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78
“天華婆娑舞乃雙生花,偃琴洞窟底下至少會有兩朵?!辩娞m意道。 “多謝?!苯瓧Q收劍入鞘,衣袂被夜風(fēng)吹綻成花,點亮夜色。 鐘蘭意欣喜地?fù)u頭:“不,該說謝謝的是晚輩。” “不要謝來謝去了,那樣停不下來?!卑⒕G用翅膀尖搔了搔腦袋頂,“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分明被救的鳥是我,但謝禮卻是老江來出?!?/br> 江棲鶴極輕地聳了下肩,等鐘蘭意走遠(yuǎn),繞到歪脖子榕樹后去找陳一。少年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熒藍(lán)陣法亮起在腳下,照得眉眼幽幽。 “有結(jié)果了嗎?”江棲鶴問。 陳一蹙起眉來:“很奇怪,就像有層霧罩在上面似的,我只能算出江前輩在西南?!?/br> ☆、千燈照夜(八) 第五章千燈照夜(八) “西南……”江棲鶴重復(fù)了一聲, 西南這個范圍很廣,不僅將整個辰州包括在內(nèi),就連韶州某些地界也屬于其中,更別說更南的連崖山、黃泉與混沌境。 莫不是十大門派又故技重施,要用江眠來威脅他去混沌境吧? 想到此,江棲鶴忍不住蹙起眉頭。 陳一略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江棲鶴一眼,腳底下已經(jīng)熄滅的陣法重新亮起, “我再算一次?!?/br> “用別的算法?”江棲鶴問。 “生辰八字與姓名是最精準(zhǔn)的方法,不過旁的……”也可以試試……但后面幾個字沒能說出口,就見快步繞到樹后的陸云深對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又有人來了, 估計與鐘蘭意一樣,是循著煙火彈來的?!标懺粕盥曇糨p、語速快,素白衣角猶自在半空微晃,吹塵重劍緊緊握在手中, 如玉劍身流淌暗芒,“數(shù)量不少, 修為不低,都在無相境?!?/br> 江棲鶴眉梢一挑,極快地將神識釋放出去,但與對方相觸那瞬, 赫然遭到攻擊! 兩道刺目的光在半山腰炸開,掀起的氣浪撞碎山石,生生將人跡難至的密林劈出一條猙獰大道。 一經(jīng)試探,雙方各自撤回元力, 歪脖子榕樹下江棲鶴眼皮撩起,似笑非笑道:“有兩個熟人?!?/br> “什么?”陸云深道。 “千機(jī)閣狩魂穿楊,墨閣巧雀?!苯瓧Q緩慢地抽出和雪劍,劍身在劍鞘壁上拖出一道長音,微紅光芒乍現(xiàn),映得暗色浮動的眼眸透出幾分艷與媚,“老相識了,和你我一樣,都是十圣。” 陸云深眸間閃過疑惑神色:“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來,與江眠有關(guān)?” 江棲鶴下巴一揚(yáng),語調(diào)偏寒,“我覺得很有可能吶?!?/br> 他話音尚未完全落地,人已飛掠而出,寒光擦破夜色,和雪劍于虛空輕挑,與破風(fēng)而來的鐵.箭撞在一塊兒。 當(dāng)—— 劍身震顫,江棲鶴手腕翻轉(zhuǎn),仰身旋了半圈,霜白衣衫在風(fēng)中蓬開,衣角拉出宛若蝶翼的微亮弧光,仿佛落在虛色中的留白。 握劍之人再側(cè)手一削,元力狠狠撞上去,那锃亮的鐵.箭尾端一抖,勢頭陡止,歪斜著栽入地面。 江棲鶴旋身踩上樹冠之巔,握劍的手反向上抬起,長劍指著夜空中另一點光輝,“多年不見,狩魂穿楊的箭法似乎退步了?從前千里殺一人,而如今,竟是在千里之外就露了蹤跡。” “五百年過去,再強(qiáng)大的人都不得不服老,春風(fēng)君倒是風(fēng)采依舊?!敝钏{(lán)勁裝男人執(zhí)弓現(xiàn)身,眸眼犀利,淬滿冷光,“不過,若是我與墨閣巧雀的機(jī)關(guān)聯(lián)手,不知春風(fēng)君能戰(zhàn)到幾時?” “呵?!苯瓧Q冷哼,“說得好似只有你們會找?guī)褪忠粯??!?/br> 陸云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江棲鶴身側(cè),無星無月的夜色中,銀白長發(fā)明亮如霜。 玉一般的重劍單手提起,空出的手將江棲鶴一拉,擋在自己身后。陸姓少年雙眸裹霜,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狩魂穿楊。 “哦……我還道是誰能在我們幾人剛?cè)肷骄捅惑@動,原來是陸大莊主。”狩魂穿楊唇邊浮出一絲輕笑,“不過,即使是陸莊主,今夜若想阻擋我千機(jī)閣殺人,也只有死路一條。” 陸云深出戰(zhàn)從不與人廢話,也懶得聽人廢話,狩魂穿楊方將話講完,他已如鬼魅般掠身而去,逼到人眼前。 吹塵重劍從狩魂穿楊頭頂砸下去,青色劍身勢如泰山壓頂,暗芒隱在鋒刃之間,震得此人鬢發(fā)飛揚(yáng),斷成碎屑。狩魂穿楊冷笑仰身,雙手握住長弓,流光如水般淌過,最后一絲光華暗滅時,手上武器已由攻化為兩柄彎刀。 銀光一閃,狩魂穿楊在吹塵重劍上借力一蹬,倒仰著飛出。 “可不要小看這人,他最擅長遠(yuǎn)戰(zhàn),但近身體術(shù)亦是一等一的好?!彼滓律谰`開成花,江棲鶴踏葉而來,在陸云深耳旁低語,“尤其要注意他的武器,能化作弓、棍、刀、劍、刺。” 陸云深“嗯”了一聲,又往山林深處投去一瞥,語氣流露出幾分擔(dān)憂,“你要去對付那個巧雀?” “對。”江棲鶴彎了彎眼,極其順手地撩了一把陸云深鬢邊垂落的銀發(fā),“她擅長機(jī)關(guān),曾以數(shù)只機(jī)關(guān)鳥攻下華山池秘境,因此江湖人稱‘巧雀’。不過她也就機(jī)關(guān)厲害,若是被找到了,只有挨打的份。” “小心為上?!标懺粕钊滩蛔《?。 “我知道我知道?!苯瓧Q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你也要小心,打不過就喊我?!?/br> “看來傳言果然不虛,春風(fēng)君與陸莊主感情好得跟同一個人似的。”反手提刀、傾身踩在某棵樹上的狩魂穿楊半瞇起眼,在江棲鶴即將落地去找巧雀時驟然下躍。 但比他雙刀更快的是陸云深的重劍,如若神龍擺尾般掃出一陣氣浪,阻礙這人前進(jìn)趨勢,再陡然往上一劃,咬上他脖頸。 “你的對手是我。”陸云深雙眼淡漠,語氣平平。 “呵,和你硬碰硬,當(dāng)我是傻的嗎?”狩魂穿楊面露諷刺,彎.刀化為長棍,從上往下格住陸云深的重劍,“又沒人出錢買你的命?!?/br> 陸云深漠然望著他:“那我問你,是誰要?dú)ⅩQ?” “陸莊主,千機(jī)閣在江湖中信譽(yù)良好,從不吐露雇主信息?!贬骰甏钐裘?,“不過鑒于問話的人是你,我便稍微透露幾句,要春風(fēng)劍江棲鶴去死的,是這七州十二山,是這三江四海,是這天下眾生吶?!?/br> 陸云深皺眉:“什么意思?” “他若活著,七州遲早要亡;他若死了,七州的歷史才有機(jī)會延續(xù)下去。”狩魂穿楊冷笑。 如果聽見此番言論的人是江棲鶴,此時他約莫會翻個白眼說聲“放屁”。