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17
“可就算他們站在你那邊,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边B山赫道。 江棲鶴抬起頭來,拖長調(diào)子一“哦”,斷影劍抽鞘而出,寒光一閃而逝,人已自原地閃出。 連山赫折扇猛揮,旋轉(zhuǎn)著往上與江棲鶴長劍相撞。當(dāng)?shù)囊宦曔^后,江棲鶴側(cè)身翻轉(zhuǎn),水色衣角在虛空里拉出光弧,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在連山赫三丈開外落地,斷影劍倏地豎起,步伐交錯,衣袂翻飛成花。他速度極快,瞬息間已出了幾十招,天上地下全是劍光,映著明晃晃的雪光,叫人一時睜不開眼睛。 雪色蓮華在虛空盛開,分明無聲,但視線觸及那瞬卻猶如聽見脆響,光芒凝成的花瓣傾墜如雨下。連山赫極力躲避,仍是有幾許落到發(fā)梢、肩上,這一剎那他臉色大變,收回折扇狠狠打出,然而江棲鶴留在原地的只是個虛影。 這人跑到了陸云深身前,伸手捏住陸大莊主的下巴,湊過去吻了一下。 “我走了。”江棲鶴含笑,淺琥珀色的眼眸映出陸云深的黑眸,他伸手輕碰陸莊主睫毛,又親了親唇角,道:“你要小心,連山龜雖然境界不高,但武器樣樣都是頂尖兒的?!?/br> 言罷,江棲鶴飛身往三思廣場北側(cè)疾行,連山赫瞪了那道身影一眼,偏頭對陸云深道,聲音涼嗖嗖的:“竟然留陸大莊主在此看守,要是我不使出點本事,似乎對不起春風(fēng)君對我的看重啊?!?/br> 陸云深語氣平淡:“那是天道的力量,并非你的本事?!?/br> “呵?!边B山赫冷笑。江棲鶴最后那明耀劍光化作的盛大花雨此刻宛若鎖鏈,束縛在連山赫周身,使他動彈艱難。 但連山赫向來不是江棲鶴他們那種憑借身法招式與修為才能戰(zhàn)勝敵人的修行者,他維持著唇邊冷笑,自袖中拋出天鏡,再抖開折扇翻轉(zhuǎn)手腕一扇,使得那長寬半尺的菱形鏡子飛速旋轉(zhuǎn)。 鏡面上的光芒從暗到亮,天穹中那輪白日被逼回云后,濃云聚集,沉甸甸一片壓過來,風(fēng)驟然冰冷,白晝轉(zhuǎn)為沉夜。 天鏡上光芒盛到極致剎那,雷聲轟然炸開,整個太玄山為之大震,宮殿搖晃,積雪顫落。 連山赫抬手指天,再張開五指下壓掌心,天鏡隨之扣倒在虛空。 猙獰的青紫光芒將天幕撕得支離破碎,天罰雷劫密集如烈雨,但落到陸云深周身時頃刻被高天梵羅體化解。 吹塵重劍劍身映出寒光,陸云深那雙漆黑的眼眸猶如裹霜,冰冷地盯緊天鏡。 “讓我來猜猜,你們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連山赫掀起眼皮,隔著漫天落雷望向陸云深,“江棲鶴身上帶著四塊石板,這表明你們知曉了我的計劃,所以你們是來阻止的。 你們要如何阻止呢?江棲鶴顯然是去了神都掌門的起居大殿……” 陸云深冷冷打斷他的話:“你自己在心底慢慢猜吧?!?/br> 他劍鋒微偏,落到眼前的天雷被青玉般的劍刃接住,再猛地一挑,竟是沖著連山赫而去!連山赫亦沒想到陸云深會耍這等招數(shù),沉下臉閃身躲過,旋即再度伸手指向天鏡。 連山赫單手結(jié)了個印,瞬息之間天幕偏北驟然大亮,天雷滾滾朝那處去。 陸云深眸光微凝,握劍的手收緊,緊接著一連晃過數(shù)十道落雷,逼至連山赫身前。 俄頃,天上閃電化作一道光墻落地,將陸云深彈開到半丈外! “你以為,執(zhí)掌天鏡的連山家人,是那么容易被殺死的?”看著疾退的陸云深,連山赫輕哼。他又結(jié)了個法印,這次用的是雙手,只見天劫雷法的范圍在眨眼間擴大,由太玄山三思廣場以北,變成遍布七州! 雷鳴陣陣,閃電明滅,連山赫逆著光,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你們是想破壞靈脈吧?” 陸云深沉默不言,反手握著重劍,驟然旋身橫斬。 天乾殿。 此乃神都?xì)v代掌門起居之地,亦是太玄山底下的靈脈埋藏最淺之地。天乾殿莊嚴(yán)古樸,氣勢巍然,江棲鶴毫無敬佩之心,他從殿外樹間穿過,提腳踹開殿門,順道撕了懸掛在正殿那副他的畫像。 他一路行到大殿之后、背靠山石鑄成的石碑前,自鴻蒙戒里取出一枚勾玉拋出,落地時點足一踏,御風(fēng)而起。 午時正臨。 繁復(fù)冗長的咒歌在七州東南西北中五方響起,看不見的地底深處,微光自靈脈上飄浮出,漸漸匯成一條河流,猶如藏在漆黑地下的銀河,往太玄山而去。 江棲鶴懸停在高空,一手指向天乾殿,一手遙指韶州華云谷,兩手腕間光華耀目,輕輕晃動時,空中便多了無數(shù)殘光虛影。 初時陣法施展得極為平靜,可不多時后,一道天雷猛然劈來,緊接著整個七州都遭受到天罰雷劫的攻擊。 轟隆—— 江棲鶴不得不旋身以避,可躲避天雷之時,從地底飛出的細(xì)碎微光有那么一瞬停止流動,連帶著手間光也黯淡了去,他面色倏變,但說時遲那時快,竟有一道人影從天乾殿躥出來! ☆、春風(fēng)一劍(五) 第六章春風(fēng)一劍(五) 來人躲避天雷的身法詭異, 足下踏著與肩同寬的陣法,光芒自下而上,應(yīng)當(dāng)是凝成的保護結(jié)界,江棲鶴見天雷遇上這人結(jié)界時,竟是被四兩撥千斤般揮開。 “七州上,陣法一道,在下若自認(rèn)第二, 恐怕沒人敢說是第一?!敝匾卤伙L(fēng)得獵獵作響,黑發(fā)在身后狂舞,來人抬起頭來, 不是天子胥是誰! “如此大的事情,如此古老的陣法,竟也不叫上我?”天子胥往三思廣場投去一瞥,偏過頭來時, 臉上掛上些許冷笑,“春風(fēng)君, 你們不夠意思啊。” 水色袖擺起落,與斜向下墜來的雷擦身而過,江棲鶴雙手翻轉(zhuǎn),掌心朝上收攏五指, 使得從靈脈中流淌出的光芒重新匯聚成“河”,他淺琥珀色的眼眸映出明明滅滅的青紫之光,眼底浮現(xiàn)笑意:“你是來幫忙的?” 天子胥反問他:“若是來搞破壞的,春風(fēng)君現(xiàn)在還有機會站著與我說話?” “不替你徒弟報仇了?” “生死存亡事大, 等了結(jié)了連山赫,咱們之間再算恩怨!” 江棲鶴笑問:“你要如何幫忙?” 天子胥半瞇起眼睛:“我接替你的位置,你去幫陸云深,與他一道將連山赫制住。我觀察卜算許久,尋常人動不了天鏡本身,但那些浮夸的裝飾,還是能試上一試的?!?/br> 江棲鶴眉梢挑了一下:“天罰雷劫之下,你能撐多久時間?” “至多一炷香的時間。” 江棲鶴道了句“行”,旋即抬掌一拍,將凝聚在腕間的光華送出。 從天乾殿到三思廣場,江棲鶴眨眼便至,他懸浮在半空,往地面俯視,只見一身素白的陸云深手執(zhí)重劍橫斬,而連山赫身前光墻撞于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