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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對沉舟的聲音很敏感。 他頓了下,先前想說的話拐了個彎兒:“沒什么?!?/br> 沉舟哦了一聲,想起上次的事兒,問:“對了,左昊說你不讓他和湯景鑠換寢室,有什么原因嗎?” 黎梟眉頭皺了下,“你倆都考完試了,還要一起看題?” “進(jìn)了CMO還是要一起學(xué)習(xí)的……”沉舟的話在黎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漸漸小了下去。 黎梟冷哼一聲:“我這是為了你好,湯景鑠睡覺打呼,就你這小身板兒,怕是熬不了幾個晚上。” 沉舟震驚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湯景鑠打呼?” 黎梟:“……” 黎梟:“他是賀秋飛前室友,那小子已經(jīng)被你同學(xué)逼的申請走讀了。” 意外得知好友的囧事,沉舟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最后沒忍住笑了出來,一下一下的,用拳抵著唇,似乎這樣就能遮住嘲笑好友的不妥當(dāng)。 黎梟沒繃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你還欠我一聲梟哥,什么時候叫給我聽?”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小,難免有幾個字眼落入旁邊路過的人的耳朵中,然后路人又驚又恐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zhuǎn),最后顫顫巍巍的帶著八卦和疑惑走了。 想扒,沒膽,也沒命。 沉舟的臉一下熱了起來。 他沒想到黎梟還記著這事兒,上次的比賽已經(jīng)作廢了,賭約已經(jīng)不成立。 沉舟喉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把最后一句話說出來。 他心尖也又酸又麻的發(fā)著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某些帶著期盼的小竊喜。 他手心因為緊張冒出點了汗,小聲地說:“后天的月考,你總分達(dá)到四百?!?/br> 兩百分打底的大佬面不改色:“一言為定。” 林安和江平撐著一把傘,站在食堂門口等黎梟。 林安:“梟哥怎么去了這么久,他倆在那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江平半瞇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說:“這場景有點眼熟。” 林安:“???” 江平:“上次我送我女朋友回她家,在她家門口也是這樣磨嘰了很久。” 林安:…… “我日,你可住嘴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后。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學(xué)神是直的嗎?” 江平哈哈一笑,安心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學(xué)神直不直我不知道,但梟哥肯定鋼鐵直,梟哥要是能彎,我就敢圍著cao場裸奔三圈!” 林安一哽,想說你這張烏鴉嘴可TM閉嘴吧。 黎梟已經(jīng)和沉舟說完了話,撐著傘不緊不慢地朝兩人走來,就跟雨中散步的模特一樣,周圍路過的小姑娘時不時大著膽子側(cè)目看一眼。 林安嫉憤不已。 cao,天天被這么多可愛的小姑娘注目要是都能彎,那老天爺就太不公平了。 “梟哥,晚自習(xí)逃不逃?” “昨天吃雞碰到個女主播,人美嗓子甜,約好了今天一起海島相會,一起呀?” 黎梟看了他倆一眼,神情不咸不淡:“不去?!?/br> “去吧,那女主播是技術(shù)流,想約排的人排著好長的隊呢,我昨晚砸了八萬的禮物才搶了個前排。” 黎梟:“我要學(xué)習(xí)。” 林安和江平?jīng)]反應(yīng)過來。 黎梟:“學(xué)習(xí)使我快樂。” “……” ??? 你說啥? 再說一遍? 右手掌摸著左胸口再說一遍?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沉舟這兩天總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帶著鄙夷和厭惡。 其實他們隱藏的很好,只是沉舟對人的目光太過敏感,這是他在發(fā)現(xiàn)自己性取向后所練就的自我保護(hù)意識。 確定那些眼神不是錯覺的事情是在去教室的樓梯上,他撿到了前面女生掉了的小布包。 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只是如常人一般,叫住了前面的人。 “你的東西掉了。” 然后那女生像是碰到了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眼中的厭惡和鄙視毫不猶豫地露了出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東西,漲紅著臉大罵了一句:“變態(tài)!” 沉舟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他無措又不明所以,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暴露了。 女生同伴將她護(hù)在身后,氣的臉色發(fā)紅,指著他臉罵:“連女孩子衛(wèi)生巾都碰?!?/br> 沉舟一下尷尬地愣在原地,耳廓染了紅,解釋道:“抱歉,這個是我撿的……” “林婉麗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闖女廁所的變態(tài)!” 沉舟:??? 他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你們說的那個林婉麗我并不認(rèn)識……” “呸!你闖女廁所的事情全校女生都知道了!裝什么無辜純情呀,惡心,變態(tài)!” 女生罵完后立馬拉著同伴離開了,快的像是在躲著瘟疫一般,留下沉舟在原地震驚又懵逼。 全校都知道了? 他裝純情無辜? 突然回憶起這兩天那些有意無意的,帶著審視和不明的目光,如芒在背。 就像一把帶著惡意的的刀子,冷暴力欺凌一個人時,不會一下讓你死,而是先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