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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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山人海,樓上寂寂無聲。 樓上的少年眼帶笑意的俯首看著人群中英姿颯爽的少女。 人群中的少女仰了頭,露出欣長白皙的頸部,沖他揮了揮小手。 嘉歆收回視線,好奇的打量了下手中的東西,卻沒有急著打開,只是飛快的將其收進(jìn)衣袖中,有些緊張的環(huán)顧了下四周。 她生怕街上這么多的人有樣學(xué)樣,都朝她丟東西,她可做不到一一接住。 但是,來不及了。 眾人早已將這一幕納入眼中,四周沉寂了幾秒,氣氛立時又熱鬧了起來,大家歡呼著,丟著鮮花,手絹,送去自己的祝福。 很快,人群簇?fù)碇戊б恍腥隧樦值懒硪活^走去。 漸行漸遠(yuǎn)之下,嘉歆突然回頭往茶館二樓處望了眼,只見和嶠仍是閑閑的倚在木窗邊,嘴角含笑看著她,見她回首望過來,一雙大眼帶著點點笑意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 和嶠看了看她,微錯了眼,虛握了拳掩住嘴角的笑意,起身下樓。 這是街上的人已經(jīng)少了許多,和嶠才得以閑庭信步般的姿態(tài)在嘉歆那隊人后的尾巴處慢慢悠悠的跟著。 走到岔路口,和嶠就不再跟隨了,腳下步伐一拐,進(jìn)了一條幽深的小巷。 墨臺的身影一閃而出,他往巷子口外熱鬧的人群看了一眼,納悶的問道,“公子,怎么不去瞧嘉歆小姐游街了?現(xiàn)在還熱鬧著呢?!?/br> 公子自晨時便在茶樓處等著了,怎么這才瞧了一會兒就要走了? 和嶠輕笑了笑,難得語氣有些調(diào)皮道,“人太多了,不喜歡?!?/br> 墨臺吃驚的睜圓了眼,他自然是知道公子不喜人多的,只是不曾往這方面想。 和嶠見墨臺竟真信了的模樣,不由朗笑出聲,“去望月樓。” 望月樓? 墨臺皺眉細(xì)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 望月樓乃是當(dāng)今陛下成武帝為皇后娘娘傅聘婷親自畫了稿紙,建的京都第二高樓。不僅如此,成武帝還命人鑲了無數(shù)夜明珠在樓閣飛角處,一到夜晚整座樓便會被夜明珠的朦朧柔光籠罩著。 除了皇城中的帝塔,便是這望月樓最高了。 尋常人等自是不可入內(nèi),但公子他很小的時候就有成武帝給的恩典,可自由出入。 若是上那望月樓上去,視線開闊,京都盛況便可一覽無余。 墨臺相通后,才發(fā)現(xiàn)和嶠早已施展輕功,衣迭翻飛,往望月樓飛去,他連忙提氣跟上。 這廂,嘉歆遵循慣例繞京都四處皆游走了一圈,便被眾人簇?fù)碇鶎④姼ァ?/br> 將軍府前,下人們滿臉喜色,忙里忙外,進(jìn)進(jìn)出出的張羅打點著。大門口張燈結(jié)彩,掛上了許多的紅燈籠,府門前的一條街已經(jīng)擺起了一桌又一桌的宴席,人們?nèi)齼蓛傻拈_始落座,等著今日的主角到來。 將軍夫人沈?qū)幾谡龔d中,手中拿了張菜目單子,一行行的細(xì)細(xì)看著,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后將其遞給在旁候著的管事。 管事雙手接了,正準(zhǔn)備退下,沈?qū)幘统雎暫白×怂斑@是十六宴吧,今日這樣的好日子,連著府外的流水席一同再加八道。府上好些時候沒有這樣的喜事了?!?/br> 那管事低了腦袋,猶豫道,“這,夫人,咱們府上沒有備著這么菜品的材料啊?!?/br> 將軍夫人沈?qū)幟蛄丝诓?,淡淡道,“無妨,便先將替我生辰提前備下的挪去用?!?/br> 那管事有些吃驚,將軍夫人不寵愛二小姐是府上人盡皆知的,就連今日嘉歆小姐宴席其實也不是她提前吩咐的。 管事還記得,白日里夫人沈?qū)幍弥戊〗愕昧税袷椎南?,神色有多么吃驚呢。 不曾想竟要將自個兒四十生辰宴早早備下的材料挪了出來替二小姐加席面。 不過管事雖這么想著,面上卻也不露半分想法,點了點便下去吩咐了。 一旁一直站在沈?qū)幧韨?cè)的趙嬤嬤有些欣慰的看了眼兀自出神的沈?qū)帯?/br> 沈?qū)幉煊X到她的視線,有些不自在道,“嬤嬤,我是怕十六宴跌了將軍府的顏面,這才加些席面的。” 照例十六宴已是頂繁盛的席面,平日里將軍小勝歸來才會這樣大擺酒席,二小姐得榜首該是用十二宴的。 將軍夫人沈?qū)幾匀皇遣豢赡懿恢赖摹?/br> 趙嬤嬤也不揭穿她,只含笑看著她蹩腳找理由的模樣。 沈?qū)幘忂^神,偏了頭靠上趙嬤嬤的手臂,埋頭不看她,難得的露了點女兒家的羞態(tài)。 過了一會兒,才喃喃道,“嬤嬤,歆兒得了榜首呢?!?/br> “是啊,二小姐也長大了,得了榜首。這會兒想來快到府門了?!壁w嬤嬤應(yīng)聲,慈愛的摸了摸她的發(fā),“寧寧,去看看吧。” 將軍府門處。 嘉歆正笑著與眾人道謝,邀請他們一道沾沾喜氣。 她方才剛到時看見府前豐盛的流水席面,便吃驚極了。 爹爹與兄長遠(yuǎn)在臨燕鎮(zhèn),府上除了夫人沈?qū)幈阍贈]有旁的主事人,她本以為回府時又該是文試那日冷冷清清的模樣,至多在她的院子中采月采星會替她張羅一桌酒菜。 不曾想不僅有,還如此盛大。 嘉歆心有所感,抬頭望向此時立于正門處看著她的沈?qū)?,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見到她回來竟破天荒的扯了點笑,沖著嘉歆點了點頭。 嘉歆與眾人道別,幾步上前福了一禮,卻沒有多說什么。 一時氣氛有些凝滯。 趙嬤嬤上前笑著道,“二小姐,老奴在此先恭賀您晉官之喜啦!” 嘉歆忙伸手拉住趙嬤嬤,也笑著回道,“嬤嬤多禮了?!?/br> “二小姐游了半日街,可快進(jìn)去填填肚子,都是你愛吃的!”趙嬤嬤笑著拉她。 嘉歆應(yīng)了,與沈?qū)幵俑R欢Y,便大步往內(nèi)堂走去。 采月采星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上來,一左一右皆是喜氣洋洋的與嘉歆賀喜。 采星活潑些,一張俏臉興高采烈,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湊上前來與嘉歆道,“小姐,奴婢便知道你會得榜首的,果然不錯!” 嘉歆好笑的看了看她,逗她道:“哦?這么看來采星該是我的伯樂了,一眼兒便瞧中了我這匹千里馬,可是?” “不是不是,那是小姐你勤奮練功得來的。哪是我的功勞呀。”采星連忙擺手否認(rèn)著,緊張極了。 一旁采月看不下去,輕點了點她額頭,與嘉歆道,“小姐可知,她拿了半年的月銀去那錢莊壓小姐,眾人皆壓魏將軍府上生的甚是魁梧的魏小姐,是以小姐的賠率極高,倒叫她賺了個盆滿缽滿的,足有小一百兩呢?!?/br> 采星雖是嘉歆身邊的大丫鬟,但每月的月銀只多不過一兩多銀子,半年的月銀便賺了小一百兩,賠率不可謂是不高的。 嘉歆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真的嗎?采星是在哪家錢莊下的注?賠率這么高。說起來,前些日子,我與阿芙也在趙家錢莊買了不小的注。還沒來及的去看呢?!?/br> “對對對,小姐,就是趙家錢莊,我也是呢!”采星連忙一疊聲兒的應(yīng)道。 嘉歆攤著手心,默默心算了會兒,便感覺仿佛被一堆即將到手得銀子砸的暈暈乎乎的,興奮的在那兒嘀嘀咕咕。 采星見她這副模樣,好奇極了,大著膽子湊上前去問她投了多少銀的注。 采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在,兩人湊在一會小話了一會兒,嘉歆肚子便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她摸了摸抗議的肚子,便往前廳用膳去了。 用了晚膳后,今日有些勞累,嘉歆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靜坐。 天色有些晚了,采月邁步進(jìn)來替嘉歆點了燈燭放置在案桌一旁。 “小姐,現(xiàn)在可要沐???”采月放好了燈燭,詢問道。 嘉歆一邊從寬袖中的暗袋掏出今日和嶠扔下來的東西,一邊隨意應(yīng)道,“嗯,要的?!?/br> 采月退下后,嘉歆才細(xì)細(xì)的打量著掌心上靜靜躺著的小東西。 這是一個小小的檀木圓筒,筒口處用了蠟封著,筒身還用了鑲了金絲的月白絲綢裝飾。 “花里胡哨的,也不知是什么?!奔戊擦似沧欤稚蟿幼鲄s小心極了,揭了蠟封,抵著筒底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看,外面采月驚慌的聲音便傳來了,“小姐!小姐!” 嘉歆蹙了眉,放下手中的紙卷兒,起身開了門,溫聲安撫著采月,“怎么了?慢慢說,不要急?!?/br> 采月睜圓了眼,聲音有些顫抖道,“小姐,國公府世子身殞了!” 國公府世子身殞了,這句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那么突然,那么讓人猝不及防。 嘉歆后退兩步,抬手抓住門邊穩(wěn)住身形,盯著采月,不敢相信的問道,“是,和嶠嗎?” 采月心中不忍,上前扶住嘉歆,“是往日里一直跟在世子身旁的墨硯傳回京中的消息。據(jù)說是世子回京途中遭人暗殺,跌落崖底,身殞了?!?/br> “崖底?”嘉歆反復(fù)確認(rèn)了一遍,自語道,“不可能,他的輕功這么好?!?/br> 當(dāng)年,嘉歆跌落崖底,便是和嶠施展輕功下來尋她的。 嘉歆冷靜下來,又問道,“你是聽誰說的?可確定了?尋到了尸首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看似冷靜,實則抓著門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尋到了尸首,據(jù)說是受了很重的傷才跌下崖底的。國公府那兒已經(jīng)換上了喪幡了?!?/br> 采月不忍的垂了頭,她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瞞著小姐。 可瞞得了小姐一時,瞞不了一世啊。 嘉歆怔怔的不說話,國公府換上了喪幡,她也無法說服自己了。 她只輕眨了眼,豆大的淚珠便一連串兒的往下滾落。 采月看她,小心的道,“小姐,若難受便大聲的哭出來吧。奴婢在這兒陪著你。” 嘉歆輕笑了笑,抬手抹去臉上淚痕,卻怎么也抹不干凈,淚珠不停的滾落,一直順著雪白的脖頸融入衣衫。 她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備水,我要沐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