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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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舒清嫵還覺著這膳桌太大,菜都擺齊才發(fā)現(xiàn),她還是沒見過世面,這三十幾盤菜擺在這么大的膳桌上,竟然不多不少剛剛好。 等菜都上齊了,王小吉臉上才略緩和。 他本就不愛笑,滿宮里人都知道的。 “娘娘,可還滿意?”他如此說著,面對的卻是!舒清嫵。 這一句說出口,舒清嫵能感受到身邊譚淑慧猛地動了動手。 舒清嫵努力壓下心中的笑意,若非郝凝寒一直昏睡不醒,她甚至都會覺得今日精彩極了。 這事也不知是蕭錦琛還是賀啟蒼安排的,簡直深得她心,就看譚淑慧差點(diǎn)捏碎筷子的手,都令舒清嫵心里頭舒暢。 舒清嫵柔聲道:“甚好,吉公公有心了,今日真是太過麻煩你?!?/br> 王小吉收斂眉眼,異常乖順:“娘娘哪里話,都是臣應(yīng)當(dāng)做的?!?/br> 他說完,對兩位打了個千:“那臣就告退了?!?/br> 舒清嫵笑道:“去吧。” 在她身邊,譚淑慧竟也忍著沒發(fā)脾氣,臉上依舊掛著笑:“有勞公公了?!?/br> 譚淑慧這人,這種事上最能忍。 若是旁的主位娘娘,被如此厚此薄彼,定要當(dāng)中發(fā)怒。便是凌雅柔都不能掛著好臉色,更何況脾氣火爆的張采荷了。 但譚淑慧就是能忍住,她剛才是心急了,頗為擔(dān)心郝凝寒醒過來說些什么不應(yīng)當(dāng)說的,現(xiàn)在聽聞郝凝寒可能都醒不過來,她自然安心幾分。 這幾分,就足夠她收斂脾氣。 舒清嫵道:“jiejie,用膳吧,今日難得菜色好呢?!?/br> 譚淑慧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用膳吧?!?/br> 用膳的過程里,兩個人不用交流,也不用說些無意義的廢話,舒清嫵就很淡然,云桃正好跟過來,在邊上給她布菜。 今日的菜色確實(shí)不錯,最起碼比御膳房的好,待用完了午膳,舒清嫵還頗為惋惜:“若是端嬪jiejie和郝選侍能一起用膳便好了?!?/br> 譚淑慧也感嘆:“是啊,一個兩個都病了,也是不湊巧?!?/br> 用完午膳,舒清嫵也差不多在碧云宮耽擱了快一個時辰,她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直接起身道:“今日多謝jiejie這頓午膳,meimei用得很開心呢。” 譚淑慧笑容自然和煦:“你喜歡就好?!?/br> 如此說完,舒清嫵便要回宮,譚淑慧自然要送。 待行至垂花門前時,舒清嫵回頭看向她,道:“我還是十分擔(dān)憂郝選侍的,若她一直不醒,可能也要隔三差五過來探望,惠嬪jiejie不會嫌我煩吧。” 譚淑慧!道:“怎么會能,你們姐妹關(guān)系好,擔(dān)心她才是人之常情?!?/br> 舒清嫵淺淺笑了,福了福轉(zhuǎn)身離開碧云宮。 待回到景玉宮,舒清嫵已經(jīng)感覺相當(dāng)疲累,這一上午她到處折騰,直到這會兒才能坐下來喘口氣。 周嫻寧看她坐在貴妃榻上,臉色微沉,知道她還是擔(dān)憂郝選侍。 舒清嫵在宮里也沒什么相熟的人,除了郝凝寒和勉強(qiáng)能說得上話的凌雅柔,其余眾人舒清嫵其實(shí)都不怎么牽扯。 她原本以為自己救了郝凝寒,讓她病好了,如今也健健康康在宮里生活,從此就能改變郝凝寒的命運(yùn)。 然而,蒼天無眼,郝凝寒依舊落得個昏迷在床的下場。 舒清嫵心里頭難受得很,剛才在碧云宮里強(qiáng)顏歡笑也都散去,只剩下無力和疲倦。 她記得前世郝凝寒是四月末走的,今生呢? 舒清嫵茫然看著景玉宮不算太熟悉的后殿寢殿,明明已經(jīng)是早春時節(jié),她卻依舊脊背發(fā)冷。 今生真的可以改變嗎? ………… 因?yàn)楹履氖拢媲鍕骋徽麄€下午都不是很開懷,中午午睡時翻來覆去做夢,最后也不知自己到底睡沒睡著。 等她從噩夢中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汗,心里有著說不出的疲倦。 周嫻寧的聲音在帳幔之外響起:“娘娘可要起?” “不了,”舒清嫵道,“我坐一會兒?!?/br> 周嫻寧頓了頓,大概是猶豫要不要勸勸她,最后還是聽話退了下去。 舒清嫵深深吸著氣,她覺得胸口很悶,那種無法明說的頹唐和沮喪啃噬著她的心房,讓她整個人都陷入窘迫中。 原本以為,重生之后的日子天差地別,她自己心態(tài)調(diào)整過來,也漸漸對過往的事情釋懷,能放下前世十來年的堅持,其實(sh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舒清嫵還是做到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忘記那些曾經(jīng)有過的失敗,可每當(dāng)這個時候,那些艱難卻又席卷重來。 舒清嫵深深吸著氣,似乎想要把心中的不滿和難過都吐露干凈。 為什么郝凝寒會遇到這種事?為什么對方就是不愿意收手?舒清嫵不明白譚淑慧到底什么!么心思,幾次三番失敗之后,她居然還是再次動了手。 今日郝凝寒會去冰室,絕對不是因?yàn)榕紶柭愤^,她肯定是看到譚淑慧那有些不對勁兒,才特地去了一趟。 這么一去,竟幾乎成了永別。 舒清嫵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很清楚,哭是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的。 什么與世無爭,什么平平靜靜,都是假話,只有把那些黑心人都消滅干凈,把她們趕出宮去,才能真正獲得安寧生活。 也……能慰藉郝凝寒這一遭重病。 舒清嫵緊緊攥著雙手,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堅定,她暗沉沉看著帳幔角落細(xì)碎的陽光,有什么在她心里轉(zhuǎn)變。 “嫻寧,”舒清嫵道,“叫起。” 周嫻寧過來伺候她洗漱,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見她面色比中午時要好一些,這才略松了口氣,可心底里還是不很踏實(shí)。 舒清嫵道:“陛下說要往景玉宮送人,來了嗎?” 周嫻寧道:“來了倆個,一個宮女一個黃門,都叫莊六安置好了?!?/br> 舒清嫵道,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周嫻寧面上一凜,迅速退了下去。 既然蕭錦琛給了人,她就不能讓人家閑著,郝凝寒在碧云宮她也不放心,便就派人盯一盯,順便看看譚淑慧還會有什么動作。 如此安排完,舒清嫵才覺得略安心。 然而還不等她喘口氣,王小祥面色凝重地進(jìn)了景玉宮,直接來到明間給舒清嫵行禮。 舒清嫵微微一愣:“怎么?” 王小祥低聲道:“娘娘,王思思招了,陛下讓娘娘即刻擺駕碧云宮?!?/br> 聽了這話,舒清嫵略有些吃驚:“這么快就招供了?” 王小祥垂眸道:“娘娘,宮里出了這么多事,陛下便口諭姜小宏,用盡一切手段刑訊,務(wù)必要讓她今日松口。” 原來姜小宏還會留一手,現(xiàn)在有了陛下口諭,姜小宏自然敞開來上刑,而舒清嫵懷疑的譚淑慧那邊遲遲沒有動靜,王思思看不到希望,可不就立即招了。 舒清嫵如此一想就明白過來。 她點(diǎn)點(diǎn)頭,讓周嫻寧給她更衣,也不問王小祥到底審問出誰來了,總歸地點(diǎn)在碧云宮,無論是前殿還是!后殿,都有好戲要看。 舒清嫵抬頭看了看天,此刻正是春日午后,金烏燦燦暖人心,卻并不會烤炙大地。 王小祥安靜跟在舒清嫵身邊,從景玉宮一路來到碧云宮,中途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待到了碧云宮,舒清嫵老遠(yuǎn)就看到碧云宮外來了好幾架步輦,粗粗一看,宮里的主位們應(yīng)當(dāng)都來了。 周嫻寧微微白了臉,知道此事一定不小,便謹(jǐn)慎扶著舒清嫵輕輕往碧云宮里走。 她們中午才來過碧云宮,那時候雖因?yàn)楹履鍪侣燥@凝重,卻也不像此刻一聲都無。 偌大的碧云宮,此刻仿佛是個空宮殿。 那幾十名宮人都似啞巴了,沒有一人說話,里里外外的宮人都低著頭,一個個瞧著害怕得不行。 舒清嫵跟周嫻寧對視一眼,大抵心里有了數(shù)。 待進(jìn)了碧云宮,王小祥便唱誦道:“麗嬪娘娘到?!?/br> 他未在前院停留,直接領(lǐng)著舒清嫵跨過垂花門,徑直來到了后殿。 舒清嫵剛一到場,就被里面的場面驚呆了。 此刻的碧云宮后殿自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大抵是嫌棄宮殿里悶熱,一群人就在院子里擺開架勢,瞧著頗有些唬人。 除了舒清嫵心里有數(shù)的蕭錦琛,太后、寧嬪都來了,就連中午沒見到面的端嬪也白著臉坐在太后身邊,看起來確實(shí)是病懨懨的。 譚淑慧此刻正一臉平靜的坐在院中,似乎并未覺察有什么不對。 舒清嫵福了福,先跟太后陛下見禮,然后便被安排坐在蕭錦琛右手邊。 院子里的座次其實(shí)有點(diǎn)怪。 太后跟陛下沒坐在一起,反而面對面坐在院中,太后身邊是張采荷并譚淑慧,陛下左手邊是凌雅柔,舒清嫵自然就坐在了他右邊。 待她坐好,太后便不耐煩開口:“皇兒,這大下午的,把咱們都請來碧云宮做什么?” 太后根本不知上午發(fā)生的事,便是知道也只會以為郝凝寒出了差錯,元蘭芳打聽不到更多的細(xì)節(jié),太后自己也不當(dāng)回事。 不過是一個小主,病了死了又不礙事。 蕭錦琛看了賀啟蒼一眼,賀啟蒼就規(guī)規(guī)矩矩上前,朗聲道:“太后娘娘、幾位娘娘安,今晨在東大庫發(fā)生了!一件事……” 賀啟蒼說得很直白,直接把前因后果都說清,太后當(dāng)即就皺起眉頭:“當(dāng)真?” 蕭錦琛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道:“自然當(dāng)真,若非如此,朕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把母后也請來?!?/br> 太后當(dāng)即變了臉。 蕭錦琛沒有去慈寧宮,也沒讓眾人都去乾元宮,一反常態(tài)把人都請來碧云宮…… 是不是說,這件事的根本在碧云宮? 一瞬間,太后心里是翻江倒海,狂跳不止。 不會是采荷吧?太后低頭看了一眼不是很精神的張采荷,又覺得不太像她,她連宮里的宮事都不會做,哪里有心思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做了,也會立即被人抓住把柄。 張采荷反而是最沒有嫌疑的那個一,否則蕭錦琛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只會悄悄告訴她,然后再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