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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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已深沉,帳幔里自是漆黑一片,蕭錦琛只能借著月色看到舒清嫵的大致輪廓,看不清她的面容。 耳畔,是她舒緩的呼吸聲。 蕭錦琛的心隨之安穩(wěn)下來,不管那個夢是不是真的,不想那個夢會不會發(fā)生,也不去追尋夢里那個皇后是不是舒清嫵,現(xiàn)在在自己身邊的她健健康康,開朗舒暢,這就是最好的。 蕭錦琛安靜坐在漆黑的深夜里,所有的睡意都被那個夢境擊退,他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 也睡不著了。 他在仔細(xì)回憶那個夢境,想到坤和宮的寂寥安靜,想到坤和宮的翠綠竹子,也想到似乎完全不能治好夢中皇后的隆承志。 舒清嫵之前就不是很喜歡他,夢里的這個暗示,是否也說明他醫(yī)術(shù)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問題的? 蕭錦琛反復(fù)思考,覺得太醫(yī)院應(yīng)當(dāng)再多些太醫(yī),若都是這種治不好病的,倒是令人心里不踏實。 除此之外,夢里的那一切,也令人感到窒息。 若是他的皇后面臨這樣的境況,他就把皇后接到自己宮里,還放在坤和宮豈不是無人照料?蕭錦琛想對方真是個死腦筋,若真是未來的他,他真想過去跟人打一架,把對方打清醒一點。 不知道誰會害她,也不知道為何病遲遲不好,那就挪到自己身邊,日夜都看著,這還有誰能動得了手? 思及此,蕭錦琛先是下了一個決定,然后又去看舒清嫵。 在之前,他們一起在忘憂園暢談人生的時候,蕭錦琛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他想跟舒清嫵長長久久,想跟他白頭到老,想讓她成為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兩個人恩愛一生。 這些想法,他終將會一一實現(xiàn)。 若真的如夢境一般,做自己的皇后會面臨那么多磨難,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他更要認(rèn)真肅清后宮,把所有的隱患一一拔出。 只有這樣,不確定的未來才可以改變。 蕭錦琛深吸口氣,他緊緊攥著拳頭,告訴自己:一定可以的。 哪怕這夢只是他的夢魘,那也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打算,這是最好的方法,也會有最好的結(jié)果。 蕭錦琛低頭,認(rèn)真看著舒清嫵。 你會一直好好的,健健康康,幸福長壽。 第134章 三月鶯飛草長,綠柳如新。 在殿試的那個清晨,舒清嫵跟蕭錦琛早早就醒來,一起為要去殿試的事而忙碌。 洗漱之后,舒清嫵便跟蕭錦琛一起提前用了早膳,待要更衣時,蕭錦琛才道:“直接穿淑妃的禮服便可?!?/br> 舒清嫵正要讓宮人把那身男裝取出,聞言頓住了。 她沉默地看著蕭錦琛,目光里有些不解,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蕭錦琛卻很坦蕩。 “朕想過了,你如今已是淑妃位,跟朕去聽一聽殿試也無不可,”蕭錦琛看了周嫻寧一眼,對舒清嫵繼續(xù)道,“不過是在御座旁加一張椅子的事,你在殿前,能瞧得更清晰一些,是不是?” 舒清嫵還是沒說話。 在蕭錦琛想讓她從殿后走到殿前的這一刻,舒清嫵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蕭錦琛依舊想要立她為后。 舒清嫵重生以來,只覺得現(xiàn)在歲月正好,她覺得自己可以做好一個悠閑的寵妃,卻自認(rèn)自己做不好一個皇后。 畢竟失敗過一次,她心里總是沒底的。 蕭錦琛看舒清嫵沒說話,揮手讓宮人們退下,他則握住舒清嫵的手。 “清嫵,你不是個膽小的人,你在害怕什么?”蕭錦琛低聲問。 舒清嫵其實也說不清,她不害怕面對這一切,也不怕被從幕后推到臺前,便是蕭錦琛不推,如今位居淑妃的她也很惹眼神。 但她就擔(dān)心重蹈覆轍這四個字。 她已經(jīng)努力改變了許多事,曾經(jīng)也一度挽救了郝凝寒,可到頭來,郝凝寒依舊躺在那里,眼看四月即將來臨,舒清嫵的心也一直揪著,就怕歷史重演。 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許多事都變了,可又有許多事改變不了。若是她重生依舊不能挽救自己,那這個貴妃、這個皇后,她還要不要再去爭?。?/br> 舒清嫵有些茫然。 她的這些茫然,被蕭錦琛全部看進(jìn)眼中。 他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摟在懷中,用自己溫暖的胸膛去溫暖她的心房。 “清嫵,咱們一步一步來,一步一步走,好不好?”蕭錦琛道。 舒清嫵抬頭看他,依舊沒有言語。 蕭錦琛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大抵舒清嫵心中沒多少安全感,所以才如此患得患失,所以才不敢踏出一步。 他想了想,繼續(xù)說:“朕不是問過你,要不要同朕攜手共度,朕可承諾,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舒清嫵聽到這里,突然開口:“可是萬一呢?” 蕭錦琛認(rèn)真看著她,傾聽她所有的聲音。 舒清嫵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但最終還是對蕭錦琛道:“陛下,若是最后還是一敗涂地,我們一步步漸行漸遠(yuǎn),都對對方冷了心呢?” 蕭錦琛想過她的許多答案,就是沒 想到這個。 舒清嫵退后半步,她低著頭,不再去看蕭錦琛的眉眼。 “若是最終我們的手握不住了,你會不會對我失望?我會不會對你怨恨?或許有那么一天,我也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病死在宮里?”舒清嫵低聲說著。 她仿佛是在喃喃自語,又似乎說著可笑的胡話,可是聽在蕭錦琛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他驚立當(dāng)場。 今日這一席話,舒清嫵幾乎是敞開心扉的。 她把自己最傷痛的過往,把自己心底的最陰暗角落,全部暴露給蕭錦琛看。就連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坦誠,話說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低頭不再吭聲。 寢殿里一時之間安靜如同深夜一般。 蕭錦琛是因為過于震驚,舒清嫵是因為不知要說什么卻挽回,便也只能假裝不在意。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只是一瞬,蕭錦琛先開口了。 他畢竟見過許多事,經(jīng)過許多劫,舒清嫵這仿佛是臆想的話語,讓他心中驚濤駭浪,讓他有一瞬間的錯愕和失神,可最終理智卻占據(jù)上峰,讓他迅速恢復(fù)神智。 舒清嫵所擔(dān)憂害怕的所有事情,都跟他的噩夢不謀而合,在蕭錦琛的認(rèn)知里,舒清嫵明明不是這種性格。她很自信,也很果決,時刻都是清醒和明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疑惑和懷疑才令蕭錦琛頗為震驚。 震驚之余,他甚至在想,難道舒清嫵也做了同樣的夢嗎? 若真是如此,她在夢里會是什么樣的角色?她會是那個躺在病榻之上的皇后娘娘嗎? 蕭錦琛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他們是否都做了同樣的夢,也不管夢里到底有多凄惶,但這一切都還未曾發(fā)生。 對于蕭錦琛來說,未來從來都不是十拿九穩(wěn)的,現(xiàn)在能有這樣的夢預(yù)警,他會比以往更為專注,也會比以前更為謹(jǐn)慎。 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件和夢境,他已經(jīng)對宮里許多事做出調(diào)整和改變,對許多懷疑的人也增加了關(guān)注,這種改變,是一個好現(xiàn)象。 蕭錦琛不相信不可以改變的任何事,只要提前準(zhǔn)備,許多事就一定能改變。 所以,無論睡前給你五如何彷徨失措,如何徘徊不定,只要他的心是定的,那就不怕任何艱難險阻。 蕭錦琛嘆了口氣,他輕輕拍了拍舒清嫵的頭,聲音里有些無奈:“原來清嫵這么不相信我?” 舒清嫵喃喃不語,也沒有聽清他的那個我字。 蕭錦琛的手輕輕下滑,放在她纖細(xì)的脖頸上,他用溫?zé)岬氖中馁N在她的脖頸后,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清嫵,如果過分擔(dān)憂未來不一定會發(fā)生的事,那我們要如何生活?再說了,你擔(dān)心的這些都是錯誤的,有我在,它一定不會發(fā)生?!?/br> 舒清嫵緩緩抬頭看向他。 蕭錦琛長相偏冷,若是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異常冷峻,但若微微露出笑顏,卻又如同三月的朝陽 一樣溫暖。 蕭錦琛認(rèn)真看著她,臉上是舒緩的笑容。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蕭錦琛把事情拐到另一個方向上,“大抵是朕做的還不夠好,讓你患得患失的,容易說胡話?!?/br> 舒清嫵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蕭錦琛如此一言,她還真像是個患得患失的怨婦,竟會胡思亂想說胡話。 蕭錦琛捏了捏她的后頸,微微躬身讓自己的額頭貼著她的:“哪里有一定安穩(wěn)的未來?哪里有一定確定的過去?咱們就活在現(xiàn)在,隆慶二年這個三月,我們只需要過好每一天就是了。” 宮里也只有他,能有說這話的底氣。 舒清嫵一下就安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不想信任他,明明總是告訴自己過好自己便可,可每當(dāng)蕭錦琛如此深情傾訴的時候,她的心神就忍不住跟著他飄來蕩去。 蕭錦琛說話的時候總是特別篤定,仿佛他說的就是真理,就是旁人撼動不了的事實。 所以,舒清嫵就莫名安定下來。 蕭錦琛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如果總是去患得患失,那日子就不用過了。 “陛下所言甚是,是我思慮過重?!笔媲鍕匙詈笕绱苏f道。 蕭錦琛朗聲笑笑,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點得舒清嫵“哎呦”叫了一聲。 “這不就結(jié)了,有任何事都有朕呢,你開開心心過你自己的日子就足夠了。” 舒清嫵抿嘴笑了。 人就是很奇怪,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是開開心心的,按部就班往前過,可是每當(dāng)跟蕭錦琛有關(guān)的時候,她就會茫然無措,總會鉆牛角尖。 說到底,她還是在意他。 他的一言一行總能影響自己,也總能讓自己魂牽夢縈。 舒清嫵心里不肯承認(rèn),理智上不愿意接受,可是內(nèi)心深處,其實早就向蕭錦琛妥協(xié)。 要不就這樣吧,每天堅持,每天鞏固心防實在太累了,若是放任自流,最起碼當(dāng)下可以痛痛快快,可以快活肆意。 這似乎才是重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