壬_實多說了兩個字。 瞧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涂謎心累地嘆了口氣。只這口氣剛走到半道,涂謎便對上了佑中糾結(jié)復雜、欲語還休的目光。 “做什么鬼樣子呢?咋啦這是?”男人果然是令人難以琢磨的生物,涂謎翻了個白眼,沖著佑中說道。 “大小姐……”顯然佑中還在組織語言中。 “有話快說。” “大小姐,您是不是看上那位林先生了?”佑中似是豁出命去地禿嚕出了這么一句。 “……”涂謎承認她其實屬于外貌協(xié)會外圍會員,確實對林錦年有些好感。不過也僅是好感而已,用“看上”這個詞兒就過了。不過她也總算是鬧明白之前林錦年剛一進門,佑中為何會有那樣的表情了。頓時覺得自己受了鵝毛大雪般的冤屈,但又懶得解釋自己清清白白,于是,沒好氣地回了嘴:“怎么?你有意見?” “沒沒沒!”佑中哪敢有意見吶!只是,“還是要等大少爺、二少爺看過之后,才好多來往的。” “……”涂謎從來不知道這熊孩子腦洞比自己還大,竟然就這么三言兩語地跨越了相識、相知、相許的步驟,直接一竿子支到了見家長的環(huán)節(jié),心情更加不美妙了:“你倒想得遠,這八字一撇還沒劃出去,你就急哄哄地寫那一捺了!” “那大小姐干嘛那樣跟林先生講話?” “我哪樣兒跟他講話了?”涂謎顯然忘了自己不久之前的壯舉。 “就美不美什么的?!?/br> “難道你覺得他丑?” “……大小姐,您這是不講理,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 “佑中啊,你記住咯!女人呢,是老虎。你看老虎吃人前會給哪個講道理的?肯定不會?。∷?,女人是不需要講理的!” “……” 涂謎又一次簡單粗暴地終結(jié)了佑中的話題。話說完,很沒形象地伸了個大懶腰,在佑中目瞪口呆的表情映襯下,施施然上樓去了。 “荼蘼”開業(yè)第一天,便這樣熱熱鬧鬧地結(jié)束了。只是晚上結(jié)業(yè)前,佑中盤點賬目的時候,表情跟喝了苦瓜汁子似的,而且,其后的很多天,每到晚上結(jié)業(yè)算賬,佑中都會露出如出一轍的表情,也是瞧得荼蘼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